甲板上卻異常安靜。
被捆住雙手的眾人,全都戚戚然,無一人敢發出聲音,甚至卷縮著身體,避讓謝天殊等人的目光。
與劉穎姿色相當的另一位女學員,更是惶恐不安,十指緊攥。想哭,卻隻能努力的憋著。
“撒謊是要付出代價的。”
謝天殊將高歡的臉拍得啪啪響,道:“下一次說話,想明白了再開口。”
下一瞬。
他大聲道:“再進去兩個人!”
頓時便有兩位安保組成員,以既羞怯慚愧,又火熱期待的神色,進入到醫棚中。
人性總是矛盾的。
底線就像女人身上的衣服,一次性全部脫光很難,但隻要開始一件一件的脫,怎麼可能脫不光?
陳洪看不上謝天殊“美女籠絡”和“罪惡捆綁”的手段,道:“逼問他,不如逼問大副。我和猛哥親如兄弟,看不得接下來的殘忍場麵。我帶人,先去把那幾個躲起來的找出來。”
……
李唯一手提黃龍劍在墓林中奔逃,終於擺脫那些頭發。
一具白骨,竟然要死而複生一般,能吞噬他的血液。
恐怖且詭異。
哪怕李唯一已經修煉出超凡的名堂,也不是她對手,若不是有道祖太極魚和黃龍劍,非死在那裡不可。
幸好她一直躺在冰棺中,似乎還沒有完全蘇醒,而且頭發攻擊的範圍隻有五丈。
不敢想象這“白骨精”真跑了出來,將是何等駭人的事?
“師兄可真能藏東西,沒事把道祖太極魚和黃龍劍藏她墳堆做什麼?險些被坑死。”
李唯一回想起師兄說過,自己墜落到青銅船艦上,就是墜落在她墳堆上。幸好有她墳堆的緩衝,才沒有摔死。
這該死的緣分!
李唯一望向冥霧中金烏屍骸傳來的光亮,有些不明白,明明有指引方向的光,為何還有科考隊員在墓林中迷路?墓林中,還有彆的神秘和未知?
在距離金烏屍骸約兩百米的地方,李唯一走出墓林,出現到舷牆邊。抬起手臂看了看,劃破的手腕,竟已經結痂,幾乎愈合。
那群穿鎧的白骨人類及各種形製的兵刃,橫七豎八的靜靜躺在不遠處。
根據楊主任所說,那杆丈長的黑色長槍最輕,但也要兩個人才能勉強抬起來。
四下無人,李唯一再無顧忌,單手抓住黑色長槍靠近槍尖的部分。
入手頗沉,但還是提了起來。
“一隻手,比兩個人的力量還大得多?”李唯一雖詫異,但心情並沒有太過興奮,因為剛剛才見識過“白骨精”的厲害。
沒有黃龍劍,自己隻能跟她對抗片刻。
有了黃龍劍,也隻能落荒而逃。
驀地。
金烏屍骸方向,輕快的腳步聲傳來。
片刻後,穿著白色醫師服的祁珊珊,從冥霧中快步走出,神色有些慌張和警惕。
“李唯一……你怎麼在這裡?”
祁珊珊望向四周,感到不可思議。
快兩個月了,李唯一還是第一次看見祁珊珊沒有穿高跟鞋,而是穿一雙粉色運動鞋。目光又望向模糊似蜃景的九層艦樓,心中疑竇叢生,祁醫生明明知道鬼熊皇還活著,她怎麼敢獨自一人來到這附近?
李唯一道:“祁醫生不怕鬼熊皇嗎?”
“出大事了!”
祁珊珊一臉嚴肅,一邊向李唯一走過去,一邊伸手進衣兜,抓住裡麵濕潤的醫用棉巾,道:“二副謝天殊聯合了很多人,已發起奪權行動,現在青銅船上亂成一團。我也是沒辦法,才不顧危險逃到這邊來,你剛才沒有聽見槍聲嗎?”
“槍聲?他們提前動手了?”
李唯一沒有聽到槍聲,猜測可能是自己被拖進冰棺時發生的事。雖依舊對祁珊珊保持著懷疑,但師兄那邊肯定情況危急,沒時間再細慮。
“嘩!”
腳尖勾挑,滾燙氣流在腿部的痕脈中狂湧,全部力量在一瞬間爆發。
丈長的黑色長槍飛起,穩穩落入他手中,槍尖發出“錚”顫聲。
一手黃龍劍,一手長槍,李唯一身形挺拔堅毅,準備立即趕向艦艏。
已經走到李唯一五步內的祁珊珊看到這一幕,媚俏迷人的臉上,寫滿震驚:“你的傷痊愈了……是羽彤給你喝了金烏血?”
除了金烏血,祁珊珊實在想不到彆的可能性,能讓一個手臂近乎廢掉的人,數天之內痊愈。並且,力量恐怖得嚇人。
李唯一沒時間跟她解釋。
“你回來!”
祁珊珊沒有把握放倒強到如此地步的李唯一,加之對方眼中明顯帶有警惕,心中頓時有了新的想法。
她悄然將醫用棉巾放回去,手抽出衣兜,充滿關切的輕語:“唯一,珊珊姐能理解你心中對師兄的擔憂,但他們有槍,你再強,一顆子彈依舊能要了你的命。我們得仔細計劃一番,出手前,至少要先弄清楚眼下的局勢,對方的人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