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隻毛茸茸都逃不過掉毛的命運。
今天諾曼命令提早返航。
龍枝枝乾掉一瓶營養液,她捧起地上自己掉下來的毛,呆愣愣地看了會,緊接著萎靡不振地飛了出去。
一路上碰到幼崽的獸都見怪不怪了,包括當時不在現場看著幼崽暴露出翅膀的獸。
小殿下現在天天在外麵飛,不就是翅膀嗎?誰沒見過啊。
龍枝枝準確地找到了諾曼的私人空間,頭也不抬地往前衝,沒想到砰地撞上了牆壁。
幼崽的翅膀一時沒反應過來停止了扇動,她啪嗒一下落到了地上。
團子稀裡糊塗地坐在地上,抬起腦袋,瞳孔地震。
爸爸怎麼沒給她開門呀?
此時,麵前的門才緩緩打開。
龍枝枝站起來,抖了抖身子,也不用翅膀了,她一頭紮了進去。
幼崽口中委委屈屈地譴責:“爸爸,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以前都爸爸每次都會給她提前開門的。
諾曼撈住送上門的團子,他習慣性地想要給團子擼擼毛,又忽地頓住,若無其事地收回手。
幼崽現在已經不讓他擼毛了,一旦誰動了她的毛,那是要炸的。
他開口順毛:“沒有,今天隻是沒感覺到枝枝過來了。”
簡簡單單就被順毛成功,龍枝枝賴在諾曼懷裡,哼哼唧唧:“我原諒你了。”
她開始日常一問:“爸爸,我什麼時候才能不掉毛啊?”
“很快?”
諾曼有些遲疑。
“好吧。”
龍枝枝的興致不太高。
每天都能得到同一個答案,即使是對爸爸無比信任的幼崽,也開始產生懷疑了。
諾曼以為幼崽是來找他哄睡覺的。
他把團子放在了毛毯上,他自己也幻化成原型,懶洋洋地躺著,半眯著眼,腦袋搭在前爪上,尾巴垂在地上一動不動。
“睡吧。”
今天的幼崽還非常有力氣,她黏過去諾曼身邊:“爸爸,我今天還不想睡覺。”
諾曼耷拉著眼皮子,反應了一下才出聲:“那我陪你玩會兒?”
“好!”
諾曼的精神力有些停滯,他沒想太多就開始晃著尾巴逗幼崽,晃著晃著,幾根白毛從尾巴處飄了下來。
幼崽撲棱的動作慢慢停住,她坐在尾巴下麵,歪著腦袋,眼睛裡是大大的疑惑。
爸爸也要換毛嗎?
直到晃動的尾巴也漸漸停了下來。
龍枝枝伸出爪子,試探性地戳了戳諾曼的尾巴。
那根尾巴突然激靈了起來,掙紮著再次晃了晃。
很快,尾巴又重新停住,緩緩躺平。
團子想了想,腦袋探前,輕輕吹了口氣,幾根毛從尾巴上慢悠悠就飄了起來。
龍枝枝的眼睛瞪大,震驚不已。
爸爸真的也在掉毛!
她支起爪子,踮著爪尖,悄悄地走到諾曼麵前。
在幼崽眼中,那張特彆帥氣的臉上,眼睛已經緊緊閉著,眉毛皺起,沉重的呼吸撲麵而來。
龍枝枝蹲坐在前麵,眨眨眼睛,懵裡懵懂。
爸爸,最近好像都很累啊?
她往前走了點。
整隻團子直起身子,伸出爪子,像諾曼哄她睡覺時一樣,笨拙地也一下一下拍著諾曼的背部。
她哄爸爸睡覺啊。
係統安安靜靜的,一句話都不敢說。
幼崽分不清兩人的毛,它分得清啊。
見諾曼連這點小事都瞞著幼崽,係統還以為自己又抓住了諾曼什麼手腳,著急忙慌地就去星網上搜索了。
搜索完的係統閉上了嘴,什麼話都沒說。
獸人隻會在兩個時期掉毛。
快長大的時候,以及快老去的時候。
係統糾結地看了看自己的麵板,喜愛值已經搜集得差不多了,它馬上就可以帶著幼崽去下一個世界了。
那這事,要不要跟幼崽說呢?
幼崽拍了許久才停下爪。
她飛著去找了內莉。
龍枝枝乖巧地喊道:“內莉姐姐。”
這個點,平時幼崽該睡覺了。
見幼崽跑來找她,內莉還以為幼崽出了什麼事,慌慌張張地就問:“小殿下受傷了?”
龍枝枝搖搖腦袋,她坐在桌上,捧著臉:“沒有,我隻是想問內莉姐姐一個問題。”
見此,內莉才放下心來:“什麼問題?”
龍枝枝剛準備直接開口問為什麼爸爸會掉毛,又停住了。
爸爸不跟她說他掉毛的事,大概也是怕其他獸會笑他吧?
於是幼崽換了個問法:“為什麼一隻獸會掉毛啊?”
內莉大概知道小殿下最近在擔心換毛的事,她溫柔地笑笑:“幼崽就是有個換毛期,小殿下不用害怕,你的毛會長回來的。”
龍枝枝支支吾吾:“那,除了幼崽,其他獸也會掉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