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莉安慰道:“小殿下不用害怕,渡過了換毛期後,隻有步入老年期才會掉毛了。”
龍枝枝疑惑地重複了一遍:“老年期?”
內莉肯定地說:“是的,所以小殿下不用害怕。”
得到答案的幼崽心神不寧地回去睡覺了。
一整夜醒來無數次的幼崽,最後還是含著眼淚去找諾曼。
她蹲在諾曼的私人空間外,試探地敲敲門:“爸爸,你醒了嗎?”
偌大的空間,一隻白色成獸還睡得深沉,龍枝枝話音落下的時候,平靜的精神力跳動了一下,自行為幼崽打開了門。
龍枝枝迷迷糊糊地飛了進去,眼巴巴地停在諾曼麵前,小小聲喊道:“爸爸。”
無人應答。
龍枝枝於是落在毛毯上,黏在諾曼身旁,悶悶不樂地在心中說道:“統統,我不想爸爸掉毛。”
她不想爸爸變老。
係統:……
崽啊,這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啊。
“崽,我也沒辦法。”
幼崽的杏眼裡堆積上越來越多的淚水,她害怕地說:“我不想爸爸變老。”
係統噎住:“這,生老病死是正常的。”
團子繃不住了,顧忌著諾曼還在睡覺,龍枝枝也不敢出聲,她喉嚨嗚咽,淚水無聲落下。
“統統,要是爸爸變老了怎麼辦?”
變老了,就要死去了。
係統再次歎了口氣。
它拖出自己的麵板,檢索了一遍,又歎了口氣。
那它能怎麼辦?它也沒什麼讓人永生不老的功能啊。
幼崽飛到諾曼的腦袋上,抱著他的耳朵不撒手。
幼崽的嗚咽聲若隱若現。
諾曼若有察覺,費力地睜開眼睛:“枝枝,怎麼了?”
被這一問,幼崽直接抽泣出聲。
諾曼蹙眉:“這是怎麼了?彆哭,跟爸爸說說,好嗎?”
龍枝枝嗚咽:“好……我不哭……”
她擦擦眼淚,止住抽泣。
停了一會兒,才悶悶出聲:“爸爸,你掉毛了。”
沒想到幼崽還是發現了,諾曼低低說道:“嗯,我知道。”
龍枝枝抱緊諾曼的耳朵:“爸爸,我不想你變老。”
諾曼苦笑不得地將幼崽捧下來,他低下腦袋,用額頭輕輕碰著幼崽的腦袋:“每隻獸都要變老的,枝枝以後也會掉毛,也會變老。”
“那你會死嗎?”
幼崽眼睛與諾曼對視著,有些難過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她期盼地看著諾曼:“爸爸,你不要死好不好?”
似乎隻要諾曼應了下來,他就真的不會死了。
諾曼沉默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那不行。”
他認認真真地問道:“枝枝,你會變勇敢的對嗎?”
即使是一個人,也能夠勇敢地生活下去。
幼崽捂著耳朵,使勁搖頭:“不,我不勇敢,枝枝不勇敢,你不要丟下我。”
她又開始掉眼淚,可憐地向諾曼尋求一個承諾:“爸爸,你不要丟下我,你答應我好不好?”
諾曼小心翼翼地伸出爪子幫幼崽擦眼淚。
他溫和地說:“枝枝,爸爸已經活得很久了。”
所以現在即使死去也沒關係。
“我隻是不放心你,枝枝答應我,要變勇敢好不好?”
龍枝枝躲開諾曼的爪子,固執地說:“不好!”
諾曼笑了笑,他無奈地開始哄崽:“我不是死亡,隻是要去見獸神。”
龍枝枝這才抬起臉,遲疑地問道:“獸……獸神?”
諾曼點頭:“是的,我隻是去見我們的獸神了。”
他眼都不眨地哄道:“枝枝,我從獸神身邊離開那麼久,獸神也很想我了。”
幼崽成功被糊弄住,她疑惑:“我們都是從獸神身邊來的嗎?”
諾曼摸摸幼崽:“嗯,所以枝枝要為我開心好不好?”
龍枝枝難過地說:“那……那他就不能把你留給我嗎?我也很想你。”
諾曼歎道:“不行。”
幼崽掙紮了一下,她前爪合起,閉上眼睛,奶聲奶氣地祈求:“獸神,你把爸爸留給我好不好?求求你了,我可以把我的玩具都送給你,你把爸爸留給我好不好?”
看幼崽的認真模樣,諾曼啞然失笑。
“枝枝……”
幼崽哭著說:“你把爸爸留給我好不好?你想要什麼我都送給你。”
即使是我最喜歡的翅膀也可以送給你。
帶著哭腔的話音剛落。
小團子背部一側的翅膀抖了抖,羽翼飄散在空中。
大團子背部的傷疤血肉翻滾,開始生長。
是新生的單側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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