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老頭用朝鮮語嘰咕了幾句,楊可棟聽不懂他們說些什麼。
很快幾個人的聲音就停了下來,隻見為首的崔兆慶滿臉諂媚的說道:
“回副宣慰使大人的話,不是我等不願意出錢出糧,隻是前番倭寇進城,城中軍民拚死抵抗,破城後倭寇劫掠甚多,城中百姓也無甚餘糧了。”
這個老東西當真是不要臉,楊可棟麵無表情的看著他表演。
朝鮮人不管在什麼時代都是如此浮誇,明明是開城投降的。
卻又要將自己說的如此形象高大,差點沒讓楊可棟笑出了聲。
“好,家中無餘糧了是吧?那本使也就不再為難爾等了。”
翻譯將這話傳給幾人聽了以後,他們臉上的表情瞬間舒緩了下來。
特彆是為首的崔兆慶,額頭上的皺紋都展開了,心中竊竊自喜不已。
“我代替這會寧城的全城百姓,感謝副宣慰使大人的大恩大德了。”
老頭假模假樣的拱手作了個揖,實際上楊可棟明白他心中打的算盤。
此番明軍雖然攻下了會寧城,可在這些朝鮮人眼中,不過是占著天時地利偷襲得手的。
日軍第二軍團的主力尚在外麵,若是加藤清正回防再打進來就遭了。
因此在赴宴之前,會寧城中有頭有腦的豪族已經暗地裡通過氣。
此番赴宴以拖為主,堅決不給明軍任何好處,等過幾日確定明軍真的打退日軍以後。
到時候再各家出些錢糧打發一下,因此楊可棟如此好說話,讓崔兆慶的心中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沒成想就在他放鬆之時,楊可棟卻發出一陣哈哈大笑的聲音。
“哈哈,好一個崔家!好一個會寧城!好一個朝鮮國!當真讓本使長了見識。”
話音剛落他就對著站在台階下的陸光廷與羅耀等人吩咐道:
“來人呐,傳令下去,全軍解除禁令,劫掠一日!補齊大軍損耗的軍糧。”
麵對這群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賤骨頭,楊可棟心中壓根沒有絲毫憐憫之心。
這些朝鮮人本就是異族,常言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不敲打一番怎麼會變成乖奴才。
況且播州軍跟隨他長途跋涉數千裡,勞師遠征吃儘了苦頭。
若是這時候都一點甜頭都不給,日後誰敢替他楊可棟賣命。
而得到軍令的羅耀與陸光廷等人則是十分振奮,迅速下去傳達軍令。
此時坐在那裡的幾個老滑頭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隻能看到翻譯的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
崔兆慶作為帶頭之人,趕緊小聲的用朝鮮語對著翻譯問道:
“怎麼了,那明軍說了什麼,為何你臉上表情如此畏懼?”
隻可惜如今那翻譯已經失了魂魄,任憑崔兆慶如何問他都沒有作聲。
直到崔兆慶氣急敗壞的走到他身邊推搡了一下他,如夢初醒的翻譯才回過頭膽怯的說道:…。。
“崔老爺,剛剛那明將說,要縱兵劫掠一日……”
“什麼!你是不是昏了頭了,怎麼可能……”
“縱兵劫掠一日?他不怕明朝皇帝怪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