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大帳外動靜的金大銘沒等人通報便走了出來,見到那名斥候以後,金大銘頗為恭敬的問道:
“不知道副宣慰使大人有何指示,金某定當竭誠儘力,不負所托。”
前來傳信的是楊可棟的貼身侍從,見到金大銘以後他沒有多話,直接翻身下馬將懷中的信箋遞到了金大銘的手中。
“副宣慰使大人讓我將這封信交給金將軍,讓你按照信中的交待辦事。”
金大銘不敢怠慢,接過信以後就直接看了起來,而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推移,金大銘的眉頭緊蹙了起來。
而這時那名送信的斥候已經騎著馬離開,這便是楊可棟對朝鮮兵的態度。
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根本沒有絲毫討價還價的餘地。
待到楊可棟的親兵走後,金大銘眉頭緊鎖的命人招來軍中的將官,很快統領8300多朝鮮兵的將官們都齊聚帥帳。
坐在上首的金大銘見人來的差不多了,便唉聲歎氣的宣布道:
“各營統領召集膽大心細之人各20人,隨後跟我一同出發。”
聽到這話眾將麵麵相覷,直覺告訴他們不會有什麼好事,於是很快就有人問道:
“大人,不會又是替明軍做什麼危險的事情吧,如今我等人馬近萬,何必再受那明將的掣肘。”
說話之人是洪原城的守將趙文章,此人壓根沒有見識過播州軍的戰力。
對於被播州軍指揮之事一直心懷怨恨,早就想要另起爐灶了。
隻可惜趙文章蠢不代表金大銘蠢,作為會寧城一戰中幸存的朝鮮將領,金大銘十分清楚播州軍的可怕。
因此對於這等愚蠢至極的建議,金大銘假裝沒有聽到他的後兩句話,而是直接回答道:
“也不算什麼危險之事,楊副宣慰使說了,讓我等去日軍陣中招降,據說那邊有不少被日軍裹挾的朝鮮軍。”
“什麼?去日軍陣中招降,金將軍,你不是在跟我等開玩笑吧?”
趙文章滿臉驚訝,仿佛金大銘要他去送死一般,口中的語氣也變得不耐煩起來。
見趙文章這般態度,金大銘心中不快,不過為了大局著想他隻能強忍住怒氣安撫道:
“趙將軍,今日在帳中說的話,出了帳門千萬不能再提,若是被有心之人拿去做文章,我也保不住你。”
其實金大銘的話是好意,隻可惜趙文章自覺被利用的並不買賬。
言語中仍舊充滿了對楊可棟以及金大銘的不滿。
“哼,金將軍膽量也太小了吧,明軍不過區區8000人而已,不如讓他們與日軍先鬥上一場。”
隨著趙文章這句話說出來,帥帳中的氣氛登時就變得不對勁了。
金大銘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而跟隨他的會寧城一脈的將領也紛紛開始表態。
“大膽趙文章,居然敢如此對金將軍說話,難道忘了是誰把你們從日軍手裡救出來的嘛。”…。。
麵對指責,以趙文章為首的後降派也抱團開始了反擊,說話逐漸難聽了起來。
“狗屁的解救,若是那明軍不來,如今我等依舊在各自的城中保家衛國,何須受如此大罪整天風餐露宿。”
“申將軍說的好輕巧,居然把委身日寇說得這般冠冕堂皇,好生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