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世界boss一(已完成)(1 / 2)

經此一事,陸小鳳幫人要債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本就是半真半假地配合人家表演,如今排除一個閻鐵珊,又有上官飛燕這個“領路人”,已經沒必要了。

閻鐵珊也算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嘴巴終於鬆了。但他說出的這個答案,卻讓陸小鳳直接愣在原地。

“我是嚴立本,當年那個金鵬王朝吃人不吐骨頭的嚴總管。老國王分出的財寶確實是為將來東山再起之用,但奈何小王子根本沒有複活之心。我與嚴獨鶴等了幾十年,半截身子都沒入黃土,不想再等了。五年前我搭上大慶皇室的線,為宮中貴人供珠寶首飾。在為皇商前,我便把那筆錢財連本帶利還了回去,順便還拽上了嚴獨鶴一起。他是峨眉掌門,有一派的人要養,我還給他填補了大半。就是為了與那些舊事斷個乾淨。”

閻鐵珊這一番話,不僅撇清自己,還把如今的掌門獨孤一鶴也摘了出來。可見二人的交情不淺。

“照你這麼說,排除你和獨孤一鶴,剩下的那一個便是幕後之人了?”林素擰眉,“那青衣樓主?”

“也是他。”閻鐵珊閉了閉眼,長長歎氣:“你們既如此大費周章地來問我,自然也要信我說的。嚴獨鶴那性子傲著呢,如今心裡頭隻有三英四秀幾個徒弟和峨嵋派,就連他的一手刀劍雙絕都排在了後頭。”

“他能是小王子改口後繼續儘忠的嚴將軍,卻絕不可能是那青衣樓主。”

“如此,那青衣樓主隻能是……”

“霍休。”陸小鳳怔怔地接了林素的答案,這兩個字他說得艱澀無比,連聲音都帶著沙啞。

“怎麼會是他?”驚疑過後,便是黯然。最後化為一聲歎息。

得了答案,三人退出房間。

走著走著,陸小鳳就掉了隊。蹲在橋邊麵向湖水,也不知在想什麼。

兩人駐足。見他麵色複雜,似有傷感,林素扭頭輕聲對花滿樓道:“我就說他這個自來熟又輕信人的性子得多看著點兒。果然,這還沒過多久就真的有人設計騙他了。”

花滿樓搖頭笑笑:“他這個性子,又怎麼看得住?”

林素點點頭,方才她的話也是感慨。“也是。若改了性子,陸小鳳也就不是陸小鳳了。與其如此,倒不如多注意注意他的那群朋友。”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陸小鳳朋友這麼多,如今蹦出一個霍休來,林素總覺著後麵可能還會踩雷。

聽了這話,花滿樓朝她一笑:“那從我開始?”

“……彆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說得不是這個意思!”林少宮主揉揉眉心,心覺陸小鳳說得沒錯,花滿樓有時還就真是個腹黑又促狹的性子,也不知是被他倆誰傳染的。

“不說了,我先出去一趟。”

“去做什麼?”花滿樓問。

“買酒。”

“哦?”花滿樓再度笑出來,他仿佛時刻都帶著笑容的。“阿素倒是和我想到了一起。”

“聽說山西盛產汾酒,很是有名。也不知道醉不醉人。”說著,林素看向不遠處對著湖麵發呆的陸小鳳,“畢竟,有人可能需要醉上一場。”

“還是我去。”花滿樓對她說:“閻老板的傷勢……你或許走不開。”

閻鐵珊的傷在林素眼裡不輕不重,但在旁人看來就未必如此。林素本就是被請上門的大夫,傷患剛醒她就去買酒,未免不妥。花滿樓此舉,是為不落口實。

林素心領花滿樓的體貼和圍護,皺眉道:“你的意思我懂,但應該不至於。”

花公子輕歎搖頭,合上折扇就去敲她腦門,被她機靈躲開:“還來?”

“我又怎麼了!”一沒說臟話,二沒搞事情,怎麼又要挨敲。林素覺得自己太無辜。

一舉未成,花滿樓便放下了手。他這次動作慢,也沒有真要敲上一下的意思。隻是讓她消了念頭。

“阿素,我們這一行人,你是最不合適出門買酒的。”花滿樓一語點出來。

林素得在這裡停留三日,等閻鐵珊的傷勢徹底穩定了在動身,所以他們三個都留在這裡,誰都沒走。

雖說已經跟閻鐵珊說了個明白,陸小鳳是配合來演戲的,並不是真的找茬要人命。閻鐵珊一遭生死,看淡了不少。陸小鳳的道歉都沒說完,他就擺擺手罷了,不與計較。

但主人家受傷,門客不免遷怒。看他們這一行人也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他們四個人,一個是西門吹雪不好惹,陸小鳳和花滿樓盛名在外,武功也不弱。唯獨林素,隻是一個才名聲鵲起的江湖新秀。此舉若被添油加醋傳了出去,不論是說醫治不儘心,罔顧人命還是性子狂悖,明明應邀而來卻不重諾,態度敷衍都會對她名聲有損。

再者——“雖是門客,但也是江湖人士。各自都有脾氣,阿素還是能避則避。”

誰也不敢保證閻鐵珊的門客會不會給她下絆子。那可都是使外門兵刃的武林高手,稍有不慎,就會著了道兒。按理說來,不應如此惡意揣測人心,可出門在外,需穩妥為上。除去林素自身的女子身份不談,她這令人堪憂的戰鬥力還有清冷表麵下與戰鬥力完全不成正比的脾氣都讓花滿樓不得不為她多想一些。

畢竟,她的火氣一上來,可是連西門吹雪都敢對上。

花滿樓話裡有話。門客再怎樣也隻是門客,閻鐵珊都不說什麼,他們不會怎樣。但有一個人倒是例外。

林素一雙眼眸轉了轉,道:“你說得,應是那個蘇少英。”

此人是獨孤一鶴的弟子,也是峨嵋派“三英四秀”中的蘇二英。

昨晚他對上的是花滿樓,隻持了雙筷子,就要領教花滿樓的流雲飛袖。然後被花公子溜成傻子。

其人資質不錯,劍法使得純熟。隻是年紀尚輕,還缺曆練打磨。習劍之人,最佳成長的路徑之一便是實戰!

單就目前來講……“他還不行。”林素說。

不是她看不起這蘇少英,隻是西門吹雪現身後他那一瞬間露出的破綻太大,明顯是被嚇到了。對敵之時,尚能如此,心性定都欠火候。

旁人說什麼,林素不在意。名聲這個東西,她看得也不重。自身也有沒亮出的底牌。那升級過後的手術刀,還一次沒用過呢。但朋友的好意,她不能忽略。

“你放心,我也不是看上去那麼好欺負。”林素聳肩。一雙眼眸清且深,如清潭鏡澈卻不知深淺幾何。

比起這最可能被激得動手,年少氣盛的蘇少英,在得知西門吹雪的劍譜是出自她手後,那昨日未曾露麵的幾個門客看她的眼神可是十分微妙。但他們大概率不會怎麼樣,頂多推出蘇少英來當炮灰,先試探一番。

“阿素……”

“行,你去你去。”林少宮主選擇放棄。

隻要彆再念她,什麼都好說。

花滿樓出去買酒,陸小鳳需要靜靜。沒什麼事兒可乾的林少宮主想了想,徑直走過橋,去了水閣。

水閣內,白衣劍客正捧著一本劍譜,目不轉睛。

此時已近第二日午時。自昨晚開始,他便在這裡,像隻雕塑一樣一動不動,待了一夜。

有的人,仿佛生來就是為了劍的。你隻看他一眼,便曉得他是個劍客。

因在瞧那本《獨孤九劍》,那雙冰冷的星目一直是亮的,通身的冷氣散了不少。明明他隻是靜坐在那兒,劍未也未曾出鞘。身上透出的劍意已足夠逼人退卻,讓人望而生畏。

但顯然林素不在此列。

她走進水閣,西門吹雪似乎早就發現了她,在她進來的一瞬間便淡淡收起了劍譜。

“你還沒走?”林素的態度自然熟稔,動作也一點不客氣,直接坐在他的對麵。肩膀倚著美人靠,放鬆散漫。

說來也巧,美人靠這東西大多都是江南等地常見。但閻鐵珊愛湖,自然就修了。

西門吹雪抬眼看她:“我為何要走?”

“青衣樓主是霍休,陸小鳳已經沒必要去峨嵋派找獨孤一鶴。”

“刀劍雙絕……聽上去確實讓人有種一睹為快的衝動。”林素念叨了一聲,後對西門吹雪挑眉笑道:“可惜,你這次卻是碰不到了。”

聞言,西門吹雪收回視線,淡淡道:“機緣不到,並無可惜。”

“霍休此人,亦可拔劍。”如今武林中為人所知的戰力巔峰中,西門吹雪與葉孤城齊名,獨孤一鶴和霍休也在此列。哪怕後者並不使劍。

這倒是讓林素意外了。陸小鳳請他出萬梅山莊,是為了讓他作為震懾,好使閻鐵珊開口。而獨孤一鶴,大半也是西門吹雪有意與其一戰。他來山西,隻是順便。當時還沒打起來,連開胃小菜都算不上。

如今峨眉不去了,直接準備開霍休這個BOSS,西門吹雪的反應倒是出乎意料地平靜。也不知道這位劍神大人是不是拿霍休當了代餐。

林素身子前傾,問他:“你應知曉,此事是我開頭,要對上那青衣樓主。”

“嗯。”

這一個字的回答太淡漠,林少宮主哼了一聲,眉梢一挑:“那我起不是要搭你這個交情。”

她表現得似乎有點兒不樂意。儘管如此,還是沒讓西門吹雪有什麼旁的反應。

“無妨。”西門吹雪指指懷裡的秘籍:“此物已經足夠。”

林素:“……”

難得的,林少宮主心頭升起了一兩分挫敗感。這西門吹雪實際接觸下來沒有看上去那麼不好惹,但確實很不好搞。

“我見你昨晚就在看它,”林素把身子往前湊湊,瞥到西門吹雪眼中不太明顯的血絲,不由擰眉:“你難道一晚沒有合眼?”

“聊聊幾頁,道儘了何為化繁為簡,返璞歸真。每閱一遍,皆有感悟。”

林素瞅著他那雙亮如星辰的眼,裡麵是她無法用什麼來形容的興奮喜悅。畢竟,這種新奇,探究又歡喜的眼神太過純粹,她隻在孩子身上見過。

這時,林素突然覺得“西門吹雪”這四個字,不僅是一個名字,一個代號。它還可以是一個形容詞。

交了西門吹雪這麼一個朋友,她欣喜多了個朋友的同時又覺得有些棘手。

畢竟,她的好友列表裡已經有了個問題兒童原隨雲了。西門吹雪雖說如今看來沒問題,但若放任下去,他隻會把自己修練成一把冷冰冰的劍。今日這孩子般的眼神不會再有,半分人氣兒也無。

這樣的結果,他知道嗎?

她清冷的眼神閃了閃,紅花一般的唇動了動,又閉上。再度開口,帶著朋友間拐彎抹角的揶揄:“堂堂劍神,竟在人家水閣做了一宿?”

“我看,外頭那些人不應該叫你劍神,而是劍癡。”

沒想到,西門吹雪聽了竟思索一瞬,仿佛真的考慮:“也並無不可。左右都是他們叫的。而我——隻是西門吹雪。”

他這話,前一句是同樣不在意名聲的淡然出塵,後一句便是其人如雪如梅的傲然孤高。

林素不由一笑,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帶著不曾掩飾的欣賞:“哈!也對。這才是你西門吹雪。”

“那你為何笑?”西門吹雪睨她的眼神中,帶了一絲疑問。

“當然是笑我能跟你交上朋友,喜由心發。”

這一刻,林素突然明白為什麼花滿樓和西門吹雪的性子南轅北轍,陸小鳳卻也視後者同為摯友了。

除去他的劍神稱號,他的頂尖劍術,他一樣是西門吹雪。冰冷的劍客隻是他的一麵,更多的是一角冰山下,隱在深水中的更龐大的山體。

如同此刻,你會發現——這個人,不持劍時,同樣是在發光的。

一個如霜如雪的劍客,一個假冷清的大夫。碰到一起,竟也能相談甚歡。

“踏,踏……”腳步聲由遠及近。聲音極輕,但在場的兩人皆是耳聰目明,自然明顯。

西門吹雪未動,寒霜一般的星目微微恍惚,似乎在出神。他剛剛有所悟,此刻正在腦中消化招式。

林素也沒動,依舊倚在美人靠上,頂多隻是抬眸睨了一眼來人。

是蘇少英。

此人還是昨晚那一身儒衫。比起峨眉弟子,他更像一名書生。

見了林素,他麵色一降:“你為什麼在這裡?”

他這一句,帶著質問。林素笑了,未受傷的左手撐著後腦:“那我應在哪?”

“自然是大老板那邊。”蘇少英麵色嚴肅,仿佛理所應當:“你是他請來的大夫,如今他受傷臥床,你竟還有心思跑到這裡來。”

林素微微眯起眸子,又笑:“他那個傷勢,若我還需時刻守著。那我這身醫術,也就算白修了。”

回過神來的西門吹雪剛好聽到這句,看她一眼。

“再者——”她上下打量蘇少英,發現他今日竟帶了佩劍,不由眉梢一挑:“閻鐵珊受傷,你不是也有心思往這兒跑麼?”

“你都能來,為何我不能?”

“你!”

“讓我猜猜,你是來做什麼的。”她的一雙眼眸依舊清澈帶冷,似乎能看穿人心。

“西門吹雪自昨晚就一直在這裡沒動過了。你來這裡,自然也是奔他。就是不知,你是對他本人感興趣,還是對他的劍感興趣。”

眼神又在蘇少英身上轉悠了一圈兒,然後她十分誇張地一拍手,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你彆是同武當那個葉孤鴻一樣,都是他的崇拜者吧?”

“西門,瞧瞧連峨眉都有你的崇拜者。”

【這大概就是古代的狂熱粉叭!】一直潛水吃瓜的小係統插了一句。

蘇少英臉上一紅,帶著羞怒:“你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跟那個葉孤鴻一樣!”

“那又是因為什麼?”

蘇少英全身緊繃起來,因為林素下一句的話他接不了:“總不能是為他手裡的東西。”

“那本東西,是我給的。你若想要,不如問我還有沒有副本。找他?興許會丟掉小命。”

“什麼東西?你少說胡話!”蘇少英連聲辯駁。什麼東西,他是知道的。畢竟西門吹雪一直不離手,想不注意都不行。雖說不知內容,但能讓西門吹雪捧了一晚上的劍譜,肯定是為頂級!

但他真的不是為這個來的。

他年紀輕,少年熱血最愛上頭。幾個門客湊在一起說話,捧他兩句就飄飄然了。而後又是一記激將,他腦子一熱就帶著劍來找西門吹雪了。

他西門吹雪年少成名,他自認也不差,假以時日也會是一劍術大家。他峨嵋派傳承百年,師父獨孤一鶴刀劍雙絕響徹江湖,也是與他齊名。怎麼就成了樣樣不如他西門吹雪,不如他萬梅山莊了?

門客那話,越想越怒。他情緒一激動,吐出的話沒過腦子:“我是來跟西門吹雪比劍的!”

西門吹雪掏劍譜的動作一頓,眼睛亮了亮,扭頭打量了眼蘇少英後,眼中熱度降下一半。

“你不是我的對手。”

“我隻是來跟你比劍術,又不是一較武功。”

“武功劍術本就一體。”西門吹雪看他:“我不會那種比試的劍術,隻會殺人的劍法。”

“我若出劍,必傷人命。你想好了?”

聞言,蘇少英麵色一白,毫無血色。

許是西門吹雪自現身後就沒出手過,與林素還能說上幾句話,後來得了劍譜就一直安靜坐在那裡,讓人覺得其實他本人也沒那麼危險冰冷。

可是,安靜的獅子,到底還是獅子。

他怎麼能忘了這點?!

“我不想殺你。”西門吹雪說。

“勤加修煉,二十年後,可與我一戰。”

蘇少英還未弱冠,二十年後才是而立。三十歲,能與西門吹雪一戰,可見天賦。這是西門吹雪式的肯定,可惜這孩子聽不懂。

都說了,少年人血氣方剛。聽了這話,還以為自己不被放在眼裡,直接一股熱血湧上頭頂,衝破理智:“要打便打,哪那麼多廢話!我怕你不……”

“鏘!”

“咻!”

蘇少英的話未儘,手裡的劍才拔出一寸。一道青芒裹挾著細長的金光破空而去,他便整個人僵在那裡。

這標誌性的青芒,出手的自然是林素。她站起身,一襲青衣飄逸柔順,似截了一道天色作衣,披在身上。

她生得清麗出塵,是江湖難尋的絕色。年紀也是芳華正茂,頂多不過二八芳齡。可這回開口,卻透著長者一般的說教,老氣橫秋:“怎麼張口閉口就是打打殺殺?到底是年少氣盛。”

說著,她起身走上前去,拍了拍蘇少英的肩膀,帶著前輩的語重心長:“什麼名聲地位,皆為虛幻。江湖水深,你把握不住,年輕人。”

蘇少英:“???”

“嘖,聽不懂?”林素收起了方才的勸說模樣,神色不耐。“那我換個說法,西門吹雪研究劍譜,對你興趣。”

“教你個道理,少年意氣難得,但被旁人激上兩句就熱血上頭,最容易丟掉小命。”

說著,她手中青光一閃,在取出金針的瞬間,一腳把人踹進湖裡。

“今日留條命泡泡冷水,權當長個教訓。待冷靜下來,想明白了就自己滾吧。”

深秋的湖水是冷的,蘇少英被水中寒氣一激,熱血散去。冷靜一想,其中確實有不對勁之處。他此次過來,大半是被人激得下不來麵。

一時之間,蘇少英又羞又怒,尷尬得恨不得一頭紮進湖底。他咬咬牙,用力一拍水麵。偷偷瞅了上頭兩眼,見沒人看他,慶幸又失落地低下頭。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在冷水裡泡著,無言遊向岸邊。

“傻子似的。”林素瞟了眼爬上岸的落湯雞,搖搖頭收回視線。她看了眼西門吹雪,見對方又去瞧那本劍譜,道:“這東西已經在你手裡了,想研究什麼時候都有時間。注意休息,三日後便要趕路了。”

西門吹雪換了隻手拿劍譜,眼也未抬,回她:“不礙事。”

林素:“……”

——行,你傷害高你說得算!

……

三日後。

“上官飛燕已出山西了。”

已經從被朋友算計利用中恢複過來的陸小鳳問:“去了哪裡?”

“揚州。”林素擺弄著手中細長的銀色小刀,似乎在做戰前準備。“無情的人在跟。”

“青衣樓一百零八樓,除卻最後不知蹤跡的第一樓,皆覆滅了。”

陸小鳳眼皮一抖:“這麼快?”

“不止六扇門,據說還有另外幾股勢力。小魚小蝦的早就被六扇門擋了回去,那幾方藏得深,又有意避開六扇門,查不到是哪方。唯一挑明身份的,隻有一開始便幫六扇門一起鏟除青衣樓的金風細雨樓。”

說到這裡,林素好奇多問了一句:“話說這金風細雨樓又是什麼樓?”

——看上去跟同為“樓”的殺手組織沒什麼關係,反而是江湖中親近朝堂那一派。

“是一群俠義之士組成的幫派。老蘇樓主出身朝堂,與朝廷走得近。三年前由蘇夢枕接手樓主之位,整頓一番,請了不少人自退幫派,收攏勢力,言其貴精不貴多。除了與六分半堂有些解不開的夙願,打得難舍難分。其餘江湖事都不插手。每次出動,都是與六扇門一齊清繳險惡之輩。”

朝堂之事林素不了解,但如今大慶風調雨順,正是鼎盛。此舉,進退可守,不可謂不聰明。

“這人會不也是你的朋友吧?”林少宮主的關注點永遠清奇。

“是也不是。神交已久,還未曾見過。是朋友的朋友。”

“朋友的朋友?”

“他與楚兄交情不淺。去歲,蘇樓主傷病發作,需天山至高處生著的雪參吊命。你也知曉,整個江湖,能上去的沒有幾個。當日,是楚兄為其采來的。”

“雪參性寒,除油儘燈枯或已見死氣之人,不會用來吊命,反而適得其反。”林素疑惑了瞬:“那蘇夢枕年紀輕輕,已病入膏肓了?”

“他尚在繈褓時便受了重創,僅憑一口真氣護著心脈逃了一死。一直受病魔纏身。當時各位名醫都說他活不過七歲。”陸小鳳的眸子突然格外亮,那是近乎一種由欽佩、折服組成的熱度。明明說得是人的痛處,他竟是笑著的。因為這笑容由心而發,仿佛想到了什麼驚起美好的事物。

“可他如今還活著。”林素抬眼。明明陸小鳳隻說了寥寥幾句,她卻忍不住對這個人關注幾分。

“是啊,一直活到了現在。”陸小鳳為其慶幸,又為其惋惜:“蘇樓主驚才絕豔,一身傲骨。若無這身病痛,又是何等絕頂風采。”

“有意思……”林素垂眸輕喃,不禁對這個人更為好奇。

小係統不得不開口,提醒她一下:【宿主,咱們的主線任務……】

彆說花滿樓的主線任務還沒做,如今還欠了無情大捕頭一雙腿呢!

“……”林少宮主一拍腦門兒,讓自己回神:“是我想得太遠了。”

她對陸小鳳說回眼前正事:“無情等人在追繳青衣樓殘餘勢力,抽不開空。霍休這個首腦交由我們解決。你把西門吹雪和花滿樓都甩在了後頭,有信心打得過他?”

四人是一起來的,隻是可能眼見就要到第一樓了,突遭一波青衣樓的殺手攔路。西門吹雪和花滿樓留下來殿後了。

“武功高未必無敵。阿素你可不要小看我。”陸小鳳手指撓了撓他這半個月在路上養起來胡子,總覺得手感跟以前還差得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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