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 / 2)

:明明你已經將身心全部交付於我,為什麼現在又寧可損傷身-體也要防備我?

:你後悔了嗎?你要撕毀我於你締結的連結嗎?

樊星然揉了揉眉間,他什麼時候把身心交給空格了?

說到底他現在連連結是什麼都不知道。

他現在反而覺得,空格的心理狀態或許才需要吃藥。

可幾句話,樊星然也察覺到了此時對麵的焦躁。

他當初在無意識之間是下意識的希望安撫好空格的情緒,所以變相的同意了奇怪的條件。

可實際上到現在都沒有當時的準確的記憶。

樊星然扶額,好像給自己挖了個坑。

深深的歎了口氣,有種無力感。

現在看著空格的心情,就像是在看到一個撒潑的孩子,如果不滿足他的願望,就要鬨個大的。

然:沒有,我沒有後悔。

:神的行動是絕對的,神的抉擇是唯一的。

:在我選擇你的時候,你和我都沒有後悔的餘地。

:我們已經相連,你應該早已做好準備。

樊星然不明白現在空格這些中二言語之後掩藏的真正的想法,可卻也依稀感覺到了在文字中潛藏的迫切。

樊星然輕輕的歎了口氣。

是他先開始的,他會負責到底。

然:我沒有這種想法。

然:我沒有反悔,也沒有防備你,隻是覺得沒有必要。

:你在困擾。

:解決你的困擾,是我的責任。

樊星然有些無奈。

揉了揉眉間,對這個迫切的想對人好的奇怪的人,也有些招架不住。

然:我給你一個地址,你送到這裡去,到時候我會去拿。

:我獲得了你的許可,對嗎?

然:嗯。

等到樊星然息屏了手機,有些煩惱的躺在沙發上,用手捂著眼睛。

感覺那些複雜的,亂七八糟的思維,全都變成了對一個中二病小鬼的無奈感。

空格到底多大?

對話給他的感覺,年齡好像飄忽不定。

樊星然突然有點好奇空格要送來的東西是什麼。

不同年齡段會贈送的禮物會有區彆,隻要看到禮物,就能大概判斷出空格的年齡段。

樊星然沒有立刻給空格地址,他也不打算寫自己家的門牌號。

樊星然用手機找了一下附近的快遞點,讓空格把要給他的東西寄到快遞站。

樊星然在早上六七點之間睡了一次,又很快醒來。

睜著眼睛看著泛黃的牆皮,大腦一片空白。

手機在震動,樊星然立刻爬起身快速的拿過了手機,接起。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也聽到了從電話那頭傳來的熟悉的聲音。

“樊星然。”周啟雄明顯的歎了口氣,“你的睡眠狀況還是很差嗎?”

樊星然猛然坐起身,挺直了脊背。

“我有保證最低睡眠時間。”樊星然道,像是一個沒有聽話的孩子,聲線微低,飄著心虛。

“哎,不是說讓你強行睡覺,隻是覺得你可以放鬆一些。”周啟雄道。

“嗯。”

“你現在自己住,也收拾收拾房子,購買一些你自己喜歡的東西布置一下,在自己喜歡的空間內,心情會平靜一些。”

“好。”樊星然乖巧回應。

“如果可以,儘量不要太依賴安眠藥。”

樊星然應好。

“生病了還是要說的。”周啟雄說道。

樊星然猜測,可能是周老師聽到張阿姨說他感冒了,才有了這通電話。

“我知道的,老師,我會好好照顧自己。”

“聽說你想找工作?是金錢上有些困難嗎?”周啟雄問。

“沒有,隻是想找點事情做。”樊星然立刻道。

“好吧,那有事情需要幫忙一定要開口。”周啟雄再次叮囑。

“好。”

直到掛斷了電話,樊星然放下手機,低垂著頭。

略長的發絲隨意的垂落著,遮擋住他的眼睛。

有些挫敗感。

取出張阿姨給他的零食中的捆綁塑料盒的橡膠皮筋,紮起額前過長的碎發,樊星然才重新看向租屋。

整理了一下冰箱,滿滿當當的放著的都是張阿姨給他的東西。

陽台還冰凍了不少,甚至樊星然還沒有吃完那一鍋豬蹄。

老房子裡四處都藏著吃的,因為張樂樂粗手粗腳的個性將東西放的淩亂。

整個租屋中,本身屬於樊星然的東西屈指可數,而樊星然也並沒有再添置其他東西的打算。

這是周老師的老房子,一直沒有售賣,而是出租用。

據說之前住著的人是因為神隕的緣故過來工作的人,因為辭職所以離開了豐守市。

在房子裡留下來的不少東西是之前的租客購置的簡單的置物架等,讓房間內的新舊擺設看上去沒有一個統一的風格。

這種過於有生活氣息的感覺,讓樊星然一度覺得自己和這裡格格不入。

可他來到了這裡,接受了幫助,必須努力生活。

不想讓周老師擔心。

樊星然將豬蹄拿到房間的暖氣上化凍,一邊將東西整理好。

整理好所有的東西,樊星然才發現其實這些東西並不豐厚,隻是堆放的淩亂,才會覺得太多。

目光看向窗外,在陽台的外側,雪花積累在陽台上,像是蜷起了一圈白色的麵包,在懶散的晨間陽光下反射著細碎的光。

樊星然靠在沙發上,隨手翻看著朋友圈內的信息,有相當多的是白楊發送關於神隕之地的消息。

是很多在神隕論壇已經蓋棺定論的事情,真正的官方發布者應該有白楊一份。

在這個神奇的地方,突然出現了一個自稱神的中二病網友,樊星然甚至在想該不會真的有神一說吧。

畢竟神隕之地都有了。

可樊星然又嘲笑自己的胡思亂想。

突然樊星然的手機響起,樊星然立刻接通了電話。

來電顯示是未保存過的電話號碼。

在電話的那頭是一個陌生的聲音:“喂,你是‘然’嗎?”

樊星然立刻反應過來暗示自己的網名:“是的,請問您是?”

“你好,我這邊是小鳥驛站,門口有個包裹放在這裡,說是要寄給你,但是沒有任何地址,隻留了你的電話。”

“你知道是什麼人放的包裹嗎?”樊星然問道。

“我也不知道,早上我上班就看到這個包裹放在門口了,除了這個聯係方式就沒了,是誰要給你寄快遞嗎?如果要寄的話,因為沒付郵費我們這邊隻能發到付。”

樊星然哭笑不得。

空格放下包裹,沒給郵費?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你們驛站去取,麻煩您了。”

“你在豐守市?”對方也很驚訝,“那你倆乾嘛不直接當麵給,非要放驛站乾嘛。”

“嗯,抱歉,我會付郵費的。”樊星然道。

“行吧。”

掛斷電話,樊星然看著手機沉默了好幾秒。

不見人,沒付郵費,對方似乎也並不想身份被發現。

他親自去嗎?

會有人在驛站蹲守嗎?

樊星然揉了揉眉間,感覺自己正在發作被害妄想症。

帶上了黑色的口罩,樊星然用厚重的帽子擋住自己的頭頂。

出了單元門的瞬間,冬日早晨寒冷的空氣瞬間衝擊了腦門。

手指隨意的勾住了紮起的皮筋,將額前碎發散落下來。

簡陋的皮筋上卷著幾根被拽下來的碎發。

略長的頭發微微遮擋住眼睛,樊星然將皮筋放入了口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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