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著寒風,小鳥驛站的快遞員從口袋裡掏出鑰匙準備開門,突然被在店門口的箱子吸引了注意力。
“誰大早上來放快遞?”快遞員嘀咕著,然而卻愣了愣。
昨天下雪了,在店門口積累了至少一個鞋底厚度的雪。
但是這個快遞箱的周圍,居然沒有腳印。
而箱子上乾乾淨淨的,一點積雪都沒有。
奇了,那人是直接把箱子扔過來的嗎?
箱子底下也沒有雪啊?
可如果說是昨天晚上放過來的箱子,放一晚上,怎麼會這麼乾淨。
快遞員的腦子裡閃過了無數的可能性,被自己的胡思亂想嚇的一個激靈。
猛然搖搖頭,快遞員直接上了台階,在雪地上踩出一串嶄新的腳印。
快遞員將盒子抱起來,開驛站的門進去,按照箱子上的聯係方式撥打了電話。
很快要過年了,現在倉庫裡積壓的快遞依舊很多。
雖然豐守市人不多,但是網購的興趣卻是一點都不少。
另外一個快遞員也來了,開著車在門口停了下來。
然而同事進來的時候,跟在同事身後的,有一個陌生的人。
快遞員抬頭,看向那人,是個男人,戴著帽子和黑色口罩,很可疑。
不會是偷快遞的吧。
雖然口罩和帽子很遮擋視線,但是在進入到房間裡後,似乎是因為溫度高了,對方稍微拉下了一下衣-領,露出了白皙瘦弱的脖頸。
乍一看過去,雖然穿的臃腫,可這個人的身材比例極好,雙-腿修長。
這腿……大冬天難道褲子裡麵沒穿棉毛褲嗎?
頭發帽子口罩三件套,是走氛圍感帥哥路線的?
“您好。”那人說話了。
這聲音很優秀,快遞員想著。
“我是剛剛和您通過電話的人,您說有一個箱子放在驛站門口,我來取。”
“啊,是你啊,‘然’?”
對方點頭。
快遞員打量了對方幾眼,覺得這人的聲音比電話裡聽上去還要好聽。
快遞員打通了對方的電話,對方的手機響了起來。
立刻接通了。
快遞員:“……我打的,你怎麼接了?”
“抱歉……習慣。”對方的聲線透出些窘迫,掛斷了電話。
“哎,確認了,我說你們兩個距離這麼近,乾嘛非要通過驛站?”快遞員將放在桌子上的箱子給了對方,看了眼時間,距離他打電話還沒多久。
“快遞費多少,我轉給您。”
“不用了,也就放了一下,下次彆這麼搞了,給我們增加工作難度。”快遞員道。
“很抱歉。”樊星然手中抱著箱子,問道,“您有看到是誰放的這個箱子嗎?”
“沒看到,這箱子我一來就看到放在門口的,怎麼,你不知道是誰給的嗎?”快遞員問。
“沒事。”樊星然不再和快遞員搭話,而是帶著箱子走了。
快遞員咂咂嘴,忍不住和同事說到這個箱子發生的奇怪的事。
同事聽了卻不置可否:“這算什麼,再奇怪能比神隕之地奇怪嗎?”
“倒也是。”快遞員點點頭,“神隕旁邊發生點什麼都不奇怪。”
“我倒是很好奇剛剛那人長啥樣。”同事道。
“長腿帥哥,你值得擁有。”快遞員立刻道。
“滾滾滾,我喜歡女人。”
樊星然從小鳥驛站出來,觀察箱子的時候,聽到從驛站裡傳來的笑聲。
回頭看向店麵,樊星然聽著笑聲消失,眨了下眼睛,才緩緩移開眼神。
垂眸看店門口。
門口的雪已經被掃開了,找不到腳印。
環顧四周,晚上下的雪,在白天停了,陽光照耀下來,白茫茫的一片。
百歲小區雖然靠近市商業中心,可這裡並不繁華,大部分商店都還沒有開門。
在路上走著的路人行色匆匆,全副武裝,和樊星然沒什麼兩樣。
沒有一個人注意樊星然。
也沒有一個適合偷偷觀察樊星然的地方。
樊星然抬眸,去看在遠處的樓房窗戶。
總不會是剛好在附近,在某個窗戶裡在偷偷觀察他。
不要想太多了。
樊星然低頭看著手中的盒子,盒子體積中等,大概有胳膊肘到手指尖的長短,有些分量,很難判斷在裡麵的是什麼。
樊星然重新拉上拉開的衣-領,打算先回去,再打開箱子。
準備回去的路上,樊星然依稀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樊星然!”那聲音越來越大,很熟悉。
樊星然聽到自己名字而下意識緊繃起來的身-體放鬆,回過頭,看到遠處的張樂樂。
又胖又高的張樂樂穿著厚重的黑色棉衣,一邊揮手一邊小跑。
“早上好。”樊星然道。
“早飯吃了嗎?”張樂樂問道,看到樊星然的搖頭,拉著樊星然的胳膊,“走,一起吃。”
張樂樂將樊星然帶到的是一家早餐店,這個時候已經是上班之後,早餐店人不算多,樊星然將箱子放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我請你,你幫我個忙唄!”張樂樂自顧自的去了櫃台,點了兩份包子,“你喝啥?小米粥黑米粥玉米麵糊糊豆腐腦豆漿牛奶?”
“豆漿。”樊星然道。
張樂樂重新做回到樊星然的對麵,拉開棉衣的拉鏈,還打了個哈欠。
“什麼事?”樊星然問道,隻要是能做到的事情,他都會答應。
“讓我去你家唄,我昨晚去網吧通宵了,我媽肯定不樂意的,我就說我早回來了,睡你那裡了,她能少叨叨我點。
張樂樂的話卻讓樊星然微微皺眉:“對長輩撒謊是不好的習慣。”
“我大學都畢業了,早就是成年人了,工作都兩年了,我媽還把我和初中生一樣管著,這才奇怪吧。”張樂樂立刻道。
樊星然剛剛想要說些什麼,然而樊衡的臉在樊星然的腦海中一閃而過,最後沒有反駁。
“好。”樊星然道。
“哎,那感情好,我先去你家坐會兒。”
樊星然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