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星然對迷夢新生也上了心。
:神沒有謊言。
樊星然長長的歎了口氣。
好吧。
然:我應該怎麼補償它,比如說它喜歡什麼樣的化肥?
:你不需要補償他,我和你相連,他是我的造物,你亦是它的造物主,如果想要獎勵或者安撫,你可以像擼-鳥一樣擼它的頭。
樊星然啞然。
擼-鳥?
迷夢新生的頭在什麼地方。
頂端嗎?
樊星然捏著眉間,雖然偶爾覺得中二病也很可愛,但是真的在危急關頭交流起來,這種程度的交流真的會讓他很頭疼。
放下手,樊星然懷疑的看向迷夢新生。
樊星然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
“我的朋友……”
樊星然開了口,聲音卡頓,可之後又下定決心繼續道。
對著植物真心實意的講前因後果。
雖然心中覺得很荒謬,可樊星然真的按照空格的話做了。
“可能會做點什麼,我也不知道。”
“我說這些,隻是想告訴你,我很珍惜你。”
樊星然偏頭,看到迷夢新生安靜的,好像是真的在聽他說話一樣。
在他目光停留在它的身上之後,左右扭了扭身-體。
樊星然看到它開花了。
在無數個小小的凸起上,連番著開了好幾個花苞。
直到那花苞密密麻麻的幾乎將整個迷夢新生全部包裹,隻剩下那些花苞。
花苞閉合的緊緊的,沒有任何要開放的意思。
樊星然的心情很複雜。
他剛剛居然在想,該不會這東西是真的聽懂了吧。
有沒有可能,這真的不是植物,而是裡麵裝了可以遠程操控的係統,而空格聽到他說話,然後遠程讓迷夢新生開花了。
樊星然感覺自己的腦洞越來越向著奇怪的方向發展。
樊星然伸出手,去捏了捏那小小的花苞。
軟綿綿的,是正常的植物花苞的觸感。
隻是樊星然甚至都不敢想,這些花苞如果一起綻放了,會引起什麼樣的災難。
該不會這就是防禦姿態吧?
樊星然有些擔心。
該不會是想直接全部開花,然後熏暈外來入侵者,讓他們在夢裡翻來覆去的睡個死去活來?
樊星然揉了揉自己的發絲,感覺自己是想得太多了。
雖然一直以來做的夢都很身臨其境,可也的的確確隻是夢,夢裡有的混亂的、跳躍的視角和奇怪的事情也時有發生。
況且控製夢境這種事,樊星然不認為會發生在現實中。
不能因為他的網戀對象是個中二病,他就也變成中二病啊。
樊星然用手指戳了戳那小小的花苞,歎了口氣。
——
再過兩天就是過年了,白楊估計著急的直接約在了第二天。
樊星然早上剛剛洗漱過後,門就已經被敲響了。
張樂樂高壯的身高豎在門口,冬日的早晨還沒能完全明亮,乍一眼看過去居然帶著很大的威脅感。
樊星然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原來是張樂樂的表情上和平時有些不同。
他陰沉著臉色,本身就極具壓迫感的身材,更是給這黑沉的麵色增添了魄力。
樊星然讓開了門口,讓張樂樂進門。
“早餐。”張樂樂將手中的早餐放到了樊星然的餐桌上。
早餐的包裝很嚴密,打開還能感受到裡麵熱騰騰的溫度,是和樊星然上一次給張樂樂帶的早餐一樣。
樊星然和張樂樂一起吃早餐,卻在越來越明亮的天色中,看到了張樂樂眼下的烏青。
“沒睡好嗎?”樊星然問。
“我一整個晚上都有點緊張,就睡一會兒醒一會兒的。”張樂樂抓抓頭發,難掩困倦。
樊星然將早餐的塑料袋收好扔掉,道:“你不用這麼焦慮。”
“我也不想這麼焦慮,隻是我從來都沒想過我這個身份能和那些大佬扯上關係,我以為我自己能見到的最大的官就是小公司總經理。”張樂樂道。
樊星然輕輕的哼了聲,是笑聲。
突然從張樂樂的方向傳來一聲驚吼。
“臥-槽,這怎麼會是,它怎麼變成這樣了,我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
樊星然回頭,看到的是此時張樂樂瞪圓了眼睛,死死的盯著被花苞布滿了全身的迷夢新生。
“我和它說話之後就變成這樣了。”樊星然道,雖然現在看比昨天還要誇張,確實會密恐。
“說話?”張樂樂一愣,擔憂的看著樊星然,“你和它說話嗎?
你是不是獨居太久了?”
樊星然沒有計較張樂樂看精神病的眼神,道:“你可以試試和它說話,它真的能理解你的意思。”
張樂樂看了一眼樊星然,又去看迷夢新生,那反複來回的眼神將懷疑展示的明明白白。
之後張樂樂試探性的,帶著懷疑的,真的偏頭和迷夢新生說:“你……你好啊,就,隨便給你拍照很對不起你,你不會問告我隨意使用你的肖像權吧?”
樊星然沒忍住。
笑出了聲。
張樂樂立馬瞪圓了眼睛瞅向樊星然。
樊星然咳嗽了兩聲,想想自己和迷夢新生說的話,從好笑變得尷尬。
“最近這幾天難道是它的花期嗎?在冬天開花的植物可是真少見。”張樂樂來回轉動著花盆看了好幾眼,“我要不要去買個防毒麵具什麼的,感覺有點危險啊。”
“嗯……”樊星然想著,“我可以把口罩給你一條。”
“那玩意管用嗎?”張樂樂擔憂的問道。
“應該能阻擋花粉吧?”樊星然也不是很確定。
張樂樂想了想樊星然總是帶著的黑色的口罩,那口罩很多時候都是為了遮醜或者擋臉吧,真的有用嗎?
看著樊星然白皙的膚色,張樂樂鬼使神差的想著,該不會是樊星然怕曬黑?
“去睡會兒吧,和約好的時間還早著呢。”在張樂樂胡思亂想的時候,樊星然道。
“不睡,睡不著啊。”張樂樂反駁。
張樂樂睡了。
樊星然看著一躺下就睡著的張樂樂,悄悄的關上了小臥室門。
雖然不知道是迷夢新生的作用,還是張樂樂真的太困了,這會兒睡的開始小聲打呼嚕。
本身隻有樊星然一個人的寂靜的房間中,張樂樂的存在感簡直是格外的明顯。
樊星然拿來了一開始空格給他用來打包迷夢新生的箱子,小心的放在了裡麵。
樊星然想了想,打開手機,給空格發送消息。
然:迷夢新生很耐寒嗎?
:它在你的世界沒有溫度的概念。
然:?
:我創造的世界和你的世界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雖然你能看到並且觸碰它,可卻不代表它真正的存在在你的世界裡。
樊星然挑眉,總覺得這好像是在哪裡聽過。
然:你說的,好像是你之前說過的關於神隕之地的事很相似?
:對你們來說是神隕之地,對我來說,是我的造物。
樊星然看著手機,之後隻是簡單的回複了一個‘好吧’。
是因為居住在豐守市嗎?
所以中二病就把關於神隕之地的事情寫到了自己的中二設定集裡?
但是如果連迷夢新生都正經的套用到神隕之地的設定裡……
這麼說空格其實也是很在意迷夢新生也不一定。
會是為了不讓他擔心,才說不重要的嗎?
樊星然找來筷子(),用繩子栓成了一個簡易的四方格子?[((),又從自己的衣櫃裡找出了一件比較保暖的衣服,將四方格子圍起來,將迷夢新生放在了裡麵,之後才妥帖的放到箱子裡。
手指掠過那軟軟的花苞的時候,樊星然注意到花苞的最中間那一點點地方,透出來的不再是紫黑色,而是更偏向於紫色,甚至再淺一些會變成粉色。
樊星然想到了張樂樂說的花期。
會不會這段時間是迷夢新生最後的花期呢。
在過年之前。
樊星然合上了盒子,為了保暖,更貼近了暖氣放著。
樊星然將手貼在暖氣上,察覺到燙手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的手指其實有些冰冷。
重新將雙手放在暖氣上,源源不斷的不會因為他的冰涼而降低溫度的暖氣,似乎更適合去溫暖他的體溫。
隔著玻璃,樊星然看向在隔著兩層玻璃之外的白茫茫的天空。
今天是不是又會下雪啊。
白楊的電話來的時候,樊星然一邊接電話一邊叫醒了張樂樂。
張樂樂迷惘的睜開雙眼,然後立刻坐起身給了自己兩巴掌,去衛生間洗了個冷水臉。
樊星然遞給對方洗臉巾的袋子。
“好的,我知道了。”樊星然掛斷電話,對張樂樂說,“走吧。”
張樂樂感覺這會兒很緊張。
他都這麼緊張了居然能在樊星然家睡的這麼開心,那植物的催眠效果真不是蓋得。
如果到時候真的有人要用強硬的手段搶走樊星然的東西怎麼辦,他到時候應該幫誰?
於理應該幫國家,但是於情他應該幫樊星然啊。
可是如果幫樊星然那會不會違法?
越想越覺得胃疼,明明剛剛出門這會兒他又想去廁所了。
張樂樂看向旁邊的樊星然。
他都不緊張嗎?
樊星然神色平靜,略長的前額碎發依舊是遮擋著那雙光是看過去就覺得帥氣又漂亮的眼睛。
如果他留這樣的發型,他媽肯定會拽著他的耳朵去剪掉。
可因為是樊星然……
這樣的發型卻給人一種特彆的感覺。
就像是隻要撩開那礙事的發絲,就能看到這世界上最漂亮的星辰。
張樂樂莫名的感覺自己的心情平靜了很多。
真是厲害啊……
原來看好看的人還能讓人心情平靜。
“看到人了。”樊星然突然打斷了張樂樂的觀察。
兩個人已經到了小區的大門。
張樂樂看向前方,一個男人走向他們。
看著就很紮手的根根豎起的短發,那男人沒他高,可氣勢上卻不一樣。
“幾天不見,樊星然。”似乎是故意熟悉的聲音,“今天又要配合你檢查了。”
“嗯。”樊星然簡單的應道。
張樂樂:“?”
幾天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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