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樂樂給樊星然推了神隕論壇管理員的聯係方式。
樊星然在看到那很眼熟的頭像的時候沉默了。
樂天派:據說神隕論壇的管理員其實是我們市的神隕科學研究調查所的人。
樂天派:我說為什麼他們一直都能第一時刻辟謠呢,原來是真的。
樂天派:我現在去你那裡,我倆麵對麵倆聊聊?
然:不用了,隻是問問情況。
樂天派:但是如果我不看著,到時候我說的和你說的有出入怎麼辦?
然:沒關係。
樂天派:你們會見麵嗎?
然:不知道。
樂天派:如果你們要見麵無論如何一定要帶上我。
然:好。
樂天派:說好了啊,你不能臨時反悔。
樂天派:我等你消息。
樊星然:嗯。
樊星然給自己準備了一杯茶,味道很平庸,是張阿姨讓張樂樂送來的。
說是用來招待來走親戚的人。
樊星然在拿到這份茶葉的時候,也有些哭笑不得,在這個誰也不認識他的地方,要怎麼被走親戚?
難道在張阿姨看來,是會有人不遠千裡來到這座小城市來和他彙合嗎?
但是樊星然還是手下了茶葉,隻能自己泡著喝了。
樊星然的手指劃過空格的聊天框,鬼使神差的上劃了幾次,去看他和空格的聊天記錄。
雖然很奇怪,但是這樣做會讓他平靜下來。
樊星然點開了張樂樂推送的名片,果然是熟悉的人。
他給對方備注了‘白楊’。
然:你好。
白楊很長時間都沒有回複消息。
樊星然耐著性子等著。
等待之間,想起來空格在任何時間都會第一時間回複他的消息。
一直以來樊星然隻當空格是一個手機重度患者,可現在他也會想著,會不會也是因為他對空格有那麼一份特殊在,才會秒回。
突然,提示音和手機振動一同來臨。
白楊:好啊,有什麼事嗎?
然:你是神隕論壇的管理員對嗎?
白楊:你知道?我之前說過嗎?
然:不是,我是你之前聯係的樂天派的朋友,他拍攝的那一株植物是我的。
然:當時你要求他聯係我,請問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白楊:……
白楊:你等等。
樊星然突然就接到了白楊的電話。
“樊星然?”白楊疑惑的聲音立刻從對麵傳來。
“是我。”
“這也太巧了吧?”白楊顯然很驚訝,“那植物是你的?”
“嗯。”
“你知道那是什麼植物嗎?”
“名字是迷夢新生。”樊星然回道。
隨即樊星然聽到了輕微
的鍵盤敲擊的聲音:“沒搜到啊?都是哪幾個字?()”
連續搜了幾次,顯然都得到的是空白的答案。
是你給這植物命名的嗎?④[(()”白楊問。
“不是。”樊星然以前沒想過這個問題,現在突然懷疑,迷夢新生該不會也是空格故意設定的中二名字吧。
“那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的?”
“彆人說的。”
“誰?”
樊星然對這種完全質問口吻的問題,並沒有抗拒的意思。
樊星然道:“迷夢新生是我戀人送給我的禮物。”
“嘶,居然還不是一手,那我能和你對象聊一下嗎?”
“不行。”樊星然端著溫暖的茶杯,手指無意識的摩擦著杯壁,“我不希望因為這種事打擾他。”
“這件事是很重要的事,現在林業局那麵一直在問,你總不能讓我這樣回答他們吧?”白楊上揚了聲線,很是費解和煩躁。
“這並不是需要我去負責的事。”樊星然道。
白楊試圖勸說樊星然:“發現新品種了不是很值得高興的一件事嗎?如果被鑒定為未知的新品種甚至能直接給這個植物命名。”
樊星然隻是道:“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你對象沒準在乎呢?況且還會有獎金的啊?”
樊星然垂眸:“我們不需要多少錢。”
“聽你朋友的說法,這東西有很強的催眠效果,如果真的是未發現植物,還有這種效果,那沒準會對我們現在的醫療有正向意義的影響呢?!”
樊星然的目光看著迷夢新生,它似乎接受了他的目光,開始扭動著身-體跳起舞來。
“隻是很普通的植物,並不需要這麼大的期待和關注。”樊星然道。
“值不值得關注是要我們看過之後才能確定的。”
樊星然:“我沒有那麼高尚的情操。”
“那你就不怕未知的東西一直放著造成影響嗎?”
樊星然抿唇,眉頭擰起:“那麼你們打算怎麼做?搶劫我嗎?”
白楊立刻道:“沒有,不是,你不要亂說,我們都是合法手段。”
樊星然睫毛微微顫動:“我並不符合被緊急征用的條件不是嗎?”
“……”
樊星然抿唇:“請不要再……”
“我們現在很懷疑你手中的這一株植物是不是從神隕之地帶出來的東西,根據目前網絡上的圖片對比後,可能性很大。”
樊星然的聲音被打斷了,白楊也沒有再那麼客氣,而是嚴肅道。
“因為神隕之地的特殊性,神隕科學研究調查辦公室是有權利行使一些權利。”
樊星然眉頭微微蹙起。
“我們不是想強製你做什麼,隻是想知道這株植物的品性和來曆,也需要做一些研究來確保它會不會產生危害。”
“……危害。”樊星然喃喃道。
“比如物種入侵,而
() 且按照你朋友的說法(),有很強的催眠能力?()_[((),但是根據他的話來看,不像是催眠,倒像是麻醉,這些都是不確定的事,我們需要驗證。”
樊星然沉默了。
白楊也沒有催促,而是等著樊星然思考。
樊星然放下了茶杯,站起身,走到了迷夢新生的旁邊。
被茶水溫暖的燥熱的手指,扣在了迷夢新生的上方。
感受到在指尖傳來的小小的頂撞的感覺,居然是在它在樊星然觸碰的地方頂出了一個小小的很可愛的紫黑色小花苞。
“我會讓你們看看它。”樊星然這才對電話那頭的白楊說道,“但是我不能給你們提供我戀人的信息。”
“這件事,我們之後再談。”
“我並不認識我的戀人。”然而樊星然說道,“我不知道他的姓名、性彆、年齡、居住地,一切都一無所知,你不可能從我這裡問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啊?什麼意思?”白楊顯然沒能理解。
“我和我的戀人,是網戀,禮物是他放在我家附近的快遞驛站的門口,快遞給我打的電話。”
樊星然說著一些自己唯一知道的事。
“我並不認識他,我隻是在網戀。”
有時候不知道也是一種保護。
也是樊星然不打算讓張樂樂知道太多的原因。
白楊沉默了。
“你還……挺追潮流的。”白楊半天之後才說道,“那實在不行你把他的號推給我,我和他交流。”
樊星然的聲線漸冷:“你們可以下達文件強製我將他的賬號給你。”
白楊也察覺到樊星然這一次的拒絕和之前不一樣。
很強硬。
仿佛張開了雙手,將自己化作牆壁,冰冷的拒絕著試圖穿牆而過窺視著樊星然身後的他們。
“我們誰也不想走到那一步。”白楊也決定不要太過緊逼,“我們約個時間見個麵。”
樊星然應了,最後才掛斷電話。
靠在桌子上,偏頭看迷夢新生。
獨特的,奇怪的,到現在他都覺得很神奇的植物,會引起注意卻並不是預料之外。
隻是時間這麼短。
讓白楊帶人來看看植物,是在樊星然的預料之中。
一直放在家裡隱瞞過去,是不可能的事。
對得到這樣的結果,表達了他的底線,樊星然已經做了他能做的事了。
隻是莫名其妙的,樊星然看著迷夢新生,居然有種心虛的,感覺很對不起它的感覺。
樊星然又想到空格說過的。
可以和迷夢新生說話。
上一次他覺得很幼稚,可這次……
“我會讓一些人來看看你,我沒辦法拒絕。”
樊星然的手指在迷夢新生小小的會長出小花苞的凸起上觸碰著。
“不知道他們會對你做什麼,所以我很抱歉。”
樊星然歎了口氣。
() 找到了空格的聊天框。
停頓了一下,還是發去了信息。
然:我同意了讓人來看看迷夢新生。
然:我估計他們會做一些會傷害到迷夢新生的事,我不知道應該做什麼,你能告訴我嗎?
然:它和普通植物一樣嗎?會因為被切片了死去嗎?
即便曾經有自己掰掉了一小塊分支的前提,樊星然卻還是很擔心。
這是重要的禮物,一個有生命的植物。
:迷夢新生和人類認知的植物不同。
然:我知道,你說過。
:它對你的世界來說,是不存在的個體,沒有植物和動物之分。
然:嗯。
:你可以命令它,它的認知本能會對你的命令做出反應。
樊星然捏了捏眉間。
然:真的沒有在開玩笑嗎?
:是。
然:我真的很珍惜你給我的禮物,我也不希望把它養死了,你能理解嗎?可以不要說謊嗎?
空格說不需要澆水,可樊星然還是買來了小水壺,三天澆一次。
每天碰碰它,看看它是不是還能扭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