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叔很愛吃肉,做的又是體力活,在餐桌上總是會有很多肉,但是今天做的卻是骨湯。
樊星然沒有受傷,卻被當做病人對待了。
“今天是時間緊,如果時間夠,我慢慢燉,肯定能更好喝。”張叔叔說到自己燉湯的手藝的時候都非常的自豪。
“很好喝。”樊星然嘗過之後很快給出了十分恰當的評價,湯汁鮮美,調味不會太重,的確很好喝。
“我爸做湯可牛了。”餐桌上的張姣姣也跟著笑。
“你每天上班,下班又補習,怎麼把時間安排的這麼滿啊,你家裡不是不困難嗎?”張阿姨忍不住對樊星然說道。
樊星然隻是說:“隻是平時不知道做什麼,能有些事情做也好。”
“嗯,你覺得好就好啊。”張阿姨看了樊星然好幾眼。
樊星然對這樣的眼神很熟悉,顯然張阿姨還對周啟雄交代她的事情頗有點耿耿於懷,樊星然也不打算解釋。
“不過你老不在家,家裡狗不鬨騰嗎?”張阿姨一邊說話一邊給樊星然夾菜。
“我早上和晚上都會帶它出去散步,運動量應該是夠的,它很乖,也不拆家。”樊星然很平靜的吃下張阿姨夾來的菜。
“主要是,這段時間我聽人說,又有哪裡被偷了,都這麼久了警察也沒抓著人。”張阿姨一想到在過年的時候家裡被偷了,現在都還氣的牙癢癢。
“還有這種事嗎?不是我們小區的吧?”張姣姣疑惑的問道。
張叔叔那邊也說:“我也聽說了,不是我們小區的,我們這兒這麼小,偷東西的事兒一傳十十傳百的,最近老發生這個事兒,都說是同一個人偷的。”
張姣姣立刻對樊星然說:“那小樊哥你還是要小心一點的,你家裡有很貴的東西吧,我哥說你那個電腦特彆貴,還有你不是放在桌麵上玫瑰的卡子嗎?那個很貴吧?”
“嗯,是很貴重的東西,隻是是情感意義上的,至於價值,我也不知道。”樊星然已經不會把貴重的東西放到網上去詢問了,更何況是空格的東西。
“那小樊哥你要小心點啊。”張姣姣道。
樊星然點點頭:“沒關係,有狗。”
“就那小狗,我從都沒聽那狗叫過,能看家嗎?”張姣姣忍不住笑道。
“能吧。”樊星然已經對冥府門犬有了幾分懷疑。
意識有意無意的放在手腕上拴著的狗頭手鏈,樊星然有意無意的晃了晃,心情有些複雜。
樊星然回到家,距離帶著冥府門犬出門散步的時間還早,更何況冥府門犬今天估計也不方便帶出去了,畢竟還打著石膏。
但是樊星然還是會晚上出門,去見見空格。
隻是今天或許可以出門早點。
但是樊星然並沒有著急著出門,而是多陪陪冥府門犬。
雖然不能出去,可冥府門犬看上去也不太拆家,樊星然乾脆坐在地麵上,和冥府門犬玩球。
樊星然將球推過去,趴在軟墊上的冥府門犬將球再推回來。()
樊星然不知道冥府門犬是不是喜歡這個遊戲,但是能看到那尾巴隨意的拍打著軟墊,似乎很是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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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是一次性買了很多狗糧和狗玩具的時候帶的,至今為止樊星然還沒試過把球丟出去,讓冥府門犬撿回來的操作。
畢竟他第一次將球扔出去,冥府門犬就是這麼推回來的。
並且推的十分的精準。
樊星然甚至有冥府門犬對球的操控比對他的操控還要精準的感覺。
現在看來,或許真的是如此。
“你最近不能出門了,要在家裡好好養傷,一周之後我們還要去換藥,估計很長時間你都得養著了。”
樊星然將球推了出去,又看到冥府門犬將球推了回來。
“要完全好起來,至少也要一個多月,如果你再調皮一點,恢複期三個月都是有可能的,所以要乖乖的不要鬨騰,周末的時候我會抱你出去玩的。”
樊星然看到冥府門犬將頭耷拉在軟墊上,似乎對自己不能出去非常的失落。
樊星然看著這一副樣子真的忍不住笑出了聲。
“抱歉啊。”樊星然帶著球半蹲在冥府門犬的身邊,在冥府門犬抬起頭看他的時候,親了親冥府門犬的嘴邊,“希望你能很快好起來。”
樊星然抱起冥府門犬去了小房間,將冥府門犬放在腿上,打開了電腦。
低頭看著冥府門犬的眼睛也在電腦的屏幕上。
樊星然點開了空白的圖標。
在屏幕中顯示的還是樊星然當初退出去的地方。
因為破碎地球沒有坐標定位,樊星然想要重新找回到這個當初找到的基地會很困難,所以退出的時候沒有換定位。
而在此時,樊星然看到了在基地周圍已經開墾的大片的土地,土地上已經出現了不少綠色的植物。
在這個漆黑的天空之中,這些有些蔫巴巴的植物和周圍一片死寂相比,反而顯得生機勃勃。
樊星然拉進了鏡頭,看到了此時正在田地中種植的農民。
而這一眼,樊星然微微睜大了眼睛。
他瀏覽過在破碎地球中所有能看到眼睛的生物,漆黑的、狠厲的、為了生存掙紮、死寂的、絕望的……
但是唯獨這一次,樊星然看到了在人類眼中的光亮。
在透不過光的雲層之下,這一點點冒出了尖尖的嫩芽,成為了在田間的新的希望。
在田地的周圍有不少舉著奇特的武器在巡邏的人,甚至給田地的周邊設置了電網護欄,顯然所有人都非常珍視這一點點土壤中的生機。
樊星然撥通了空格的語音,空格一如既往的秒接。
“你看到那個田地了嗎?我們一起商量的怎麼讓這裡變好的那塊基地周圍,他們開墾了田地。”
樊星然記得空格說過,因為整個世界汙染的緣故,已經無法從土壤中種植出正常的植物,僅僅在基地中被
() 精心照顧的那一點點土地能培育的植物極其有限。
所以即便是在這樣偌大的基地中(),人類看上去都是骨瘦如柴⒁(),麵黃肌瘦,身高普遍很低,顯然是發育不良。
:看到了。
“我們的作為起效果了。”樊星然顯然也很喜悅。
:隻是現在而已。
:絕望的降臨從來隻在希望之後。
:可能是天災,可能是獸禍,也可能是瘟疫。
“他們會想辦法的。”樊星然的手一下一下的撫摸著冥府門犬的毛發,“人類不就是能在無數困境中努力求得生存的生物嗎?”
:這並不是可以樂觀對待的現實。
“隻要還有能夠改變的可能性,就會想辦法改變。”樊星然看著在電腦屏幕中的世界,“畢竟他們還很團結。”
:嗯。
樊星然記得空格說過,在這個世界中的人類會詛咒和怨恨創造他們的神。
所以不管到底是真的被創造的世界,還是隻是在遊戲中生活的AI,哪怕就隻有很小的一部分的誇讚和美好的祝福,樊星然都希望能送到空格的耳朵裡。
“災禍是不可預測的嗎?”樊星然問道。
:不能。
“那麼希望他們能在災禍之前有一定的收獲,哪怕隻有一點點。”樊星然由衷的,認真的,喃喃的送上祝福。
:嗯。
樊星然無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冥府門犬,卻被冥府門犬的異狀吸引住了。
冥府門犬在看電腦屏幕。
那雙藍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簡直就像是沉迷在其中一樣。
樊星然的感覺到手下抱著冥府門犬的時候,感受到了此時冥府門犬急促的心跳。
“怎麼了?”樊星然稍微敲了敲冥府門犬的腦殼。
冥府門犬抬頭,藍汪汪的眼睛裡透出了十分人性化的驚詫之色。
“很奇怪嗎?”
很乖巧的一隻靠在他身上的冥府門犬突然掙紮著站在他腿上,去蹭樊星然的下巴。
樊星然忍不住高高抬起頭,手安撫著它柔軟毛發的後背。
“怎麼了?”樊星然知道現在冥府門犬估計是很高興,尾巴已經搖到飛起。
這狗子在高興什麼?
樊星然不知所雲。
樊星然和空格稍微商量著,有沒有再進行一部分助力的方法。
雖然空格對改造這個世界顯得興致缺缺,可樊星然的問話和要求,空格都會老老實實照做。
樊星然也在考慮要不要自己去多上手一些基建種田類型的遊戲,又或者購買一些書籍學習,來豐富他的創造知識。
“時間差不多了,空格,我現在去神隕之地。”樊星然拍拍冥府門犬,將冥府門犬抱起來放在了軟墊上,“你在等我嗎?”
:我一直都在等你。
樊星然微微勾起唇角,揉了揉冥府門犬的狗頭:“在家好好看家。”
樊星然
() 穿了衣服出門,還不忘記回頭看冥府門犬一眼。
冥府門犬乖巧的趴在軟墊上,隻是掀起眼皮隨意的看了他一眼。
關燈,關門,樊星然腦海中想著冥府門犬那個眼神。
總覺得冥府門犬比起一隻活躍的在成長期的小奶狗,到更像是已經經曆過壯年邁入老年的沉穩的老狗了,不鬨,乖巧,每次看他的時候還頗有點放任小輩玩鬨的感覺。
好奇怪的感覺。
樊星然在樓下遇到了很熟悉的小區內遛狗大爺,大爺看了他一眼:“你今天忘帶狗了嗎?”
“不是,它受傷了,所以不能出來。”樊星然道。
“那你還出來啊,遛自個兒啊?”大爺說著說著,把自己逗笑了。
樊星然在口罩下的臉雖然沒有笑,可神色卻是柔和了很多:“嗯,晚上我還要鍛煉身-體。”
“鍛煉好,年輕的時候多鍛煉,老了身-體好,我現在就天天鍛煉,我還和老伴去跳廣場舞呢。”
樊星然和大爺聊了幾句,活動了下筋骨,開始慢跑。
調整著呼吸,樊星然因為手上沒有握著狗繩感覺還有點奇怪。
但是仔細想想,即便有冥府門犬在,他跑步也沒有受到限製,冥府門犬一直都很乖巧的跟著他的速度。
通往神隕之地的道路上一如既往的在這個時間還有不少遊客,興奮的聊著天。
“我看到了彩虹。”有人說道,“不是那種很小的彩虹,我感覺自己像是踩在了彩虹橋上。”
樊星然有意無意的聽著身邊遊客的討論。
“真給我嚇死了,我一低頭就能看到很遠的地麵,彩虹橋又是虛的,我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掉下去了,頭發都豎起來了。”
樊星然:“……”
空格說的好像沒錯。
樊星然聽到周圍的人對神隕之地現象的討論,也記得自己這段時間做管理員看到的帖子。
神隕之地起了一點微妙的變化。
原本總是能看到並不怎麼舒適的世界,可現在的模樣,就像是糖和鞭子同時存在。
白楊也說,這段時間感覺神隕之地就像是發生了什麼變化一樣,但是具體是什麼變化,白楊的原話是‘就像是屎裡突然開了朵花’。
樊星然覺得這比喻很粗俗,卻似乎也算得上貼切。
樊星然在沒有人注意的時候,越過了分界線,踏入了神隕之地。
在這瞬間,周圍的混亂的聲音全部都消失無蹤。
樊星然今天沒有帶冥府門犬隻身前來。
但是一反常態,樊星然沒有直接給空格撥通語音。
他獨自安靜的坐在倒下的、乾枯的樹乾上,深深的吸了口氣,空氣中彌漫著的淺淺的植物的香氣傳來。
樊星然偏頭,看著這一片已經綻開了新葉的樹林,地麵上的青草也都冒出了尖。
樊星然四處觀察著,卻是在等待。
空格會出現嗎?
會來見他嗎?
明明空格說,在等他,那麼空格一定會在這裡吧。
空格他會主動出現在他的麵前嗎?
樊星然等了很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出現的隻有落在衣服上的小蟲子,微微吹過的晚風,以及從遙遠的天空照耀下來的白色的月光。
樊星然放棄了。
他撥通了空格的語音,而空格依舊是秒接了。
“晚上好。”樊星然道。
“晚上好。”
樊星然微微勾起了嘴角。
是他很喜歡的聲音。
是空格的,神明的聲音。
樊星然和空格說著一些的在白天發生的無關痛癢的事,一邊聽著空格的回應。
空格的聲音,語調其實並沒有什麼起伏,沒有摻雜太多的感情,語調很慢,甚至帶著一點頹靡。
樊星然一直都以為這是空格的中二氣泡音,可現在想想,如果空格是神,並且名字是絕望的話,那這個聲音或許就非常的契合了。
但是這或許並不是誇獎。
樊星然鬼使神差的,道:“你的聲音我很喜歡。”
“因為神的聲音代表著欲-望。”
“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樊星然很清楚空格會這樣說,和之前說的沒有任何區彆,“無論多少次我都會這麼說的,我很喜歡你的聲音,隻是因為是你的聲音。”
“……嗯。”空格緩緩道,“我也是,因為你,我懂得欣賞人類的聲音。”
“嗯……”樊星然想了想,“你懂得欣賞人類的歌曲嗎?”
“我聽過。”
隻是聽過,而不是能欣賞和不欣賞。
“那你也沒有喜歡的歌嗎?”樊星然道。
“沒有特地去聽過。”
樊星然坐在枯木上,想著現實中不喜歡聽歌的人也有很多。
“我可以給你唱歌。”樊星然道,然而說過之後也略顯窘迫,“但是不能說唱得很好聽。”
“我想要聽你唱歌。”
樊星然笑了:“你這次怎麼這麼上道了?”
“我並不是順著你的話在說,而是我本身希望這件事成為現實。”
樊星然的睫毛微微顫動,笑容帶著點溫柔。
“我本身對聽音樂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樂趣,但是我聽過很多場音樂會,爸爸說這叫音樂素養培養,但是在經過老師教導後,說我沒什麼音樂天賦。”
樊星然一邊說,一邊想起了什麼。
曾經樊衡在知道老師對他的評價後,沒有多少失望,隻說:算了。
樊星然不知道樊衡說的‘算了’是對他的失望,還是說對樊衡來說音樂並不是重要的素養。
但是……
“我會小提琴,也過了級,曾經也參加過比賽。”樊星然想到了當時的場景,有些窘迫的撩了下發絲。
“你明明已經足夠可愛了。”空格卻隻是
道(),沒想到你還能更完美。
噗……樊星然第一次窘迫到腳趾都蜷縮起來了(),除了空格的中二誇獎讓人難以接受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事實,“嗯……我比賽的成績是倒數第一。”
“人類傲慢、無理、無知,永遠不能明白自己所能看到的世界有多麼狹隘……”
“不是。”樊星然打斷了空格的話,“是我真的不行,我隻是純粹的把曲譜演繹出來,的確沒有搞音樂的人想要的情感。”
“情感,是傲慢。”空格道。
空格對自己的偏愛,樊星然已經逐漸開始習慣了。
“我說這些,其實是想說,我唱歌真的不怎麼好聽,你不要抱太大的期待。”
“我很期待。”空格道。
好吧,空格根本沒有在聽他說的話。
唱什麼好。
樊星然有些後悔自己提出了要唱歌的話,手指指腹觸碰了一下臉頰,感覺因為略顯羞窘而微燙的臉頰。
之後樊星然找到了想要唱歌的曲目,緩緩開了口。
是一首外文歌。
沒有特彆高超的技巧,樊星然的聲音隻是平鋪直敘的唱出了歌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