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川凜將不怎麼旺盛的火焰用樹枝翻了下,火光在黑夜之中竄了起來,一下子將少年的臉給照的更亮了。
在光影之中他的眼眸染上了點兒柔光,倒沒有平日那麼疏遠冷淡。
“這一次去風之國的任務完成了之後我就要成為一名真正的忍者了……”
平川凜很少會主動開口,他似乎並沒有其他少年在得知自己即將成為一名獨當一麵的忍者的時候那樣興奮,他在烤好的魚上擠了點野果的汁液,香味彌散,蓋住了魚本有的腥味。
石川正在喝酒,聽到黑發的少年這麼說了一句後覺察到了他話語裡的情緒。很微妙,聽起來像是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成為一名忍者似的。
“你這個小娃娃還真是奇怪,不僅長得不像是當忍者的模樣,就連想法也不一樣。”
他將酒葫蘆的塞子給塞上,晃著腦袋好像喝醉了,話也跟著多了起來了。
“木葉是個忍者村,成為忍者不是你們打小就憧憬的嗎?怎麼,聽你的語氣像是從沒料想過自己會走上這麼一條路似的。”
黑發的少年挑了挑眉,可能是這夜色有些昏暗,嗅著著隨風散來的酒香,這人也有些醉了。
往日少有時間會這麼靜下來想事情,現在莫名的多愁善感了起來。
“我的確沒想過當一名忍者,我以為我會是個英雄。”
平川凜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沒有什麼戾氣,夜風將他有些細碎的發給拂起,看著靜謐而矜貴。
現在不是他之前所處的世界,平川凜下意識的忘了,這裡根本沒有[英雄]這個職業。
在他們聽來,他隻是一個還做著夢沒清醒的少年而已。
在平川凜話音剛落的時候,靠著樹乾上眯著眼睛吹著風醒酒的男人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直接笑出了聲,就連在一旁的卡卡西也沒忍住抬起手握拳抵在唇邊咳嗽了一聲。
“……有什麼好笑的嗎?”
黑發的少年沒反應過來,因為按照原本的思維來講,在他們那個時候說出想要成為英雄這件事隻會得到鼓勵和認同,到了這裡竟成了一件好笑的事情。
或者更準確的來說,是一件偉大,然而說出口來卻很是羞恥的事情。
銀發的少年抬眸看向皺著眉並不覺得這件事好笑的平川凜,他露出的那隻眼睛也不覺帶上了點兒笑意。
他覺得,也就這個時候對方才像個真正的孩子。
“真意外啊,我原本以為說出這話的會是鳴人。”
旗木卡卡西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上揚,像是調侃卻又隻是感歎,說不出來什麼情緒。
“……你在說我幼稚?”
正將烤好的魚拿起要往嘴裡放的少年聽到這話後動作一頓,平川凜的臉色黑了些,不爽的情緒展露無遺。
“我沒有這個意思。”
他將快要放到嘴裡的魚放下,有些困擾的抓了抓頭發在想著如何給平川凜解釋自己真正想要表達的意思。
“一般會將[成為英雄]這樣的話放在嘴邊的都是小孩子,雖然你看起來是個孩子但是和你相處的這段時間來我卻沒辦法將你真正的當成孩子看待,現在你突然表露出小孩子的一麵。”
銀發的少年抬起手撓了撓麵頰,莫名有些不自在的繼續說道。
“怎麼說呢……挺意外的吧。”
“……我不是孩子氣。”
平川凜意識過來這裡並不是他原先所處的世界,他們的想法和自己並不能互相理解後沉默了一會兒,而後悶悶地這麼反駁道。
這樣更像個孩子了。
卡卡西和石川聽後對視了一眼,一個哈哈大笑,一個無奈的聳了聳肩。
他們並沒有將平川凜所說的成為英雄的這件事當真,或者隻是並沒有細想罷了。
也正是看到他們這樣的反應之後,平川凜才無比清晰的意識到一件事情——
自己再怎麼努力融入這個世界,在某一個不經意的瞬間,隻會更加深刻的感覺到自己的格格不入。
……
砂隱村——
風之國的環境很惡劣,植被覆蓋率低,而風沙又大,那揚起的砂石不算大卻也刮得臉生疼。
外地人一來,沒有個十天半個月的是覺得沒法習慣的。然而這樣的天氣對於砂隱村的人們來說隻不過是家常便飯罷了。
砂隱村和木葉比較起來街道上沒有什麼樹木,所有的建築房子都是用沙石給築成的,大部分呈現半拱形,很是牢固。一眼望過去房屋的顏色和滿天的風沙近乎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