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語氣根本不是疑問,幾乎是完全認定了似的。
零不說話了,他隻默默的收拾著食盒準備離開。
有些事情他不能說,也沒辦法多嘴。
“你好好休息,如果有什麼需要晃一下鐵鏈就好,我聽到聲音就會立刻趕過來的。”
他這麼說完,像是害怕平川凜看過來的眼神似的落荒而逃的離開了。
黑暗的空間裡是無儘的寂靜,隻有少年的呼吸聲清晰入耳,虛弱而無力。
他的眼眸暗了暗。
平川凜不傻,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團藏要這麼大費周章的將自己控製住,但是他的心裡隱約不安了起來。
少年的聲音微弱,在昏迷之前薄唇微啟。
“いたち(鼬)……”
……
在得知了平川凜被關押的事情之後宇智波鼬的第一反應不是去找團藏,而是跑去了後山。
“出來!我知道你還在!”
黑發黑眸的少年鮮少有這樣情緒外露的時候,他對著這片靜謐的樹林喊著,隻幾隻飛鳥嚇得從樹上飛離,幾聲鳥鳴之後,在一個漩渦之中漸漸顯露出了男人的身影。
他戴著漩渦一樣的橙色麵具,隻露出了一隻眼睛,是和宇智波一族一般無二的寫輪眼。
“是你乾的吧?把風澤老師殺害的是你對吧?”
宇智波鼬眼眸沉著,明明該憤怒無比的,可是在見到對方的時候他反而冷靜了下來。
“團藏派去的那些人根本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將他殺害。”
“你偽裝成了其中一人,配合著他的計劃掐著凜來醫院沒看到風澤老師後會來後山的時間……”
黑發黑眸的少年薄唇抿著,一個瞬身到了男人的身後,那把苦無直直的刺進了他的脖子裡。
然而那苦無並沒有如願刺入其中,像是被空間給吸收了一樣,沒有傷到他分毫。
“我也是為了讓你們的計劃更加成功罷了,你用不著這麼激動吧?”
他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看,現在不是很好嗎?你那朋友力量暴走之後才會更容易束縛住,這段時間趁他無法動彈你可以做很多事情。”
“收起你無謂的天真吧鼬,宇智波一族的覆滅憑你一人之力根本無法阻止。”
男人語氣一變,沒有了之前的輕鬆,壓抑至極。
“嘛,等你下定決心之後再來找我吧,我隨時都樂意協助你。”
他最後一句話說的諷刺意味十足,聲音漸漸變小,等到宇智波鼬回頭看去的時候對方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少年就這麼靜靜的站了好一會兒,他眼眸一抬,餘光瞥到了那處風澤斬屍體所砸的凹陷。
手中的苦無慢慢握緊,骨節處因為力道很大也微微泛起了白。
宇智波鼬離開了後山之後去了風澤斬的墓,他伸手輕輕地摸了下那嶄新的墓碑,上麵清晰的刻著對方的名字。
“鼬……”
身後一個熟悉的少女的聲音輕輕地喚著他的名字,黑發的少年一頓,回頭看了過去。
紫色發的少女手拿著一束白色的雛菊,她的眼眶很紅,整個人都沒有記憶裡的生氣。
“原田桑。”
“好久沒見了,你長高了好多呢,之前明明和我差不多高的。”
她像往常那樣自然的和對方說著話,彎腰將手中的花束放在了風澤斬的墓碑旁,動作輕柔的像是怕吵醒他睡覺似的。
“……如果凜也在就好了,老師見到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宇智波鼬聽後一頓,眼眸閃了閃。
“你真的相信他嗎?”
原田麗子不知道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勾起唇角笑了,而這笑意隻維持了幾秒很快的便斂去了。
“鼬,我不是傻子,我有眼睛。”
“當時凜被[根]的人打暈帶走的時候我在場,如果真的是他力量失控殺了老師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原諒他的,可是我看的清楚,不是他殺的……”
少女垂眸看著那束純白的花葉,長長的睫毛顫了下。
“因為他身上乾淨的連一點血漬都沒有。”
原田麗子知道平川凜並沒有做這樣的事情,但是她並沒有辦法將事實的真相說出去。
上麵的人說是,那便是。
為了束縛住這樣危險的存在,這種事情雖然有很多她不明白的地方,但是她沒有辦法去弄明白,也害怕弄明白。
黑發黑眸的少年沒再說話,隻是看著這片墓地。
這裡是所有殉職後保留屍體的英雄,或者因為其他而死去的木葉忍者的魂歸處。
而在風澤斬死之前,這裡的墓碑上的名字他隻是聽大人們講過一些,隻算是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但是在今天,他才真正的有了實感。
第一次的感到身邊人的死亡,近到連呼吸都壓抑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