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因為夜晚的風冷, 還是少年的眼神。
平川凜覺得疼痛似乎在這樣冷凝的氣氛之下褪去了好多, 他眼眸晦澀,就這麼直直的看著黑發黑眸的少年。
對於宇智波鼬的話,他一個字都沒有信。
“……你以為我有那麼蠢嗎鼬?”
少年手動了動, 力氣恢複了好些, 然而疼痛也因為他的動作而又開始變得清晰起來。
黑色長發的少年忍著疼痛活動了下身體, 他眯了眯幽藍的眼眸, 裡麵隱約有淺淡的紅光, 卻被他給漸漸壓製了下去。
“這種栽贓嫁禍的手段, 我比你要先感受過……”
宇智波鼬眼神晦澀,他沉默了良久, 麵色在血色的月的光亮之下很是沉寂。
平川凜微微弓著腰, 像是拉滿的弓一樣蓄力躍上了和黑發黑眸的少年所站在的高處。
宇智波鼬一愣,下意識的想要往後退,然而他腳步剛挪一下便被平川凜給牢牢扣住了手腕。
少年的手很燙,仿佛剛從火光之中走出來一般灼熱。
“看你這身是打算叛離木葉?”
這裡是距離木葉邊境最近的地方, 順著這邊一直往前走極其容易便能出去。
而且, 也很難阻礙。
“為什麼?你比誰都喜歡這裡, 為什麼要離開?”
平川凜直直的盯著對方,他看得很專注, 隻要宇智波鼬臉上有一點兒異樣的情緒他都能迅速捕捉得到。
即使不屬於這個世界,不屬於這個村子, 但是平川凜也因為一些人或多或少的對木葉有一點兒眷戀。
更何況是繼承了火的意誌的少年。
任何人都可能背叛木葉, 然而唯獨眼前的少年不會。
平川凜有眼睛, 他能夠真切的感受到每次宇智波鼬抬眸看向火影岩時候那眼神的溫柔和堅定。
他愛這片土地,他想要去守護這個村子。
人可以說謊,但眼睛不會。
如果心生怨恨的人是絕對不可能有這樣澄澈純粹的眼眸的。
“告訴我原因鼬。”
“隻要你說,我就信。”
宇智波鼬一怔,他眼眸晦澀沉鬱,薄唇抿著,良久卻沒有說出一句解釋的話來。
少年的沉默讓平川凜皺了皺眉,他喉結滾了滾,剛想要開口再說什麼的時候,他不知嗅到了什麼瞳孔一縮。
“……你的身上,怎麼會有那個小矮子的氣息?”
之前因著這片濃鬱的血腥掩蓋,黑發藍眸的少年並沒有第一時間便覺察到宇智波鼬身上的氣息到底是誰的,隻是隱約覺得熟悉。
現在湊近了這麼一感知,一切都清晰不已。
宇智波鼬聽到這裡垂在兩旁的手不自覺的握緊了些,一隻手抬起束縛著平川凜的手腕。
因為之前他掙脫鐵鏈所以現在手腕上血肉模糊著,現在宇智波鼬一把扣住,用了很大的力氣狠狠的桎梏著,掰開了他的手。
鮮紅的血液順著他的手往下流著,他垂眸不去看少年因為疼痛而蒼白的臉色,長長的睫毛顫了顫。
語氣又恢複了之前的涼薄冷漠。
“我殺了他。”
“因為是他殺了風澤老師。”
平川凜完全不相信對方的話,他疼的磨了磨後槽牙,咬肌也動了動。
眼眸裡隱約又有緋色浮現,如同野獸一般駭人。
“胡說八道!他殺了風澤?他和他無冤無仇的為什麼要殺了他?”
他相信零的實力如果要和風澤斬對上的話可能的確能夠打成平手,畢竟少年出自那個以殘酷冷漠而著稱的[根]。
然而他不相信是對方動的手,因為零根本沒有殺人動機。
“有啊……”
“畢竟風澤斬就是將他和他哥哥送入[根],而後間接導致他們兄弟自相殘殺的凶手啊。”
宇智波鼬語氣帶了冷冽的笑意,似乎在嘲諷著黑發藍眸的少年的天真和幼稚。
在前麵宇智波鼬所有的話語之中都沒有過絲毫動搖的平川凜,因為這句話而動搖了。
他的眼眸暗淡,沒了焦點了一般。
“就像你一點兒也不了解那個少年一樣……”
宇智波鼬慢慢的鬆開了扣住少年的那隻手腕,他低頭湊近了些,聲音低沉冷漠。
“你也彆自以為是的以為你有多了解我,平川凜。”
少年的話語如同冰冷的劍狠狠的刺入了他的心裡,一時之間,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
他眼眸轉了轉,看向麵前陌生至極的宇智波鼬。
半晌,平川凜咧嘴笑了。
笑的詭譎而冷。
他的唇角剛一勾起,手便直接的扣住了宇智波鼬的脖子,將對方用蠻力提著脖子給生生的舉了起來。
少年的眼眸殷紅一片,顯然沒了之前的理智。
“沒想到你對他影響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