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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四海書局出來時,已是夕陽如火,紅霞漫天,林姝戈和幾名熟悉的同事打過招呼,坐上了去往三馬街的人力車。
雖是黃昏,三馬街的人氣依舊鼎盛,街頭巷尾川流而過的文人們斯文有禮,秩序井然。
街口新開了幾家茶寮,在二三樓處可眺望街景,又可和友人洽談,生意不錯。
陳餘致西服革履的坐在一處矮榻上,彎身為幾名洋人倒茶,笑容熱切的為他們介紹此處的糕點,可那幾名洋人興致缺缺,時不時往窗口處望去,倒像對底下那些書鋪十分感興趣。
陳餘致見此,便轉了話題,說起三馬街的曆史由來,刻意誇讚了此處在關嶺城中的地位。
幾名洋人一改之前的不耐煩,時不時提問,還好陳餘致為了招待這些人,預先做過功課,將關嶺城大大小小的地方都大致了解過,此時正可賣弄出來。
那幾名洋人聽得津津有味,“陳,你帶我們來了好地方。”
陳餘致忙謙虛了一下,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自從和林姝戈鬨翻後,他便加緊了對鐘青青的追求,上個月鐘青青終於鬆口,同意與他交往。因確定關係後來往更頻繁,此事很快被鐘青青家裡知曉了。
鐘青青家是開旗袍行的,在本市小有名氣,自然看不上他一個身無分文的窮小子。還好鐘青青被他的溫柔小意感動,堅持要與他在一起,鐘家寵女兒,便略鬆了口風,同意兩人在一起試試。
陳餘致想當鐘家的乘龍快婿,當然要鉚足了勁表現。他之前由鐘青青拉線加入了一個交流會,而這個交流會似乎對鐘家十分重要,他便更賣力展示自己,出了些風頭,漸漸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鐘家的態度因此而和緩許多,有時出外談事甚至帶他在身邊,有心培養他的意思十分明顯。
陳餘致那段時間可謂是意氣風發,不過時間久了,他也漸漸覺察到鐘家似乎在做某件十分隱秘的事。
陳餘致並不在乎,誰家沒有點陰私呢?陳家發家時也並不太乾淨。於是他完全放下這件事,一如既往的賣力博取鐘家的好感。
隻要能得到鐘家的認可,成功上位,他就能繼續過上大少爺的生活。
如今他反而後悔之前的溫吞了,他在林姝戈身上浪費了太多時間,追求鐘青青的決定也下得太晚,唯一所幸的是沒有錯過。
他現在招待的幾名洋人是才接觸交流會不久的,鐘家十分看重他們,極力拉攏,陳餘致因為口語較流利,被鐘家寄予了厚望。
陳餘致也清楚這對自己是個重要機會,今天看出了幾人對關嶺文化的興趣,日後就可多借此親近了。
他躊躇滿誌,殷勤的陪著幾人說了許多話,等那幾名洋人開始品嘗茶寮的點心時,他才出了天台去舒口氣。
天台上看景比窗欞邊更清晰,陳餘致隨意掃了一眼,卻意外的發現了個熟悉的身影。
是林姝戈。
她站在一家書鋪前,正翻閱著手中的冊子,身姿挺拔,側顏清美,夕陽的暖光在她身後襯得她如夢似幻。
周圍有不少男士都注意到她,不經意的就把視線投在她的身上。
陳餘致下意識生起一絲不快,有點自己的東西被彆人覬覦的難受。
但這點微妙的情緒去得也快,他想起那天林姝戈的咄咄逼人,目光轉冷。
從前他對林姝戈是有些動心的,她雖然無趣木訥,但畢竟是個美人胚子,朝夕相對,沒生點心思才不正常。隻是後麵認識了鐘青青,他就越發看不上她了。
何況她還狠狠損了他一頓,又給了他一巴掌,他對這個女人就隻剩厭惡了。
此時陳餘致趁著自己視角好,不怕被林姝戈發現,又肆無忌憚的打量了她一遍。
如今氣溫日益變高,她倒是不穿那些又土又破的爛襖了,頭發也梳理得齊整,再配上樸素的青衫長袍,倒襯得她氣質出眾起來。
還拿著書裝模作樣……
陳餘致知道她大字不識幾個,自然很鄙夷她的這番做作。他目光看到那幾名意動的男士,忽然恍然大悟。
怪道那天心高氣傲的說自己配不上她,原來是不知道從哪裡學了些見不得人的勾搭手段,就看不上自己沒錢,想要去攀附有錢人了。
也不想想彆人都不是傻子,就她胸無點墨的水平,說兩句話就要露餡,不過是送上門白白被人玩弄一番。
真是自甘下賤!
陳餘致心中一番鄙夷,真想立刻下去戳破她的真麵目,好羞辱她一頓報仇,但是想起廳裡的重要客人,隻得不甘的忍下了這番心思。
作者有話要說: 啊~最近有點事,應該又會斷更了~頂鍋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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