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太傅探討近日政令時,江北然時不時的也會忍不住的搖頭。
因為當上皇帝後,他才注意到這玄龍大陸的氣象情況如此之怪,倒不是說玄龍大陸的地理有多怪,相反,玄龍大陸的四季和各類氣候帶都跟地球挺像的。
但因為靈氣的存在,玄龍大陸上經常會出現各種異常的天氣情況。
比如相鄰的兩個郡,一邊已經大旱了三年,另一邊則是寒風蕭蕭,但互相之間又完全不會影響,而且每隔一年,有些地方會出現完全不同的氣候情況,
就算江北然掌握的地理知識不多,但也明白這絕對不科學,所以也隻能用玄學去解釋了。
自己給自己補上了一些玄學地理知識,江北然便又重新跟石興安商討了一遍治理旱災的問題。
上次被江北然訓斥後,石興安又重新擬了一份旱災的奏折,比起之前的南水北調來,這一回的奏折內容可以說是中規中矩。
但中規中矩也就代表著平平無奇。
對於旱災,石興安一共出給出了三條建議。
一為【薄賦稅、廣蓄積】。
如此可減輕農民的生產負擔,讓民眾可留下足夠的糧食,如此一來即使旱災降臨,農民們也有一定的生活物資保障。
二為【賜田宅、以什器、度旱災】。
賜田宅,以什器自然是在旱災來臨時,朝廷出麵為民眾解決生存居住地的問題。
若是在當地完全荒蕪的情況下,則隻能采取移民就食的辦法,由朝廷統一安排,將災民遷往其他郡縣去。
三為【遣使者以省察,聽民就豐】。
也就是經常差使者去各郡縣仔細調查,若是發現某些地區旱災過於頻繁,不適合百姓生存,就主動的將這些百姓遷移到其他地方去,而不是等到百姓都快餓死了才操辦。
這三條建議的確都是有用之策,但全是逃避之法,也就是打不過你,我跑還不行?
沒有一個是真正的解決之法。
江北然看完奏折後雖是同意了,並讓石興安抓緊去實行,但心裡卻是把這件事給惦記上了,準確的說是把石興安之前那條鑿運河的建議給惦記上了。
從一開始石興安便承認了,那條奏折的確有試探之意,但也不是完全無法執行,隻要皇上能調動修煉者,這一大工程絕不會太過勞民傷財,而一旦建成,那可是功在千秋之事。
看著地圖上一塊又一塊的旱災地區,江北然靠在龍椅背上開始閉目沉思。
‘調動修煉者嗎……’
很難,非常難,要知道不論是正派弟子還是魔教弟子,他們幫助老百姓都是“一時興起”或者“舉手之勞”。
也就是對他們來說很輕鬆或者很容易完成的事情他們是願意幫忙的。
但開運河這種事情,就算讓修煉者來,也是一件無比浩大的工程,因為鑿運河又不是運起玄氣一頓狂轟亂炸就能完成的,這是一份精細活。
也就是說需要大量修煉者放棄修煉的時間來幫老百姓去挖運河,一天兩天的,也許他們還能憑著一腔熱血去乾,但一年呢?十年呢?
當然,如果能付出相應的酬勞,想要驅使修煉者也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江北然一開始就發現了,在這個玄幻世界裡有的也不僅僅是強強對決和天下第一,更多的還是“柴米油鹽”。
修煉者也需要賺錢。
但疲弱的朝廷壓根本不可能給出讓修煉者滿意的報酬啊。
‘果然不過想實現什麼目標,先賺錢才是第一位的啊。’
想到這裡,江北然的思路一下就活泛了許多,畢竟他在歸心宗時,腦子裡就早已有了江氏娛樂帝國的雛形,隻要再完善一下,那等他徹底熟悉了朝廷,以及黑白兩道瓜分完“蛋糕”後,江北然認為這件事絕對是有搞頭的。
少林功夫加足球嘛,能沒搞頭?
“儘忠啊。”江北然閉著眼睛喊道。
“奴才在。”伺候在旁的顧儘忠連忙應聲道。
“去幫朕把《問水集》和《水道提綱》拿來。”
“遵旨。”
江北然第一天來時邊給了顧儘忠一個可以說簡單,也可以說不簡單的考題,那就是讓他將靜心殿裡的所有書列出一個清單。
若是顧儘忠這內官監私禮做的稱職,那自然可以依據采買時留下的依據或記錄而迅速將清單辦妥,但若是他不稱職,那想要在一天裡完成還是很有困難度的。
不過最後事實證明這位內官監私禮做的還不錯,雖然超了一點時,但還是順利整理出了靜心殿所有書籍的清單,並且還將書中大概內容的【注】給做好了,若是放官場上,也算得上一位能吏。
不過這也讓江北然對那個鄧博產生了更大的興趣。
正所謂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皇帝若是很行,那自然是君聖臣賢,主聖臣良,但若是皇帝不行,那手下自然都是些貪官汙吏以及隻會溜須拍馬的小人。
也就是說既能從領頭的看出他的手下什麼水平,反過來也一樣,手下的什麼水平,也能看出一些他們領頭的什麼樣。
但這鄧博手下既有那些年輕官吏,事後在江北然的查問下,這些人的確是通過“買官”入的朝堂。
而當一個朝廷開始買官賣官時,那基本也就快走向尾聲了,可朝堂上卻又有不止一個像石興安這樣的骨鯁之臣,在江北然那日“早朝”仗責了那些屍位素餐的袞袞諸公後,不少大臣都紛紛來諫,提出了種種看法。
當江北然將他們招入宮時,他們不僅能對自己的管轄領域對答如流,且還能為其他在其他事情上提出新思路。
甚至這些留在宮裡的太監,大多也是有能力的,並不是隻會溜須拍馬,是真正的宦官,而不是隻會伺候人的小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