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方言味兒太濃,足有五秒鐘我才意識到,對方是在問我們乾什麼。
妹妹小聲嘀咕了一句:“這口音怎麼那麼像牛怪……”說話的人已經打著手電一路小跑過來,借著路燈的微光能看清那是個中年婦女,體態肥胖,要穿淘寶大碼包郵女裝的那種身材。黑油油的頭發盤在頭頂,皮膚黝黑。打量我們的時候眼底還閃著戒備的光芒。
不是她戒備過頭,實在是我們的陣容有些奇怪。兩男兩女在大晚上趴在彆人家的草叢裡,兩個女生還算正常,史丹利看起來就完全像非洲偷渡客。切,這個豬隊友,有朝一日竟然被他的膚色坑了!
我一邊在心裡猛烈吐槽,一邊擺出和煦無害的笑臉:“大娘……啊不大姐,彆誤會。我們剛在在外麵打羽毛球,一不小心球飛進來了。我們是進來找球的。”
“對,找球的。”史丹利在一邊猛點頭,不小心露出自己的臉來。大媽立刻就往身後退了一步,想必是把他看成了非洲人。“你們快走,要不俺放惡犬咬人了!”
“惡犬?”我哭笑不得地看了看大媽腳下的小黃狗,正是剛才舔我的那條。“大媽,您有話好好說。不要搞虛假宣傳,我們真的是來撿球的……我靠,跑!”
話沒說完,大媽的背後閃身出一條龐然大狗,肩高少說有一米,舌頭耷拉在外麵呼哧呼哧的喘著氣。毛色和那條小黃狗如出一轍。敢情這條才是惡犬!我一轉頭,拔腿就想跑。
沒想到腿還沒邁出一半,立刻就被人揪著領子揪回來。隻見羽織瞪了我一眼,微笑著上前摸了摸大狗的頭。說來也奇怪,剛才還呼哧呼哧一臉惡相的大狗被她一摸,立刻就老實了。轉而用乖的不行的眼神看著我們,恨不得撲過來蹭蹭褲腳。
“咋咧大黃,看不出你個小丫頭片狗還有兩幅麵孔咧。”大媽踢了踢大狗,後者悶哼兩聲,就是沒有反應,竟然又灰溜溜轉回大媽身後去了。
“女……女神,你怎麼做到的?”我驚的合不攏嘴,羽織隻是翻了個白眼。“我剛才摸它的時候,往它頭上擦了點虎骨膏。藥店裡五塊錢一管的那種。”
大媽失去了王牌,表情就變得有點訕訕的。“你們拾了球就趕緊走,被彆人看見要挨罵的!”
妹妹善解人意的點點頭:“好的好的,我們把球撿完就走……”她伸出手在半空轉了一圈,然後指著遠處道:“球在那兒,我們保證撿完就走。”
我們隨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遠遠望去真的有個白點躺在草坪上。方向正對著陳家彆墅的大門口。
這下大媽的表情變的極其精彩,“你們趕緊去……不對,你們不許去。萬一被發現了,俺要被開除的!”
“嗨沒事大媽,我們就撿個球不會亂跑的。順便問問您家裡幾口人,在這兒打工還是長住啊?您跟我有個朋友倒是特彆像,他姓牛……”
“牛啥?”大媽竟然有點激動,一把拽住要去撿球的妹妹。“你確定他姓牛?”
“對啊,長的還有點壯,留著胡子。在到處找他親娘呢,大媽您知道?”妹妹比劃了幾下牛怪的樣子。大媽急的一跺腳:“那不就是他,俺兒牛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