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合上書說:“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共工。天界水神之首,四百一十八名河神的頂頭上司,因為跟人打架一怒用腦袋把不周山砸下來的是您不?”我調侃道。
果然背後那人忍不住了,直接扭身過來掐著我脖子喊道:“共工是個職位又不是人,怒觸不周山那個是我前輩,早就退位了。你彆一概而論行不行!你這樣對我們是極大的人格侮辱!”
我驚訝的看著他的娃娃臉,這個新上任的共工看起來頂多隻有二十歲。難道是上任水神的親兒子。尼瑪,天界現在的選拔製度也**了嗎?
在我再三的保證下,共工終於消停下來。沒好氣的說道:“關於撫江市前段時間作亂的妖怪,已經證明是‘蜃’所為。接下來各個地方都會對它有所戒備,如果再出現在撫江市,你也要及時彙報。”
“等等,蜃是什麼東西。你講清楚了啊?”
“一種數量稀少而且不具備詳細形態的妖怪。通俗的說,它可以有很多形態。蜃會通過分泌數量可觀的觸手來改變自己的生存方式,可以偽裝或者乾脆寄生在彆的妖怪上麵,或者人的身體裡麵。非常不容易死,實力強大。但是被蜃寄生的人……”
“人?”我打了個激靈,共工為什麼特意提起人的例子來?
“陳梭拉,好像也是你的校友吧。蜃直接把她的身體扔在撫江裡了,因為肺裡吸入了大量的水,加上身上莫名其妙的傷口。現在還在急救室。”共工若有所思的說:“說起來,那頭蜃也是沒有常識。竟然直接用寄生的身體吃了你的內丹,人的身體怎麼可能吸收的了那種東西……”
“那我的內丹呢?”我急著問道。
“哦,差點忘了這件事。陳梭拉的身體裡沒找到你的內丹,多半還在蜃手裡。不過彆擔心,既然他消化不了。那暫時還很安全,等找到他天界會幫你——”
共工站起來,用手掌在脖子邊抹了一下,還模仿了“呲”的聲音。“殺雞取卵的。”
羽織,等等,羽織的事情呢。天界的判決是什麼?我站起來剛想叫住他,發現鯊魚區空空蕩蕩。哪裡還有半個人影?
手機上的提示燈滴滴亮起來,上麵是一條未讀短信:兒子,忘了跟你說了。神權令放在祠堂裡有點不保險,我放到天界朋友那裡暫存幾天。不過你應該用不到吧,彆太奇怪。來自:老爹的碎碎念。
我有些失落,剛想離開。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好像一直沒看到鯊魚。
以前每次來都能看到社會鯊和他的小弟們。這次為什麼連個鯊魚尾巴都沒看見?
我抬頭仰視了半天,連頸椎都酸了。剛想離開,頭頂緩緩地掠過一大片陰影。足有二十個我那麼大,覆蓋在水麵上,連光源都擋住了。
陰影靜靜的停留在我上方,一動不動。
我抬起頭,隻看到一隻灰色的眼睛。眼睛的主人久久不動,朝著我的方向,像是看呆了。
“羽……羽織?”我想了半天,終於想起這眼神和她的相似之處。隻不過那天我在玻璃壁裡,她在外麵。現在卻完全換了一個處境。
鯨魚點了點頭,一甩尾巴消失在水族館深處。
(第一卷:水族館與少女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