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雷神你個錘子啊!(2 / 2)

可能是順口溜說的太好,竟然有幾個人噗嗤笑了起來。妹妹從妖魔堆裡擠過來,費勁的挪到共工麵前。低頭看了一眼箱子裡的東西:“這真的是雷神之錘?不是已經丟失很久了嗎,怎麼會在百寶閣裡找到?”

共工撓撓頭,“可能是他們疏忽忘了登記在冊唄。反正我們早上去倉庫那裡,這個錘子就在角落裡擺著,還用盒子封好了。我們索性就拿快遞箱子裝來了。”

在場的人齊齊“哦”了一聲,不知是誰瞄了一眼無憂。又瞄了瞄我,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果然是最佳新婚禮物,小弟甘拜下風!”“在下自愧不如!”

我有點疑惑,這個錘子這麼叼?為什麼是最佳新婚禮物?難道因為這個錘子很值錢?

共工露出猥瑣的神情:“這你就不懂了吧,傳說中這柄錘子可以令人失去所有法術。見神廢神見妖廢妖,所到之處狼嚎鬼哭。上古雷神就是因為一遇到家庭糾紛,他老婆就和他用這個錘子打架,今天你敲我一下,明天我敲你一下,經常性喪失修為。所以才退休把錘子封存的。”

他攬過我的肩膀,寬慰的說:“不過你放心,就算失去修為,也隻是暫時的。一般三十天左右就可以恢複。所以這玩意兒用來打架鬥毆,實在是家家必備神器。你懂得,嘖嘖。”

我懂得?我懂個錘子啊。老子已經沒了內丹好不好,再被錘子敲一下還不是雪上加霜?

好在大家都忙著觀賞傳說中的上古神器,沒人留意我的反應。我偷偷從人堆裡鑽出來,一眼就看到無憂的臉色不太對勁,呼吸頻率越變越快,好像窒息一樣捂著胸口。“薩摩,我覺得不太對勁。好像我哥哥那個渾蛋出事了……”

百裡魔修?我們離開的時候他還在家裡睡覺啊,水下宅邸有結界防護,應該不會遇到什麼危險吧?

我試探性的說:“我們走的時候他還在家裡,應該很安全。你確定?會不會是弄錯了,是你身體不舒服導致的?”

無憂臉色蒼白的搖了搖頭,急匆匆的站起來衝向門口:“我要回去一趟。”

“我和你一起去!”我拎起書包,準備用送身體不適的同學回家的理由騙過門衛。走到門口時腳步卻趔趄一滑,書包肩帶和某張課桌掛在一起,將我狠狠地扯倒在地。

這一摔徹底把我摔懵了,甚至忘了叫無憂等等我。眼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而妹妹蹲在不遠處,望著錘子露出疑惑的表情。“這上麵怎麼有一個小疙瘩?”

共工大大咧咧的湊過去:“哪有?這錘子可是用不周山的岩漿煉成的,鋼髓曆經千萬年而不風化。怎麼會有疙瘩?”

一群人又湊過去看那柄錘子的真身。我從地上爬起來,迷茫中隻看到不知誰的小手抬起了錘柄。還有人嚷嚷:“讓我也摸一下!”“摸完給我,人人有份!”

某種頭皮發麻的感覺籠罩了我,那個錘子上的小疙瘩有手指肚那麼大,外表呈淡淡的灰色……看著怎麼那麼像冥鐵?等等,如果那是冥鐵的話……

“不要拿!”我大聲喊著,朝人群飛快擠過去。但是已經遲了,不知誰哎呦了一聲,那柄錘子脫離了控製,朝著地下,另一枚冥鐵的方向加速下墜。

“咣——”長鳴聲籠罩了整個校園。一股透明的波動以錘身為中心,光速擴散到窗口、天花板、乃至眾人的身上。我覺得耳朵嗡嗡了幾秒鐘,再緩過來時教室的人已經消失了。快遞箱周圍橫七豎八的躺著一地妖魔鬼怪,露著肚皮的妖怪,長獠牙的魔種,幾攤果凍似的隻剩眼珠的精魅,共工和祝融的位置扔著兩身衣服——臥槽,難道他們兩個被錘子敲沒了?

我顫抖著爬過去,手剛碰到共工的外套,裡麵就有個毛絨絨的東西鑽出來。發出奶聲奶氣的音調:“臥槽,這是怎麼回事?”

我哆嗦著打量了小東西幾秒,小聲問:“共工大人?”

另一邊祝融的風衣裡也有東西爬出來,同樣是麵貌稚嫩的孩童,頂多隻有六七歲。嗓音也恢複到了童年狀態。看著還有點可愛,不過這狀況肯定不允許我合影啊。我趕緊問道:“你們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對勁?”

共工伸了個懶腰,馬上緊張的鑽回自己寬大的衣服裡。“我靠老子為什麼會變的這麼小啊!這已經很不對勁了啊!”

幼年祝融顯然要冷靜得多,拿起風衣把自己團團圍了起來。“雷神之錘不能觸地的,白癡,會產生大範圍法力場,把所有的人的修為都震沒。三十天內咱們什麼都乾不了,你就等著喝三鹿奶粉吧。”

我的腦子亂糟糟的,雷神之錘觸地,上麵有顆冥鐵,錘子上的冥鐵和地板裡的相吸,結果掉到地上……結果大家都變成凡人狀態了。我沒有內丹,並沒有什麼感覺。但是學校範圍內的任何靈體,無論神妖都會被這一波震蕩帶走修為。媽的,等等,颯瞳哪兒去了?

我手忙腳亂的穿過一地翻白眼的妖怪,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桌腳旁邊找到條巴掌大的黑魚。魚嘴拚命翕動著,顯然是缺水了。

我摸出牆角澆花用的塑料瓶,往魚身上澆了幾股水。又把它扔進講桌上的魚缸裡,撲騰幾秒後,黑魚終於勉強緩過神來。“薩摩?我這是……被打回原形了?”

我假裝悲愴的點點頭,同時在地上不停的搜索著什麼。黑魚仿佛看穿了我的思想,破口大罵道:“彆想找到我的銀行卡!爸媽臨走前把財政大權留給我了,你一分都彆想偷用!”

“起碼拿點錢給你買魚食吧。”我一邊說一邊在地上翻找,忽然感覺到地上傳來隱隱的震動感。和剛才中心點擴散的震動不同,這股感覺更直接,宛如地皮被什麼東西翻動了一遍。就像是……地震?

“不好,有東西上來了。”祝融麵癱的說,忽然抽出風衣的一隻袖子把共工的脖子纏住。與此同時地下轟隆一聲,足有兩人合抱那麼粗的枝蔓穿破鋼筋,直接伸到了教室裡。

我隻感覺身下猛地一晃,情急之下隻來得及抱緊魚缸。白色的枝蔓似乎有無數條分支,一時間隻聽見轟隆隆的聲音,教室被穿成了千瘡百孔的模樣。共工尖叫著被埋進碎瓦礫裡,幸好祝融的袖子還連著他,兩個人沒有被一起砸成肉醬。

妹妹呆在搖晃的魚缸裡,黑溜溜的眼睛卻盯著白色的枝蔓一動不動。許久之後才冷聲說:“是蓮藕。”

蓮藕?我抱著魚缸,身體勉強躲在講台下麵。伸出一隻手碰了碰離我最近的藤蔓,果然像是擴大版的蓮藕。兩頭細中間粗,透過陽光甚至能看到裡麵的孔洞。不過質地沒有那麼脆,反而像是澆築了鐵水一樣堅固。難怪能把鋼筋鑽透。而會使用蓮藕的,此刻能出現在此地的,我能想象出的人隻有一個。

“東海龍王敖諸。”教室那頭的祝融出聲了,奇怪的是就算退化成了奶娃娃,這貨還是格外冷靜。仿佛沒碰見過意外一樣,連聲調都跟識破犯罪現場的偵探似的,說不出的睿智。

“還不現身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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