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順藤摸東南西北瓜?(2 / 2)

頭頂是共工和祝融的對話聲。奇怪的是這倆人見識到了我的狼狽後,突然一個賽一個冷靜了。好像剛才打退堂鼓的不是他一樣,尼瑪,真是賣的一手好隊友。

“嘖嘖,除了實在是破以外,這兒好像沒什麼特彆的。”共工揣著兜,從容的發表評論:“這些鬆樹少說種了十年了吧,連樹脂都出來了。伐成木材的話能賣不少錢呢,祝融你看這木質,少說……哎臥槽!”

幾乎就在我剛爬起來的時候,共工那裡一陣撲騰聲,整個人忽然矬了幾十厘米,細看才發現他腳底已經塌下去了一片,原來是踩進了凹陷的土坑裡。那身價值不菲的童裝立刻就成了乞丐服,沾滿樹葉碎屑和泥土。把他氣得嗷嗷直叫。

“愣著乾嘛,快拉爸爸一把啊!”

我還沒伸出手,共工又是一頓嗚哇亂叫。“臥槽這下麵有隻手!嚇死老子了,這裡有隻人的手!”

我打了一個哆嗦,連拉共工都忘了,趕緊低頭去看。果然,有隻蜷縮的手掌靜靜的鑲在土裡,手指毫無血色,指甲的部分隻剩下一個輪廓。媽的,難道我們誤入了凶案現場?黑貓其實是提醒我們這裡有屍體?

祝融湊過來仔細打量幾眼,無語的望了望我和共工。“你們能不能冷靜一點,這隻手的顏色也太淺了。根本不符合自然腐爛的常理。明顯是石頭雕的。”

這話一出口,本來吱哇亂叫的共工立刻停下來。拍了怕自己的衣襟,佯裝冷靜的說:“本福爾摩斯共早就看出來了,這是一個陷阱。隻是嚇嚇你們而已,哼,沒想到真的有人會上當。”

我無語的等了他一眼。大哥,剛剛喊的最撕心裂肺的明明是你好吧?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吐槽的時候,我費勁的摳了摳結成塊的泥土,把幾顆小腿高的野草撥到一邊,終於把那隻石雕手挖了出來。和初步預想的一樣,石雕手腕的部分已經斷掉了,隻有手掌的部分埋在這裡。

我隨便觀察了幾眼,石料既冰涼且重。雕刻工藝也十分機械,應該是現代產品。這麼沉的玩意兒應該不值得特意運過來再丟,再聯係到整體石雕的重量,連搬運都成問題。難道就是這附近的石像掉下來的?

我放下石雕手,回憶了一下公園裡的雕像,湖邊的幾隻天鵝,廣場上的紀念碑,涼亭外的小鹿。都有一個共同特點,就是壓根沒手。更彆說掉個手掌下來了,而且公園裡人來人往,彆說在雕像上敲塊石頭,就是摘朵梅花,帶袖章的大爺大媽都會抄過來罰你的款。更彆說這麼嚴重的破壞行為了。

“等等,這裡好像還有一隻胳膊。”共工突然扒拉幾下草叢,從裡麵拾出另一截白色石雕。質地和斷掌如出一轍。“這是……一個人的左右手?被截肢了?”

“一個雕像的左右手,彆說的這麼血腥。”我沒好氣的拍了一下共工的腦袋。“我們分頭找一個,應該還有雕像的其他部分。”

借著昏暗的月色,我們三個在樹林裡摸索起來。果然就像我想的,那具塑像的碎片幾乎散落到了各處,有的隻有乒乓球大小,有的則是完整的一大塊,仿佛沒來得及敲碎就丟下了。當我費勁的從一片樹根下麵翻出雕像底座的時候,突然意識到——好像有線索了。

“你們過來看。”我擦了擦石料表麵的泥土,指著上麵刀刻的一串小字。因為從底部開始裂開的緣故,這塊碎石隻剩小號臉盆那麼大。不過還能勉強分辨出雕像的腳部,是一雙靴子的形狀——原型應該是個古人。

“營繕郎炎烈像……”我小聲念道,與此同時頭皮一陣發麻。有什麼東西從樹枝上掠過,發出淒厲的一聲貓叫。仿佛要撕裂人的耳膜般,驚起無數棲息的飛鳥。一時間整個鬆樹林都是撲棱棱翅膀摩擦樹乾的聲音。我和共工瑟瑟發抖的縮在一起,看著頭頂那道如同夜半幽靈的身影——貓的身影。

“祝祝祝祝融。”我哆嗦著想把祝融拉過來,卻發現他蹲在另一顆樹下,正專注的看著雕像的頭部出神。搞什麼啊大哥,現在是你研究人家長相的時候嗎!黑貓就在我們頭頂啊,還是半夜像鬼一樣冒出來的。這都提不起你的警惕心嗎大哥!

我顫抖著扒拉扒拉他的衣角,示意他往上看。祝融連頭也不回,“等等,我覺得這副麵孔很麵熟。”

“大哥你還是抬頭看一下吧,現在眼熟不眼熟的不是那麼重要了,你可能一會兒就在地府看到他了。”

我對著祝融拚命擠眉弄眼,示意他把手上照明用的火苗熄滅掉。但他始終不為所動。而黑貓死死盯著他手中那縷火苗,眼神像是看到了隔世的仇人。渾身毛發豎起,露出鋒利的牙齒,喉嚨裡發出連續“嗚嗚”的聲音。配上這慘白的夜色,真跟狼人變身的場景差不多。

但黑貓隻是聳動著,不急著衝過來。祝融也不回頭,兩者就處在一種奇怪的僵持狀態下,誰也不動手。一分鐘過去了,五分鐘過去了,黑貓繃的腰都酸了。仍然在朝背著它的祝融齜牙咧嘴,還差一點從樹上翻下來。

共工捅捅我手肘:“你說這貓在乾啥,練隔空咬人?”

“可能,可能是大腿抽筋了吧。”我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祝融終於看相完畢,轉過來說:“好了,到底有什麼事?”

“那隻貓在這裡。”我習慣性往樹上指去,一見空蕩蕩的樹枝不由愣了。黑貓呢?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