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夠你坐一個月公交車的,不用找了!”
何止啊,彆說一個月公交車,一年都夠了吧?
我捧著成堆的鈔票和硬幣,好半天才從突然暴富的陰影中解脫出來。不是吧?昨天還窮的喝西北風,連街邊一塊錢的鹵蛋都買不起。突然就有錢了,還是以這麼意外的方式?
口袋裡鼓鼓囊囊的,金幣碰撞的叮當聲提醒我不是在做夢。所以……在我還沒有找到炎烈,僅僅是做了個簡單保證的情況下,黑貓大佬爪子一抬,直接甩給了我這麼一大筆巨款?
不管怎麼樣,總算是翻身農奴把歌唱了。我含著淚把鈔票收起來,直接挺胸抬頭走出巷子。在街邊叫了一輛出租車,“師傅,去槐油路上的甜狗坊……算了,您能在鬆本樓的日料那裡停一下嗎。對,就是那家豪華日料,我去訂個餐。”
大概半個小時後,當我看到灰頭土臉的史丹利和犬次郎擠進日料店的門口時。立刻親切的招了招手:“小史,這裡這裡。”
啊呸,不對,小史怎麼聽起來怪怪的。我想了想,改口招呼旁邊的犬次郎道:“小犬,這邊這邊。”
話一出口,兩個人的臉都成了豬肝色。不過等看到滿桌子的日式料理時,又不約而同的眼睛放出綠光。仿佛兩隻久違進食的餓狼,在對路過的兔子流出口水。
“薩摩,你要請我們吃飯?”史丹利不好意思的搓搓手,人已經坐在桌前,把筷子伸向最近的龍蝦刺身。“真是太客氣了,怎麼好意思讓你請這麼貴的東西呢。哎呀你看,這麼貴的188塊的烤鰻魚,這麼貴的258塊的牛肉鍋……犬次郎你能不能少吃點兒,那盤三文魚98塊8毛一份。你們的舌頭能識彆三文魚的味道嗎?服務員!你們這裡有狗糧嗎?”
我一邊微笑一邊暗罵,老油條,萬惡腐朽的資本主義,對價錢這麼熟悉。一看就是常來奢侈消費的,要不是老子突然暴富了又有求於你,才不會請你吃這麼貴的料理。活該你被壓榨死。
兩個人狼吞虎咽,頓時就把桌上掃蕩了個乾淨。好在我提前吃過,所以並不著急。等史丹利酒足飯飽,又抄起附贈的梅子酒灌了幾大口之後。又微笑著對服務員招手:“再打包一份和桌上一樣的,給這位先生帶走。賬我待會兒一起結。”
可能是餓得太久,當聽到“打包”兩個字時。我能看到史丹利和犬次郎的眼睛冒出齊刷刷的粉色小星星,隨後又黯淡下去。
“老大,這個帶回去會不會被搶走啊。就跟麵包坊的那些麵包一樣。”
可能是差點被喂狗糧,犬次郎的心情看起來不太好。捏著下巴愁眉苦臉,看著桌上的殘羹剩飯。“那些神仙也太能吃了吧,自從他們住進來,咱們多久沒吃過麻辣燙了?”
史丹利也是一副憂鬱的樣子,我咳嗽了幾聲,適當的從口袋裡掏出兩枚金幣,放到兩人麵前。“這個你們先拿著花。好歹先批發點白菜,彆讓犬次郎被燉了狗肉。”
果然,兩個人先是一愣,繼而愕然的看向我。眼神裡帶著幾分驚喜,還有幾分懷疑。這也正常,一個混的比自己還差的家夥突然暴富了。不僅請你在最貴的餐廳吃飯,還一揮手掏出兩枚金幣。怎麼想怎麼可疑。
我趕緊擺擺手,露出無辜的眼神。“彆看我,是這樣。共工……祝融他在本地有個朋友,昨天我們出門的時候突然遇到了。他們這種大齡神你懂得,記性都不太好。他也是見到才想起來這個朋友的,恰巧對方有點錢,見到我們窮的都快討飯了。就借了我們點錢,說是還他以前的人情。”
事已至此,隻能出賣祝融了。誰讓這貨話又少沒有存在感呢,共工那種咋咋呼呼的性格,一見到史丹利肯定會露餡。而且以火神的工作性質,基本以後不可能有第二次來撫江的可能。再過二十幾天,把他們送走後。這件事就沒人知道了。
我打定主意,把那兩枚金幣往前推了推。“沒事的,兄弟你想想。你之所以這麼窮,是因為天界強行塞給你這麼多神仙白吃白喝,還不給你報銷經費。然後這筆錢是祝融的,本質上也是神仙的。就當同事債同事還了。”
被我一番洗腦,史丹利果然表情有所鬆動。一臉欣慰的抓過金幣,還咬了一口。“不錯,是純金的……祝融大人的朋友還真大方。咦,這上麵有妖貿所的標誌,他朋友是和妖怪做生意的?”
我胡亂點點頭,立刻又說道:“對了,和你打聽個事情。如果是撫江本地的普通人登入仙籍,官方會有記錄的對吧?”
“對啊。”史丹利搓搓手,把金幣塞進自己錢包,又小心的拉好口袋拉鏈。“不過最近考核很嚴格,功德不到位不會輕易讓你飛升的。天界的審核越來越變態,據說還有幾個靠修煉渡劫的倒黴蛋,重要關頭被一個天雷劈沒了的。幸好我最近沒碰到,隔壁市土地神的堂口被投訴好幾次了……借你們錢那個土豪,不會是想成仙吧?”
“哪裡哪裡,隻是隨便打聽一下。按照規定,官方記錄應該在哪裡保存啊?我有點事情想查。”
我捂著口袋,內心隱隱作痛。賄賂史丹利就要花費兩枚金幣,等查完記錄,再挨個打聽人員調動。搞不好要賠上所有,黑貓給不給報銷啊?
史丹利抿了一口清水,坦然的說:“在我家啊。”
“什麼玩意兒,在你家?”我險些跳起來,把桌子上的瓷碗拍的啪啪響。“這麼重要的東西,你說在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