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羽織的住處出來,我把找到的東西——一個巴掌大的紙包塞進口袋裡。又在旁邊的燒烤店打包了三人份的羊肉串,蛋炒飯,還有幾大罐青島啤酒。這才拎著滿袋子東西回到水下宅邸。
門一推開,方便麵湯濃鬱的味道就飄了出來。我皺著眉往裡一看,果然,祝融和共工滿臉緊張的坐在桌前,此刻正捂緊自己的泡麵。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家裡最後兩包。而他們不知道我吃了飯,將我視作了競爭對手。
我內心暗罵了一句尼瑪,轉身把兩大袋子食物放到桌上。立刻就迎來一陣驚呼,共工拿起一把羊肉串啃的滿嘴是油。“你今天撿錢了薩摩?還是你妹告訴你銀行卡密碼了?總不會……”
他神神秘秘的靠近我,壓低聲音說:“已經抓到了黑貓,這是拿獎金買的?”
我搖搖頭,漫不經心的說:“沒有,在路上遇見了我爸的一個老朋友而已。看在以前河神的麵子上,借了我點兒錢。”
“所以你當了羞恥的啃老富二代嗎?”祝融掏出蛋炒飯吃了一口,並沒有察覺到我虎視眈眈的目光。“炒飯好像有點涼,我能去熱熱嗎?”
“可以可以,廚房有微波爐,開小火五分鐘就好。”我連忙給他指明了廚房的方向,順便鬆了口氣。總算把這貨支開了。
共工啃著肉串滿嘴流油,我佯裝和他一起啃串。無形中往他旁邊靠了靠:“對了,你們在天界會經常遇見哪吒嗎?他好像是從凡人之體升仙的,長相還和以前一樣?”
“不知道,不熟。”共工並沒有察覺我話裡埋下的陷阱,隻顧著把脆骨啃乾淨。“不過就算凡人修仙,長相也不會有大的改變。頂多是變的有仙風道骨一點……我是說年紀大的。大多數神還是會繼承以前的長相。”
阿西,也就是說祝融長的和六百年前的炎烈基本一樣。黑貓豈不是智商稍微一上線就能看出來。這不是埋了個活靶子嗎?
我表麵哦哦,心裡卻在飛速盤算。怎麼把祝融火速送走,或者弄到彆的市去,暫時避過這陣風頭。要是被黑貓知道了這件事,我們恐怕要一起遭殃。
“那個,話說你和祝融小哥認識多久了啊。聽說你們很久以前就認識,有幾百年嗎?”我假裝好奇地問道,實則是故意睜著眼說瞎話。什麼很久就認識,誰管你啊。老子隻想知道祝融是不是真的已經在天界呆了六百年了啊!
這個問題似乎難倒了共工。他伸出白乎乎的胖指頭,掰了半天。最後不確定的說:“我也忘了,大概六七百年?拜托,這貨給我找不痛快很久了,我度日如年根本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啊喂!”
尼瑪,果真有這麼長時間!那就是說祝融這貨從炎烈去世那年開始,一直任職到現在。堪稱超長待機啊!
我的心咚咚跳,眼神餘光瞥到祝融端著飯從廚房回來了。趕緊拿起手機說:“我吃飽了,待會兒颯瞳可能會打探親電話。先回房了。”
看兩人都沒什麼反應,我一路小跑回自己臥室。鎖好門,確定沒人跟來,這才鬆了口氣。馬上打開電腦開始搜旅行團,最好是時間賊長的,能出去一個月的。這樣借著旅遊散心的名義把共工和祝融都打發走,等他們恢複修為直接回天界。最好以後再也彆回撫江,黑貓那裡我可以無限拖延著,反正在偌大的一個撫江市找人等於大海撈針,未必我就是那個撈到針的吸鐵石。大不了過一陣子妹妹回來恢複了零錢供應,再把黑貓的錢還給它好了。
等等,如果還錢的話。是不是旅行的錢就等於從我的口袋裡出了?我盯著屏幕上琳琅滿目的旅行團,泰國行歐洲行印度行,以及後麵閃爍的帶有四五個零的價格,倒抽了一口涼氣。
老子畢竟是個**絲神啊,什麼時候變成活雷鋒了?花五位數的價格送兩個人去旅遊,幫他們躲開黑貓的監視。然後還要應付黑貓的委托,如果把錢退給它,這兩天豈不是白忙活,連中午那頓豪華日料都算在老子的賬上了?
那想個辦法支開黑貓?可以編個謊話,就說炎烈確實在天界當打工仔,隻不過是路過撫江,現在在雲南或者新疆什麼鳥不拉屎的邊境市的深山裡當山神助理,或者派到國外神社進行友好訪問去了。等它買完票從外地折騰回來,共工和祝融也早就走了。辦法很好,隻不過黑貓很可能對我施展暴風驟雨般的報複。不妥,本河神寶寶憑什麼受這個委屈?
再不然,直接在鄰市找個全托幼兒所,付了錢把他們兩個丟給隔壁市土地神照管?
我腦子裡n個計劃紛紛湧出,正當考慮最後一個幼兒所計劃可行性的時候,手機忽然被外界的視頻申請打斷了。我一看通信人,何颯瞳!
這下我慌了神,妹妹怎麼會搞突然襲擊?不是說瑤池沒wifi,4G信號不對接嗎?這貨怎麼把電話打過來的?
視頻還在滴滴等待同意。我手忙腳亂的把床上的雜誌掃到被子下,地上的瓜子皮用腳刮到床底,再用床單蓋住。最後深吸一口氣,擺出標準的笑臉接通了視頻。
哎?對麵怎麼是黑的?我晃了晃手機,繼續對攝像頭露出白癡般的笑容。不管了,可能黑魚在曬月亮,或者老狐公的黑科技病又犯了,上次他不是掰碎了自己老人機的攝像頭來著?原因好像是因為手機沒有美顏功能,沒把他的滿臉皺紋磨掉。
“喂喂,這裡是水下宅邸薩摩一號。請問可愛的易謀豆收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