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現在,已知炎烈在成祖十六年成為火神,而祝融是弘曆三十三年。炎烈可能是祝融的上任或者上上任。祝融,一般的火神退役之後,去向有記錄可查嗎?”
祝融搖了搖頭:“退役後的去向太繁雜了。有的選擇隱居,有的選擇投胎,還有少數現在呆在其他三界。這種有關高階神明的調動記錄可能供奉在天界最高神殿裡,以我們的權限,進去了也是白搭。能打開的門比清潔工還少。”
“不過還有另一條線索,咪西太君曾經感知到炎烈在撫州市出現過。也就是說,他退休後來過這裡。最起碼,經過了這裡。”我舉手說道“不如我們把貓綁在探測杆上,做個探測儀。全市開一圈感受試試看,也許炎烈在的地方感應會比較強烈呢?”
黑貓搖了搖頭道:“你以為我是吸鐵石啊?有那功夫,我怎麼不坐環城巴士自己去轉一圈?貓的直覺是廣域散播的,何況撫江有幾百萬人,大海撈針似的去尋找一個人的氣味,我可能得花個一二百年。”
討論頓時陷入了僵局。正當我準備打發走他們,把談論推遲到明天時。手機忽然又響了,我一摸屏幕,差點跳起來:“不得了,你們趕緊藏起來!你你……還有你,都找個地方藏起來。我妹又要跟我視頻通話!”
“你妹至於的嗎。”共工一邊往窗簾邊躲一邊嘀咕:“她是母老虎嗎你這麼怕她?”
“她可是明確提到了你們兩個蹭飯的,還讓我早點給你們一人一床毯子,然後趕出去!”我比劃著說:“給她看到,她肯定問我啥還不動手!”
幾乎就在話音剛落的一瞬間,共工拽著出神的祝融,“嗖”一下就藏到窗簾後沒影了。
我鬆了一口氣,又盯著地板上的一團黑色毛皮喊道:“你也藏起來啊!”
黑貓不滿的眨了眨眼睛:“我沒蹭飯。”
“我妹對貓毛過敏,還買過好多據說能讓貓脫光毛的特效藥。”
聽到“脫光毛”三個字,黑貓“刷”地鑽進被子裡,瞬間就窩的嚴嚴實實。
我深呼吸一口氣,又擺出**式笑容。微笑著接通了電話:“喂,颯瞳。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視頻那邊仍舊是一片黑暗,看來這貨的魚鱗長多了不少。兩三秒之後才傳出來聲音:“喂,傻叉薩摩。你沒打開懷表吧?”
“沒有啊,怎麼會呢。”我拍了拍口袋,帶著心虛的笑容。
“你沒有打開懷表,還麵對表芯。看到了裡麵的幻境吧?”
“當然不會了,我都說了沒有打開懷表。”我臉上的笑容逐漸消逝,最後小心翼翼的問道:“不過,如果像你說的那麼做。會發生什麼事呢?”
“會發生很嚴重的事,你最好不要輕易嘗試!”妹妹的聲音變得嚴肅,視頻畫麵忽的一變,從滿屏漆黑突然蛻化成兩點燈泡似的綠色。嚇得我差點從地上蹦起來:“媽呀!你這是在乾嘛,演異形科幻片嘛!”
兩點綠色在畫麵中心跳躍了幾下,然後逐漸露出魚嘴的輪廓,青色的鱗片,以及撇著兩抹小胡子的魚鰓。“你看清楚大哥,這是我本人……的原形!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你有點心理承受能力好不好?”
我拍著胸脯,好不容易才緩過氣來。趕緊擺擺手:“原形不原形的先放一邊。你先告訴我,如果打開懷表,會發生什麼?”
黑魚的頭朝我搖了幾下,用魚鰭做出一個托腮的動作。“剛才我看到懷表的時候,就覺得很眼熟。好像在一本記載神器的書上看到過圖解。剛才我又拜托老狐公替我查了那本書,基本可以確定是同一個表了。”
“說重點,到底會發生什麼?”我緊張的問:“不會有什麼副作用,比如陷入幻境,無法自拔,失去意識那種嚴重後果吧?”
黑魚搖了搖頭:“那倒不會,根據書上的描述,懷表是由洛氏的一位先祖製作的,具有心靈溝通和時間轉移雙重作用的神器。在整個神類曆史上,能具備這兩種特征的神器非常少。上一件大概要追溯到如來座前供奉的琉璃燈。懷表的製作初衷,就是為了緬懷‘已失去且不可追回之人’的記憶。當有人打開懷表的時候,心裡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會倒映在表芯上,之後懷表的回溯功能啟動,帶著在場的人穿越到被思念者的過去。時限大概是十分鐘。”
“然後呢?”我撓撓頭,這情報也太雞肋了吧。頂多就是知道了懷表的製作意義,有狗屁的用處,去偷珠寶的賊會停下來思考一下珠寶的文化內涵嗎?更何況我們是一幫想偷珠寶,還迷路急的火燒眉毛的賊啊!
“然後你們可以一直看到啊,懷表的製作除中本來就是緬懷失去之人。所以理論上你可以一直閱覽到想看到的人的過去,表盤不是以六十分鐘為周期的嗎,分針轉一圈大概是一個人的十年生命。一直向後撥動,就可以無限向後追溯,直到那人的生命消失在世間為止。我隻是怕你這種笨蛋一直把表針撥個不停,估計就掛在幻境裡了。八嘎!”
一直追溯?我忽然握緊手機,朝聽筒喊道:“等等,直到對方的生命消失為止是什麼意思?就算對方成為妖或者神也算嗎?”
黑魚打了個嗬欠,不耐煩的說:“都算都算,隻要他的意識沒有完全消散都算。好了,不和你說了我要睡美容覺。你最好不要太衝動,等我回去再研究一下再用……咦,薩摩,何薩摩?”
我掛掉電話,把口袋裡的懷表掏出來道:“趕緊都出來,我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