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泥人碎裂事件?(1 / 2)

“哥們兒,我覺得你這不是記憶偏差。你這是泰國邪教換頭術吧?”我端著一盒開封的肉鬆壽司,狼吞虎咽的吃著。又端起鮮橙多猛喝兩口,總算緩解了麵包帶來的味蕾單調感。轉身一看祝融還在忙著吃烤肉飯,於是推了他一把。“你特麼倒是解釋一下啊,你小時候整過容?而且出於對你們直係領導的瘋狂崇拜,所以特意照著人家的樣子整的?”

剛從上一段幻境裡出來,我們幾個都精疲力儘。沒有第一時間撥懷表,而是趕緊叫了個外賣送到江邊,補充了一波體力。黑貓的口糧就有點難——外賣裡沒有貓糧的選項,它想去江裡抓兩條魚吃。在我撫江河神的眼皮子底下捕殺水族,這還了得?平時偷著吃也就算了,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堂而皇之的吃我的同類,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

黑貓對我的拒絕翻了一萬個白眼,從尾巴下麵甩出幾十張外賣單。透過模糊的字跡可以辨認出店家都是某家日料,就是我上次請史丹利吃的那家。而菜式隻有一個三文魚片,單盤售價268元。

我嚼著壽司,默不作聲的打開美團跑腿。選了一個最便宜的十塊錢一斤的貓糧,雞肉味的。又把冰箱裡一個過期的番茄牛肉罐頭起開,倒在盤子裡。推給它:“吃吧,陸地上的動物不歸我管。隻要不吃江裡的魚,什麼都隨便。”

黑貓白了我一眼,低頭舔起盤子來。

祝融放下外賣盒,擦了擦嘴角的沙拉醬。“這很正常啊,人的記憶注重的是感受而不是細節。你可以回憶起童年發生的事,但你能完整回憶起自己的長相嗎?我還記得和共工爭辯的細節,以及在殿裡點燈倒燈油之類的小事。應該不是假的。至於長相為什麼偏差這麼大,暫時還沒想起來。”

拜托這才是重點吧大哥,一個人又不可能無緣無故改頭換麵,原因才是最重要的啊!光回憶起和共工鬥嘴有什麼用,紀念你們的溫馨童年嗎!

我又轉向共工,語氣絕望的問:“你不會也忘了吧?你和這貨已經認識六七百年了,不會不知道他整過容的事情吧?”

共工抱著一個漢堡,語氣含含糊糊:“就像祝融說的那樣啊,記憶注重的是感受。我怎麼會特意去記他小時候的長相?又不是失散兄弟等待相認呢。”

我被懟的啞口無言。忽然計上心來,指著地上的懷表說:“我有一個主意。既然炎烈的過去還有個幾百年沒看完,我們可以暫時擱置個幾十分鐘。先弄清一下祝融的長相問題怎麼樣?”

祝融愣了愣,推開飯盒朝我走過來。我們幾個重新湊在懷表前,隻不過打開表殼的人換成了祝融。他集中了一下思緒,煞有其事的對表芯說了句:“我要看自己的過去。”

四周的場景又像綠幕一樣轉換過去,這次背景仍舊是火部大殿。香案前麵圍著一群人,最裡麵的居然是炎烈。他坐在地上,懷裡還圈著一具東西。個頭隻有六七歲孩子那麼大,頭的部分卻是模糊的。我撥開人群使勁往裡看,這一看不由愣住了——那赫然就是一個按孩子等身塑造出來的泥人,連衣角到四肢都栩栩如生。隻是頸部以上的部分像是受了撞擊,碎成了一堆拳頭大小的泥塊。隻剩下身子在那裡,連原本的麵目都辨認不出了。

圍觀的小童們都嚇壞了,隻一味的湊在炎烈身邊。七嘴八舌的問道:“元君,這該怎麼辦?”

“小泥人的臉還能捏好嗎?”

“我們怕他太脆,平時隻讓他點燈,從來不讓他打掃殿內的。誰知道他低頭掃地的時候沒注意,腦袋就撞在柱子上麵了。元君他的腦袋怎麼辦呀?”

等等,小泥人?我腦袋裡轟轟閃過一串火花,這個殿裡總共幾個成精的泥人?不是隻有一個嗎?熊孩子共工欺負過的那個……他們都是祝融,摔碎的也是祝融?

這個事實太突然,我一時組織不出語言。隻能指著炎烈懷裡的泥人殘骸,對祝融憋了半天:“這這這是你?”

祝融俯下身,仔細打量了幾眼。麵無表情的說:“抱歉,這好像真是我。怪不得曾經有段時間覺得記憶出現了斷層,雖然觸覺還在,但是感覺不到光和聲音。原來是摔碎了……”

黑貓“噗”地噴出一口番茄湯,用小的不能再小的聲音說:“真是清新脫俗的毀容。”

那邊人群裡,炎烈把碎裂的泥塊納在手中。稍微思索了一下。應該是在嘗試用法術把泥塊黏合起來,泥塊也果真在他的手中慢慢成形。但是不久後他就蹙起了眉頭,問周圍的小童們:“小泥人原本長什麼樣子,有人記得嗎?”

這下猶如打翻了壇子,大家眾說紛紜。有說長臉的,有說方臉的。這個說是扁嘴,那個說是大嘴。最後全都懵逼了——很顯然,大家隻是在一個殿內共事的,雖然朝夕相處,但是對於長相的描述能力還差了點兒。就算拿出紙筆來,也未必能畫的100還原了。

這下炎烈麵露難色,他捧著作為小泥人頭部的泥塊。雖然雛形初具,卻不知道該怎麼下手。就像沒經驗的整形外科醫生,一刀下去把人整成歪瓜裂棗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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