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樓下走進來的,當然不可能是鰻魚那種沒腿的生物。共工和祝融就算有鑰匙,現在也回不來。那唯一有可能進來的……就是那個冒充颯瞳的山寨貨?
我和羽織交換了一個肯定的眼神,分彆退到門的兩邊。我把魔法棒攥緊了,準備萬一對方真的闖進來,先給她一棒槌。就算打不出魔法傷害也先砸斷兩根肋骨。如果運氣好,也許羽織能瞬間冰凍她。既然是九尾狐一夥的人,說不定她還知道颯瞳的下落。再然後……我的耳朵怎麼這麼癢?
我倚在門邊,匪夷所思的抓了抓耳朵,手指卻扯下一縷白色的毛發來。大概有我半截手指那麼長,筆直如針。末端逐漸褪色成銀灰色。被我這一拂,足足掉了一小簇在手上。跟沒打理好的貂皮大衣似的,滿天飛毛。一時間不光是我耳邊,連眼前、衣服上、窗簾乃至床單地板上,都落了細細一層銀灰色的毛。不仔細看的話,跟房間裡下過一場雪似的。我揉了揉鼻子,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
門和窗戶都是關著的,這些毛是哪來的?我捂著鼻子,還沒來得及尋找來源,忽地又是一愣。
這半天都沒聽到外麵的腳步聲,開門的人哪裡去了?
頭頂傳來一陣戲謔的笑,中間夾雜著冷哼。與此同時窗簾的倒影上掠過一個影子——這次我看的千真萬確,那東西有纖長的四肢和蓬鬆的巨型尾巴,後者幾乎占據了軀體的三分之二。絕對不是魚。
羽織瞪大眼睛,目光往四處逡巡。難以置信的說:“你就是九尾……”
噓。
半空中有人示意她噤聲。滿屋子的獸毛雪片似的飛起來,盤旋成一團,遠遠望去猶如雪山崩落。足足半分鐘後,白色散去。有個熟悉的人影從“繭”中鑽出來,緩緩伸了個懶腰。竟然還是那個假颯瞳。
我冷漠的盯著她,儘量不去想她和颯瞳的細微差彆。用我畢生最嚴肅的語氣問:“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