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完氣我才覺得不太對,身下的石頭黑的跟煤炭一樣,表麵卻布滿一層抓痕。整個石麵上都是深深淺淺的溝壑,仔細看去都是三道平行的痕跡。似乎被某種動物當成了磨腳石,或者泄憤似的存在。我稍微一側臉就被滿地刨出的碎石渣硌的生疼。
這個問題興許可以忽略,九尾狐也沒明確的說天魔洞不存在生物。但是頭頂的光線這麼暗,按理說我不可能看的這麼清楚啊。我疑惑的揉了揉眼睛,這才發現魔法棒掉在我身邊,鳥瞳孔的位置散發著一圈幽幽紅光,像呼吸燈似的。而石頭下的泥漿流動的速度明顯快了起來,顏色又成了岩漿似的螢紅色。湧動間重新冒出渾濁的泡泡來,和我剛跳下來的狀態差不多。搞什麼,這玩意兒還會自己升溫?
反正已經到了這裡,再沿著泥漿遊回去也不可能了。我瞥了一眼岸邊的方向,隻看到黑黝黝的岩石延伸進暗處,彆的什麼也看不清。不管他了,有路總比沒路強。既然是在爆炸後坍塌過,那整個天魔洞的內部肯定是一樣危險和操蛋。不管走到哪兒都差不多,還不如過去碰碰運氣。
我給自己壯了壯膽,拾起魔法棒當手電筒。剛走了兩步,一個聲音就從遠處的黑暗裡飄出來:
“呦,這不是何薩摩嘛?”
那聲音怪腔怪調,簡直不像人發出來的。我腿顫了一下,條件反射的就回頭想跑。看到螢紅色冒著泡泡的岩漿又停住腿,無數個念頭在心中來回切換。跳下去?不跳下去?跳了會不會被燙成皮皮狗?不跳背後那東西追上來怎麼辦?
等等,那東西為什麼能叫出我的名字來?
它、認、識、我?
我一拍腦門,咬牙衝進黑暗裡,沒花多大力氣就揪出一隻毛絨絨的東西。白底橘花,脖頸死死被我扼住。正用惡狠狠的眼神看著我,齜牙咧嘴卻毫無辦法。隻能用爪子上下撲騰,用含糊的嗓音喊:“放開!放開我!”
我揪著蜃妖附身的橘貓,心中怒意滿滿卻無從發泄。放到他以前有實體的時候還能衝上去揍兩拳,如今變成這麼小的東西反而難以下手。摔出去又怕它趁機跑掉,隻好左右開弓狠狠甩了它幾耳光。直把蜃妖打的眼冒金星,連兩頰的毛都被薅下來一把。想了想又把它摁在地上,用外套把四肢五花大綁。直到確認它再也動彈不得,才吐了一口唾沫在貓肚子上,踹了它幾腳。
“都是你,死了還要作妖。把颯瞳害成這個樣子,王八蛋、王八蛋!”
蜃妖在地上滾了幾滾,被我踹的哎呦直叫。停下來卻衝我冷笑道:“何颯瞳變成這樣關我什麼事。明明是你有眼無珠,連自己身邊有隻蜃都看不出來。大家各為其主,我隻是想恢複修為,九尾狐想回家安上眼珠。我們有錯,難道你就是無辜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