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送醫與誤吞事故?(1 / 2)

這一摔真的堪稱奇幻。饒是我匪夷所思的事見多了,也沒法否認上麵的人真是用心良苦,連扔錘子的角度都如此清奇。否則怎麼單單擦過蜃化的颯瞳,隻把我一個人敲下去了呢?

媽的,知道我掉下去必死無疑,還特意找個巨沉無比的錘子當助推器,唯恐我落地不成盒。這種人不應該當狙擊手,他應該去國防部當反恐部長。

我在黑暗裡一邊冥思苦想一邊罵娘,等再有力氣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視野全部被耀眼的白色占據了。

開始我以為自己躺在搭好的靈棚裡,周圍是成摞的紙錢和白孝。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我算是少年早逝,按理說不用舉行這麼莊重的葬禮啊。又轉了轉眼珠,艱難的打量了一下周圍。這才發現白色是窗簾和幕布,以及自己身上蓋的被子枕頭。鼻尖縈繞著一股藥水氣味,頭頂有個輸液瓶子滴滴答答,導管另一端插在我手背上。

意識到自己沒死,我長呼出一口氣。剛想動彈,就被肋骨和肚皮傳來的雙重痛意狠狠打了臉,又跌回床上。

這股痛意讓我稍微清醒了點,大致回想了一下自己怎麼失足跌下深淵的事情。也對,當時肯定是摔下去了。就算活著,不受點傷是不可能的。還能靠現代醫療搶救一下也算萬幸,不過我的醫保好幾年沒續費,住院費也該堆成一個可觀的數字了。

無暇痛心那筆不菲的醫藥費,我摸了摸肚子,掀開病號服自己看了一眼。驚奇的發現上麵竟然不是什麼外傷,而是一道手術留下的縫線疤痕。長有十幾公分,彎彎曲曲像條蜈蚣似的,橫在肚皮上大煞風景。

我有點汗顏。第一反應是莫非錢不夠了,颯瞳簽了授權讓醫生先挖我一個腎抵醫藥費。轉念想想又覺得不大可能,沿著肚皮的位置往下應該是腸子,掏出來打個對折還有十幾米,不是什麼值錢器官。隻好悻悻地又把病號服蓋上,一抬頭就差點驚叫出聲:“你們倆什麼時候在這裡的?”

病床前坐著兩個人,神情一個尷尬一個木然。估計是椅子不夠用,每人隻好拿了一個板凳坐在地上。跟倆學齡前兒童似的,呈一個奇妙的仰視角度看著我。此時見我這幅樣子,都不約而同流露出看傻叉的表情。過了半天,祝融沒忍住出聲道:“我們一直就在這兒,看你太專注了沒好意思打擾你……”

共工手裡還平放著手機,屏幕上遊戲畫麵正激烈。隻抬頭看了一眼就又沉浸其中了,壓根不像陪床的。此時不情願的說:“這貨看起來還行,不太像摔傻了。我就說吧,不能跟醫生講那麼誇張。他們哪接過這種方案。一問從多高的地方摔下來的,何家那小妞非搶著說一千多米。醫生說啥來著?讓我們直接拿塑料袋把人裝回去,你說這算什麼事兒……”

我心想一千多米都少說了,那深淵垂直高度怎麼不得兩三公裡。還有你們兩個真的是來陪床的?這一副事不關己的德行,彆人乍一看還以為我欠了高利貸。債主都逼到醫院來了。

不過能活著總算是萬幸,我換了個姿勢緩了緩僵硬的脖子。問起其他人的情況,這才知道兩人跟著蜃妖剛到機場,後腳就遇到來抓人的日和坊。結果不知怎麼失去了抵抗能力,再回過神來兩個人都在機場的衛生間裡,時間已經是晚上了。再聯係我已經各種無法接通——當然,那時候我估計剛從岩漿裡狗刨出來,遇到被抓去的蜃妖,一人一貓實力肉搏。異界肯定沒手機信號。至於跟丟的問題,應該也是中了日和坊的心理暗示。畢竟從華南虎那道山上回來,我們就全中過一遍招了。

再聯係上九尾狐一行人的去向,做個排除法,那天朝我丟錘子的人十成也是他。祭祀雖然沒成功,這個老油條卻跑了。真是讓人恨得牙根癢癢。

我揉了揉隱隱作痛的肚皮,又問道:“那回來的人呢?羽織去哪兒了?”

共工一局打完,對著mvp戰績截了個圖發朋友圈。洋洋自得地說:“帶著兩個妖怪人質回洛氏本家複命去了。我聽說,其中有一個是她失散多年的親弟弟。這對姐弟都是洛老頭在外麵和妖怪生的私生子。這是多大的新聞你知不知道,天界都要沸騰了。我昨天在水部的微信群裡聽人說,這一家真是小的糊塗老的也糊塗。一個造反一個出軌的,聽說有人要參洛老頭遺棄親屬罪呢。”

我一時語塞,心裡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在岩洞裡兩個人的說辭頗有出入,不知道其中羽織的父親隱瞞了多少事實。等回到洛家又少不了一場對質。而且鳴神在外麵流浪了幾十年,這其中的誤會和嫌隙,又豈是一兩天能解得開的?洛家突然多出來個私生子,再加上繼承人的位子空懸,隻怕以後的風波會隻多不少。

“那烏鴉呢?”我愣了半天,又想起出岩洞的不止一人。如果史努比和鳴神都被帶走了,那烏鴉和蜃妖去哪兒了?

“他?聽說九尾狐殘了,幾個下屬被抓的被抓,跑的跑。早就收拾著炸藥C4和98K去陳具發家裡了,陳表哥現在沒了後台,烏鴉還不趕緊讓他把妖貿所的收藏吐出來?要不是念在陳梭拉是受害者的份兒上,彆說陳氏水產,陳氏破產還差不多。”

祝融說著說著,忽然頓了一下看向我:“對了,倒是蜃妖。聽說也跟著你們一起逃出來的,隻是出來就人間蒸發了。魔界現在知道它還活著的事,可是準備要和它不死不休。抓了那隻貓浸血池的。”

我打了個哈哈,把話題敷衍過去。心想要抓就抓,蜃妖心裡有逼數就該自己跑的遠點,老子才不會因為你幫過忙就去跟無憂說好話呢。更何況要抓你的,八成是那個脾氣暴躁的大舅子魔王。還是自求多福吧。

話題一停,多少有點冷場。我們幾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剛想問自己是怎麼逃過一劫的。病房的門吱呀一響,竟然開了。

颯瞳提著三大份熱氣騰騰的板麵進來,油湯的香氣連我都垂涎三尺。心想難道妹妹早就預感到我要醒,連今天的夥食都預備上了?正想涕淚橫流的感謝上蒼垂憐,就聽她把飯盒一放道:“我吃過了,你們要的雙份肉丸六個雞蛋都在裡麵了。”

我吸著口水,眼巴巴的看著她。卻隻見颯瞳翻了個白眼,對我說:“你看什麼?手術完十五天禁油膩葷腥。待會兒護士來給你打流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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