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生沒多想就把棉花娃娃拿出來塞到了虎杖悠仁懷裡,“是哦!可愛吧?悠仁可以仔細看看,要是悠仁喜歡,下回哥哥給你帶個新的過來。”
要是虎杖悠仁詢問的是尋常羊毛氈,他看小孩子好奇隨手也就送出去了,但這個可不能給,他還有用來著,具有一定的“危險性”,不太適合小孩子。
但虎杖悠仁一聽到這話卻搖了搖頭,乖巧笑道:“謝謝尋生哥哥,但還是不用了,我看一看就好了。”
他將詛咒之王牌棉花娃娃放在臉邊蹭了蹭,看上去很是愛不釋手。
尋生挑了一下眉,不再多說什麼。
幼年失去父母,隻有爺爺一人帶著虎杖悠仁,小孩兒雖然隻有三歲,但很努力地學會了懂事,麵對來自朋友哥哥的禮物,即便再喜歡也會婉言拒絕。
下次做羊毛氈的時候直接送來一個好了。
惡龍有時還是很“獨/裁”的。
幫忙整理東西的裡梅看了眼牆上的掛鐘,見時間差不多了,將虎杖悠仁領進來吃下午的小點心,分量不大,能墊一墊肚子,也不會影響晚上吃飯。
玫紅色眼眸垂下,不鹹不淡地掠過虎杖悠仁手上抱著的棉花娃娃時,眼皮子重重一跳。
難以言喻的心悸感湧上心頭,不知為何,那個和小鬼頭長得一模一樣的娃娃給他一種詭異的熟悉感。
裡梅穩了穩心緒,他將自己異常的心理歸為那個棉花娃娃和虎杖悠仁很像的緣故。
“我們走吧?悠仁。”
妹妹頭詛咒師溫聲說著,餘光掃到尋生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那一刹那,他甚至以為自己心底的事被對方看了個透徹。
如今的他已經徹底接受了現實,意識到無論他做什麼都逃脫不了尋生的魔爪,倒不如先蟄伏下來,尋找合適的時機,一千多年都等了,還怕這幾年嗎?
此時的裡梅還不知道,自己這輩子都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正像悟君所說的——‘安分點,能少吃苦’,那隻叫漏瑚的咒靈可比你識趣兒多了,當然,我也不是什麼惡人,你要是老老實實的,肯定是不會出什麼事的,我保證你最後能完整地進入黃泉。”
惡龍意味深長地勾出一抹淡漠的笑,刻意壓低了嗓音,半是威脅半是警告地說道。
裡梅腳步一頓。
冬日冷風刺骨,後背的袈裟卻被冷汗濡濕了裡側的單衣,身後實質性地目光如同一根根利箭狠厲襲來。
“是。”
詛咒師低聲應道。
他忍。
能屈能伸。
羂索對自己都那麼狠,他隻不過是在小屁孩家裡當保姆而已。
小不忍則亂大謀。
不明真相的虎杖悠仁自然沒看出身旁之人陡然間逸出的悚然,仍舊樂嗬嗬地牽著裡梅的食指一蹦一跳著往裡走,另一隻手死死抱著棉花娃娃,沒有放鬆一刻。
陽台上的姐弟倆湊在一起嘀嘀咕咕著什麼。
“是一家人吧?小惠,你覺得呢?”
“嗯……或許吧!”
“那等媽媽和甚爾叔叔回來,我們是不是要去拜訪一下新鄰居?不過,新鄰居剛剛搬新家,可能很快就會率先過來訪問我們家了,甚爾叔叔好久都沒回來了,媽媽這兩天都沒回來,可能是工作太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