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交換中17(1 / 2)

見景詹蹙眉似有不解,溫亭澤繼續道。

;臣記得,晚兒自小最討厭薑,沾了薑的東西她連碰都不願碰。她八歲那年,臣戲弄她,命膳房做飯的婆子在包子裡放了點薑絲給她吃,她隻吃了一口便吐了出來,而後半氣得個月沒有理會臣。

景詹眸色沉了沉,不會聽不出溫亭澤這一番風輕雲淡的話中透露出的隱隱不滿。

;不過,人都是會變的,指不定晚兒還真改了這挑食的壞習慣。

溫亭澤是個聰明人,見景詹似乎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便輕飄飄地把話題轉開,不至於死死拿著這件事不放,讓景詹難堪。

;殿下,臣有一事相求。他後退一步,拱手朝景詹行禮。

景詹虛虛扶他,;定遠侯有說直說,不必如此。

溫亭澤隻往偏殿的方向看了一眼,景詹便知此事與溫亭晚有關。果不其然,隻聽他道:;晚兒已有許久不曾回過溫家,對家中父母實在想念,懇請殿下許晚兒出宮幾日,慰安父母。

自溫亭晚嫁入東宮以來,景詹的確不曾關注過這些,如今聽溫亭澤說起,細細想來,似乎從大婚之後,溫亭晚便再未回去過,倒是他疏忽了。

溫亭澤見景詹垂眸思索,以為是他不願,又道。

;家母原指著大婚三日後的回門宴見上妹妹一眼,不曾想因殿下政務繁忙沒能如願。這一年隻要提及晚兒便常常以淚洗麵,望殿下準許晚兒回去,以解家父家母思念之苦。

景詹頗有深意的看了溫亭澤一眼,隻道這新封的定遠侯當真不簡單。

他不動聲色地說出的這番話,不僅僅是言辭懇切,更可謂殺人誅心。溫亭晚沒能回門,政務繁忙的確隻是景詹的一番托詞,他隻是單純覺得厭煩,不願陪溫亭晚回去罷了。

顧亭澤企圖用回門之事激起景詹的一絲愧意,而他確實也做到了。

許久,隻聽景詹道:;孤會考慮此事。

;謝殿下成全。

宮人前腳剛將溫亭澤送出去,後腳溫亭晚就從偏殿出來了。

見景詹站在院中,原本歡喜的笑顏斂去,得體而拘束地上前同景詹行禮道謝。

;多謝殿下讓臣妾與兄長小聚。

景詹沒錯過溫亭晚在看見他時麵上的變化,又見她將視線時不時瞥向殿外,哪裡猜不出她的心思,心中滯悶之感愈發強烈。

;今夜天色已晚......

乍一聽到這話,溫亭晚心下一喜,正準備順勢同他告退,回鸞和殿去。

;不如太子妃便在勵正殿歇下吧。

景詹有意將話頓了頓,便看見溫亭晚怔忪過後無措的表情,沒有絲毫戲弄人之後的歡悅,景詹隻覺心口壓著的巨石更沉了。

他沉吟片刻,在溫亭晚想出措辭拒絕他前開了口。

;定遠侯方才向孤求了一件事,太子妃猜猜,他向孤求了什麼。

溫亭晚飄忽的目光終於直直看向他。

景詹湊近,吊了溫亭晚好久才道:;他跟孤說,希望孤送你出宮,回家看看。

說罷,也不待溫亭晚有所反應,直直掠過她,提步便往殿中行去。

溫亭晚叫;回家兩字砸得頭眩目昏,待緩過神,忙去追趕太子的腳步。

景詹一路進了內殿,餘光瞥見溫亭晚雖猶猶豫豫,到底還是進來了,唇角不禁綻開一絲滿意的笑。正欲喚宮人更衣,卻見一雙柔弱無骨的手遲疑著上前替他解開衣帶。

;殿下答應臣妾的兄長了嗎?

溫亭晚刻意將聲兒放柔了些,她記得上回,她也這般刻意討好過太子,暗地裡覺得這法子大抵是有些用的。

的確有用!

景詹其實很不喜在他麵前嬌嬌滴滴的女人,無論是沈雲霓還是張慧玉,一見她們做出那番惹人憐惜的姿態,他便覺得渾身不自在。

然溫亭晚不同,她嬌嬌軟軟的嗓音,加上一雙小心翼翼瞧他的水眸,還有靠近時淡淡的幽香,比最醇香濃鬱的佳釀還要醉人,一時竟令他有些心猿意馬。

虧得他定力強,才沒在臉上表現出來一絲一毫動情的跡象。

;太子妃想回去嗎?

望著太子灼灼的目光,溫亭晚暗自斟酌,該如何作答時,高裕回來了。

還沒看清他端著一碗什麼東西,溫亭晚就已敏感地聞到了她最不喜的薑味,忍不住屏了呼吸,皺了眉。

高裕將薑湯送到溫亭晚麵前,正欲說什麼,就被景詹打斷。

他將碗端起來,看著溫亭晚努力在臉上維持的笑,登時生了促狹之心,將湯碗向前一伸道:;夜間寒涼,孤特意命禦膳房備了碗薑湯,太子妃可要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