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真追妻之路7(2 / 2)

也不知過了多久,隻見軍醫從屋內出來,蹙眉對溫亭澤歎了口氣,溫亭晚隻依稀聽見“傷了心脈”,“失血過多”,“恐熬不過去”這些字眼。

她想進去看看,卻被溫亭澤拉住了,他看著溫亭晚狼狽不堪,渾身多處擦傷,心疼地勸說道:“你著急也沒用,大夫說了這一關隻能靠太子殿下自己撐,先去把衣服換了吧。”

溫亭晚木然地搖搖頭,“都怪我,若不是因為救我,殿下也不會......”

溫亭澤抱住溫亭晚,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道:“不怪你,不是你的錯。”

他喚來一位婢女強行將溫亭晚拉去,沐浴換衣後溫亭晚連飯都沒吃,便迫不及待地守在了景詹的榻前。景詹的麵容蒼白,沒有一絲血色,雙眸緊閉著,連呼吸都很微弱,若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胸膛有所起伏。

溫亭晚牽起他冰涼的手貼在臉上,努力將眼淚忍了回去,徐徐道:“殿下,你一定要醒過來,我有好多話想對你說。你若是不醒,我一輩子都不原諒你,殿下......”

她不知道他是否能夠聽見,可她隻能懷著希望一遍一遍地說。

此時的景詹正沉於一片無邊的黑暗之中,伸手不見五指,他隻是一直茫然地向前走,在黑暗中越走越遠。

“殿下......”

他仿佛聽見有人喚他,前方驀地出現一道刺眼的光,他抬手遮擋,光芒散去,他看見一個明媚的笑容,對他道:“彆睡了,今日你說好帶我去燈會玩的。”

眼前的人穿著一身異族的火紅的長裙,俏皮地癟癟嘴,“你不能說話不算數。”

景詹恍然地看著,輕聲喚道:“晚兒。”

“你喚我什麼?”她似乎沒有聽清,繼續撒嬌,“起來了,我們走吧,再晚就趕不上了。”

她將他從床榻上拉起來,景詹一個踉蹌,四周瞬間便換了景。

行人摩肩接踵的街巷上兩側,掛著一排排描繪精致的花燈,璀璨耀眼,眼前的女子在各種商販之間穿梭,嘴上還啃著一串糖葫蘆,她倏然回頭,對他粲然一笑,將手中的糖葫蘆往前一伸。

“你吃嗎?”

見景詹搖了搖頭,她還頗有些可惜道:“我忘了,你不喜甜食。”

她蹦蹦跳跳地向前走,耳垂上懸掛著的圓形耳環隨著她如烈火般的裙擺一起飄蕩搖晃,眉眼間透著絲絲的媚態。

場景再換,在一棵盛開的桃花樹下,她隨著飄落的花瓣開始翩翩起舞,舞姿婆娑妖嬈,裙擺綻開似一朵絢麗的花,一雙眉眼似笑非笑,似能攝人心魄。

她踮腳旋轉停下,上前拉了景詹的手,“和我一起走,好不好?”

“去哪兒?”景詹蹙眉。

她指了指桃樹後那一個黑沉沉的洞,“去那兒,去一個再也沒有煩憂的地方。”

她莞爾一笑,拉了拉景詹卻沒能拉動,她回頭奇怪地看向他,卻見景詹撇開了她的手,麵容端肅,“你不是我的晚兒。”

她們的麵容雖然很像,甚至可以說是一模一樣,可她的一顰一笑卻幾乎看不到溫亭晚的影子,她們並非一個人。

“晚兒,我怎麼會是你的晚兒呢。”那人愣了一下,旋即道,“你好像也不是我的蕭溯,我隻帶我的蕭溯走。”

她再次拉起他的手,往前跑去,可景詹卻發現自己沒有動,她從自己的身體裡拉出了另外一個人,那人側首,景詹驚訝地發現,他竟與自己生得一般無二。

女子再次回眸,衝他笑了笑,“你回去吧,這裡不適合你,有人正在等你呢。”

景詹站在原地,看著兩人越走越遠,他緩緩踏出一步,卻被身後地一道力量拉著重新扯回了黑暗之中。

伏在榻前的溫亭晚隻覺景詹的手動了動,她忽得抬眸看去,隻見景詹劍眉蹙起,也不知夢到了什麼。

她喜極而泣,忙命人請來軍醫。

軍醫搭脈診治了半晌,旋即鬆了口氣:“想是這位公子福大命大,傷得這麼重竟還能死裡逃生也真是奇跡,隻是......”

“隻是什麼......”溫亭晚心一提。

軍醫實話實說:“隻是在下醫術有限,公子能不死已是萬幸,可不保證他能醒過來,夫人還需另請高明。”

待軍醫走後,溫亭澤靜默了一會兒,對溫亭晚道:“看來,想要太子殿下蘇醒過來,唯今隻有一計。”

溫亭晚明白他的意思,太子如今需要的是天底下最好的大夫。

她能做的便是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