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真追妻之路7(1 / 2)

景詹護住懷中的溫亭晚, 銳利的眸光直視著從掩映的樹後緩緩走出來的呼延卓。

“你們想要逃到哪裡去。”呼延卓一抬手,四周的士兵齊齊拉弓上弦,“你們再怎麼逃也逃不出我大夏的國土。”

“呼延卓,你是不是瘋了!拿我祭祀來破除你們夏國的詛咒, 你還真相信這種子虛烏有的事。”溫亭晚冷冷道。

呼延卓不為所動:“為何不信, 若不是當年樂環那個賤人給大夏下了詛咒, 大夏何至於氣運衰敗至此。國師說得沒錯, 隻要將你獻祭給上神, 他定會重新保佑大夏國運昌隆, 稱霸一方,屆時打敗你們驍國定會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容易。”

“你以為,你們夏國國運衰敗僅僅隻是因為詛咒嗎?”

景詹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輕蔑而又不屑的語氣頓時將呼延卓激怒了,“你懂什麼!”

“你們夏國的國政我沒有興趣,隻是將看到的事實告訴你罷了。”景詹嗤笑一聲, “夏國接連幾任君王都是昏庸無道, 沉溺美色, 又有奸臣蠱惑,濫用酷刑,收受苛捐雜稅,百姓苦不堪言,長此以往, 國將不國, 你夏國何以不敗。”

千裡之堤毀於蟻穴,夏國的衰敗,本就是因內部的腐朽, 呼延卓卻閉目塞聽,情願相信詛咒毀國,一味附和那位所謂的國師,也不願睜眼瞧一瞧民不聊生的事實。

景詹的話無疑是將呼延卓不願去承認的事□□裸地揭開來,呼延卓惱羞成怒,抬起的手狠狠往下一壓,“放箭!”

在他喊話的一瞬間,景詹在馬上重重一拍,與呼延卓說話時,他始終在用餘光觀察,終於在重重圍困間發現了一個缺口,他用大半個身子護住溫亭晚,騎馬直衝了出去,其餘暗衛斷後掩護他們離開。

然呼延卓早已在下山的路上設置了機關陷阱,疾馳的馬被突然繃緊的長繩一絆,前腿彎曲,向前撲倒,景詹眼疾手快地抱緊溫亭晚,跳下馬去。

一群夏國士兵從叢林灌木中走出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景詹抽出腰間的佩劍抵抗,縱然武藝不凡,但因還分神護著一個溫亭晚,麵對幾十個人,很快便力不從心。

恰在此時,從山頂逃下來的幾名暗衛騎馬趕來,景詹一把將溫亭晚抱到其中一匹馬上,吩咐道:“帶她先走,去找定遠侯。”

“殿下!”

溫亭晚連多說上一句話都來不及就被暗衛帶走,隻能看著景詹廝殺的背影在視野裡漸漸消失。

身後依舊有人騎馬緊追著他們不放,不停地放箭,保護她的幾名暗衛受了不同程度的傷,終於在馬中了幾箭發狂後,他們不得不跳下去,再度被圍困。

這裡離塹庸關已然很近了,清晰可見塹庸關高大的城牆。

“太子妃,快跑,跑出這片林子,便可以向守關的將士求救。”其中一名暗衛推了她一把。

溫亭晚眸間噙著淚,看著深受重傷的幾名暗衛在前拚殺,隻能頭也不回地向塹庸關的方向跑。兩次從馬上摔下來,縱然被保護得很好,她身上依舊有幾分擦傷,她咬牙努力地跑著,堅信隻要能喊來救兵,他們就都能得救。

也不知跑了多久,眼看林子的出口就在前方,她還未來得及欣喜,突然竄出一個人持劍擋在了她的麵前,溫亭晚看見雙眼猩紅,殺意濃重的呼延卓,踉蹌地後退了兩步,忽而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帶你回去參加封祭儀式太過麻煩。”呼延卓一步步地靠近她,“國師說了,用這把他加持的寶劍殺了你也一樣能起解除詛咒的效果。”

他咧開嘴笑得瘋癲,高舉起那把劍,在刺過來的一瞬間,溫亭晚慌亂而又恐懼地閉上眼,腦海中似走馬燈一般閃過了很多人。

她不想死。

她還有父母親,還有哥哥,如今還多了一個毅兒。

可想象中的疼痛卻沒有襲來,她睜開眼,看見一人站在她的身前,擋住了刺目的日光,隻勾勒出一個漆黑的背影輪廓。在他的對麵,呼延卓胸口插著一把劍,鮮血噴濺而出,他像是不可置信一般瞪大了雙眼,緩緩地倒下,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溫亭晚渾身發軟,支撐著從地上爬起來,顫聲喚了句“殿下”。

景詹沒有回身也沒有應她,溫亭晚又喚了一聲,伸出手想去觸碰他。

然手還未觸及,她便見景詹忽得向後倒去,溫亭晚的心停了一拍,驚慌失措地抱住他。低頭才見景詹的胸口也有一個血洞,鮮血潺潺地從中流出來,順著衣衫蔓延開來。

他和呼延卓的劍是同時刺中對方的!

“沒事了。”躺在溫亭晚懷中的景詹麵色蒼白,卻仍艱難地開口安慰她,“沒事了,晚兒......”

“殿下,殿下......”

溫亭晚看著景詹緩緩閉上眼,拚命地喚他,可他卻沒了回應,她企圖用手按住傷口來止血,卻無濟於事,溫熱的鮮血源源不斷地從她指縫中溜走,漸漸染紅了她整隻手。

她突然能體會到蕭溯當年抱著瀕死的樂環時那種無力與痛楚,可除了痛哭和呼喚,她腦中一片空白,什麼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景詹的生命一點一滴地流逝。

分明是春暖花開的時節,她卻覺得一股寒意直滲到了骨子裡。

溫亭澤趕到時,溫亭晚已幾近絕望。

被帶回塹庸關後,溫亭晚無措地站在門口,看著一盆又一盆地血水從屋裡捧出來,室內室外都彌漫著濃濃的血腥氣,溫亭晚的大半件衣裙都被染紅了,她垂首抽泣著,眼淚一滴一滴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