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真追妻之路9(1 / 2)

溫亭晚一驚, 忙問:“陛下如今是何態度?”

“雖安國公等人步步緊逼,但陛下仍力保定遠侯,派人在塹庸關附近搜尋,堅稱不知真相, 不可妄加揣測。隻是為了稍安人心, 還是派兵圍困了溫府和定遠侯府, 下旨囚禁了溫家眾人。”高裕答道。

溫亭晚聞言, 眉宇間浮上一片愁雲。安國公仗著自己國舅的身份, 在朝中結黨營私, 根基已深。因溫留長不願與其同流合汙,再加上溫亭晚搶了原本該屬於沈雲霓的太子妃之位,安國公早已對溫家不滿。而在溫亭澤被封為定遠侯以後,他更是將溫家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意欲除之而後快。

在溫亭晚這個太子妃還在的時候,安國公尚且有所顧忌,如今她已“死”, 溫亭澤又出了這樣的事, 安國公抓住這大好機會, 自然不會對溫家人手下留情。

“我父親母親可還好?”溫亭晚擔憂道。

“他們很好。奴才去打聽過了,除了不得出府,陛下並未苛待溫大人,溫夫人及溫家眾人,衣食起居一律如常。”

溫亭晚微微鬆了口氣。

到底皇帝是站在溫家一邊的, 不然當年也不會特意挑了她來當這個太子妃。安國公大權在握, 洋洋得意之際,殊不知早已犯了皇帝的禁忌,皇帝對他心有芥蒂, 絕不會讓他屢屢得逞。

如今溫亭澤生死不明,無人能證其清白,隻能靜觀其變了。

另一廂,溫亭澤雖還未定罪,然原本想攀附溫家的一個個都避而遠之,主動與溫家撇清關係,唯恐被連累,可謂樹倒猢猻散,令人心寒。

溫府的下人顧及著自己的小命,也趁著夜色逃了一半。林氏聽說後,不但沒生氣,還將家仆召集起來,令管家拿出剩下人的賣身契,分了錢銀,讓他們各自回家去。

還餘下十幾個忠心耿耿的老仆無論如何都不肯走,說老爺夫人這些年待他們不薄,他們要與溫府生死與共,林氏抹著眼淚,向他們保證若溫府度過此劫,定不會虧待他們。

習語在一旁也是痛哭不已,自溫亭晚走了以後,她就回到了溫府。如今見溫府遭此大難,便不免想念起了溫亭晚,溫家人太苦了,先頭才失了女兒,這才幾個月就遭遇這般滅頂之災。

賀槿湫見眾人哭成了一片,正手足無措地蹲在林氏麵前安慰著,便見守在外頭的一個小卒偷偷進來告訴她,說是有人要見她。

這種時候要見她的還能有誰。賀槿湫為難地看向林氏,林氏心中也有了數,拉起賀槿湫的手拍了拍,哽咽道:“好孩子,去吧,你還年輕呢,沒必要......”

“母親。”賀槿湫打斷她,“我就出去看看,很快就回來。”

她安撫地對林氏笑了笑,隨那小卒出了溫家的側門,出門果見賀誠心焦地站在那裡,看她出來,不由分說地拉起她的手,便往馬車上拽。

賀槿湫拚命掙脫出來,態度堅定道:“爹,我不能走!”

賀誠火冒三丈,對她低吼道:“發什麼瘋,你知道你爹我花了多少錢打點關係才能把你帶出來,你要是呆在這兒,隻有死的份,快跟我走!”

任憑賀誠怎麼扯,賀槿湫都咬牙站在原地不肯動。

她帶著哭腔懇求道:“爹,你回去吧,我真的不能跟你走,女兒已經是溫家的媳婦了。”

“你和那個溫亭澤不過做了一夜夫妻,能有什麼情誼。”賀誠急道,“我已托人給溫尚書帶了話,到時他們會代溫亭澤給你送來一封休書,屆時你便和溫家一刀兩斷了,不管溫家如何,都與你無關。”

賀誠對不遠處的家仆招手,“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把六姑娘扛到馬車上去。”

眼看那兩個人高馬大的的家仆走過來,賀槿湫沒法,隻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這不關定遠侯的事,女兒嫁進溫家這半年來,溫家父母對女兒極好,視如己出。他們已經沒了一個孩子,好容易才緩過來,如今這危難關頭,女兒再離開,無疑是往他們心頭上插刀子,女兒做不出對不起他們的事。”

賀誠氣得臉發白,顫顫巍巍地指著賀槿湫道:“那你就對得起你爹我了!”

賀槿湫在地上重重叩了三個響頭,粗糲的地麵磕破嬌嫩的皮膚,滲出血來,“爹,是女兒不孝,一直在給您添麻煩。因為從前的事,女兒不肯嫁人,不僅給爹丟了很大的臉,還成天給您惹事兒,現在我還不聽您的話,不肯跟您回去。”

她哭得涕泗橫流,連賀誠也忍不住偷偷用衣袖抹了眼淚。

“爹,你一向縱然女兒,就讓女兒再任性一次吧。如果這一回女兒沒能逃過去,那下輩子女兒再給您儘孝。”

賀槿湫轉身飛快地跑進去,把門閉得牢牢的,用背抵著,任憑賀誠怎麼喊她都不肯開。

她背手抹了一把眼淚,雖說對賀誠說了那樣的喪氣話,可她才不覺得自己會死,溫家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溫亭澤那家夥,雖說有時不正經了些,但她相信,投敵叛國這種事他絕不可能做得出來!

東宮,勵正殿。

自從聽說溫府的消息,溫亭晚惴惴不安了一天,一直在擔憂父親母親。

是日,高裕突然對她道:“娘娘,陛下托人傳來口信,說是今日午後,準您回溫家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