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何橙花被人脫了衣服,投進了湖裡?
林願萊麵對這倆人還能用心思考,因為她還沒有完全理解自己應該對這二位抱有的深仇大恨。
賈江來看見林願萊可就沒那麼淡定了,推開院門就要往裡走。
“橙花!”
“站那兒!”
老娘一聲吼,嚇了林願萊一跳。但畢竟打仗這種事,林願萊那是駕輕就熟,立馬就調整好心態,進入角色,叉腰站在老娘後頭:“站那兒!”
就見那賈江來上前一步又退後半步,臉上的表情就像是他遭遇了負心漢似的,非常痛苦,在這不大的小院兒裡上演起了情意綿綿難以割舍,“橙花,你沒事了吧?”
林願萊心想,本花好得很,臉上的淤青都要散乾淨了,不過這又跟你有什麼關係?
身邊老娘一定也是這麼想的,就聽她道:“有事說事,橙花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嬸嬸,您彆這麼說……”
林願萊腹誹,這男人不光長得不行,說話也不行,一點兒不利索,窩窩囊囊、吞吞吐吐的。
“何家嬸嬸,既然這樣,那我們就直說了,正好橙花也在,她身子都還沒好利索,我們就長話短說,不浪費時間,省得讓橙花想起什麼不好的事情,徒增傷感……”
看著吳真心一張櫻桃小口張張合合,林願萊一走神兒,就有了眼前這亭亭玉立的姑娘變成了一顆大蔥的場景。
“大蔥”得意之情溢於言表:“我這人性子直,那我就說了,現在賈哥已經跟我訂婚了,那你們這頭是不是差不多也該把婚退了?”
什麼意思?
縱使二十一世紀穿過來的林願萊也不得不震驚於這事情的離譜程度。
這廂還沒退婚呢,那邊就又定親了?
哈,真是,感情是這重訂婚不配算犯罪哈!
林願萊本著替□□道不分年代的原則,剛要開口,就聽她娘在旁邊幽幽來了那麼一句: “你算哪根蔥?今天的事情跟你有關係?”
要不說打架需要好隊友呢,看著對方憋屈成綠茄子的臉,林願萊強忍著才沒有跟她娘give me five。
要不是還存留著從前的記憶,林願萊都要覺得自己不是“穿”過來的了,她簡直就是她娘親生的!
“何家嬸嬸,你這樣說可就不對了,我和賈哥可是訂了婚的,我和他現在可是一家人。”
“你倆都一家人了,還來這兒乾嗎?臭味相投,雙宿雙飛去唄,彆惦記我,我跟你們兩家人。”
“你!”吳真心一看就是小時候驕縱著長大的,哪能受得了這種委屈,頓時就口無遮攔起來:“何橙花,你自己身上出過什麼事你自己不清楚嗎,還嫌彆人臟,你都那樣了還妄想賈哥會娶你嗎?我今天來,就是要當著你的麵羞辱你,這婚你非退不可!”吳真心大概是覺得還不解氣,一把拉過了賈江來,“過來,你跟她說!”
林願萊詫異:我說她臭,誰說她臟?
那邊廂賈江來在吳真心手裡,像個小雞仔似的唯唯諾諾,嘰嘰嘰:“說,說什麼?”
“說你不要她了,說她是個爛貨……”
林願萊頓覺身旁一股勁風刮過,看這勢頭,親娘肯定是要衝上去撕爛那小賤人的嘴了。
林願萊眼疾手快,拉住親娘的手腕,給了她一個“讓我來”的眼神。
論打架林願萊就沒輸過,吵架雖然沒像打架那麼出色,但是收拾個渣賤爛人還是不成問題的。
就見林願萊接過她娘的班,兩手交叉端於胸前,四十五度向下蔑視的眼神配上不能再嫌惡的語氣,對賈江來道:“聽這意思,你是想跟我這邊退了然後跟她定親?”
吳真心插嘴:“我們昨天已經訂過親了!”
“噢,”林願萊做恍然大悟狀,“那是比我想象的還不要臉了。”
賈江來好歹也是個讀書人,遇上林願萊這種厲害角色,連話都說不出來。
“何橙花,你說什麼!”
“說他沒退婚就又找人訂婚負心漢豬狗不如,說你撿著個破鞋男人就要不知羞恥。”
“你你你!”
“你什麼你,看在你是個女孩子的份上,本來不想跟你一般見識,說你廢品回收站冤枉你了?怎麼,我還得表揚你綠色環保,垃圾自行聚堆分類嗎?”
“你……何橙花,你這個潑婦,你被人……了,然後扒光衣服扔進湖裡,你當大夥兒不知道嗎!”
林願萊一秒冷靜:“你知道?”
吳真心當即被噎了一下,“我……關我什麼事,是大夥兒都知道!”
林願萊看著吳真心,村花當即嚇得退後一步,之後又猛地往前三四步,虛張聲勢地大喊大叫起來:“你自己的事情你都不記得嗎?那天晚上發生過什麼還要彆人說?”
林願萊心說那會兒我還沒來呢,那段記憶它也不歸我支配啊。
心裡這麼想,嘴上卻道:“你又知道是晚上了?”
對方馬上緊張起來:“是我爹晚上帶人找到你的衣服的!”
林願萊皺眉,她總覺得這事跟吳真心有些瓜葛,還得冷靜下來好好想,算了,先吵架吧。
林願萊就慢慢悠悠把下巴墊在她娘肩頭,慢條斯理道:“所以你看,你那麼瞧不上我還撿我剩下的男人,我就不一樣了,我也著急退婚,我們家恩人哥哥正等著我呢,”說著抬手一指賈江來,“你,麻溜兒挪地方滾蛋!”
那模樣兒嬌俏得很。
要說吵架,林願萊向來是不輸人也不輸陣。
就見賈江來像是遭受了什麼打擊似的,哆哆嗦嗦:“橙花,你找人了?”
“廢話,東西壞了你不扔?哥哥比你高、比你帥、比你強上一百倍,我等著換人也等了好久了!”
“橙花,你……”
“你什麼你?哦當然了,相處這麼久,你也不是一無是處的,你臉皮厚這一點他比不了。”
自打被林願萊質問了那幾句之後,吳真心的戰鬥力明顯呈斷崖式跌沒影兒了,賈江來本來就是個孬的,林願萊穩站上風意興闌珊,回頭把戰爭主導權又交回娘手裡,順便給她娘傳達了個“就這”的眼神兒。
親娘看著自己女兒就像是一隻得勝歸來的戰鬥雞一樣,一根一根放下了炸毛,又躲回了自己身後。
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