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2 / 2)

沒“穿”之前她也有個挺大的房子,在市中心不錯的地段,距離醫院近,每天上下班都很方便。

那房子很好,但是也沒有讓林願萊覺得向往。即便距離再近,忙碌的時候,她甚至好幾天不會想起來要回去一趟。

現在這個家不一樣,硬件再差,它也是家。

飯後,林願萊和樊誠並排坐在小柳樹下的長條石頭上消食兒,娘陪著爹在門口放的兩張高凳子上坐著曬太陽。

四個人閒話家常。

娘:“何橙花你在婆家不要好吃懶做。”

樊誠:“沒有的,她很好,還經常幫我和娘乾活。”

在樊誠眼裡,他媳婦兒順手關門那都算是勞動了。

爹:“你婆婆身體不好,更要孝敬她,彆惹她生氣。”

樊誠:“不會的,娘非常喜歡她!”想了想又補充道:“我也非常喜歡她。”

這天兒是沒法聊了。

爹娘齊齊轉過頭去:今晚的夕陽真紅啊!

當地的習俗,出嫁的女兒一般是不回娘家住的。

所以晚飯後,樊誠幫嶽母大人種好了花,就帶著自己媳婦回家了。

他倆一起趕路,情形一直是後半程樊誠詢問林願萊累不累?然後或抱著或背著她,走完剩下的路。

林願萊怪自己學藝不精,到現在也沒找出自己身上的“病症”,十八歲的身體,怎麼就能弱不禁風成這副樣子?索性自己給自己取了個“體弱症”。

山上的榆樹開花了,婆婆給了林願萊一個竹編的筐,讓她去采一些“榆樹錢兒”回來。

榆樹,落葉喬木,一般都生得高,林願萊就給自己配備了一根大棍,想著實在夠不著的話,也可以打下來幾枝。

到了再看,卻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高。

婆婆說這東西和進玉米麵裡蒸著吃,最好吃了。林願萊沒吃過,到了的第一件事就是擼下來一把塞進嘴裡。

嚼吧嚼吧,有汁水還有一股子清甜味兒。

林願萊一邊盤算著樊誠從生產隊下班回來的時間,一邊一捧一捧地把榆樹錢兒裝進筐裡。

她儘量弄得乾淨些,不混進去榆樹枝杈,這樣回去以後婆婆處理起來也輕鬆。

有關於吳真心賈江來這對神經病侶,林願萊本來都打算把他倆遺忘了。

但是沒有機會。

總是狹路相逢。

今兒碰上的是賈江來。

就見還遠沒到生產隊下班的時間,賈江來已經往家走了。

林願萊大力采摘著她的榆樹錢兒,全當沒看著。

按說這是忘恩負義退過婚的關係,這賈江來就算是不臉紅羞臊一下,他也該適時躲避。

誰知這賈江來見了林願萊,就跟見了兔子撒開的鷹似的,劈裡噗咯地就撲上來了,嘴裡還“橙花橙花”地叫個不停。

傻子叫你你就答應啊,林願萊隻當是沒聽見。

“橙花!橙花!”

賈江來自顧自地靠上來,跑得是上氣接不上下氣。

林願萊擺弄著手裡的大棍,思索著照如今他倆這廢物樣兒,待會兒若是動起手來,誰能先把誰製服。

就見賈江來從兜裡翻啊翻地,翻了老半天。就在林願萊以為他能掏出什麼殺傷性武器的時候,他讓人大失所望地掏出一塊兒糖來。那糖紙皺皺巴巴地,四腳已經磨出毛邊兒了。

林願萊眼見著這人就要上來抓她的手,忙一把支起長棍,讓他遠邊兒去。

賈江來就跟她隔著一棍子的距離,沒事兒人似的:“橙花,來,這個給你!”

林願萊震驚:“你有病啊!”

賈江來自顧自道:“橙花,我知道你還在為我退你婚的事和我生氣,但是你也知道,我這不是也沒辦法嗎,你說你出了這樣的事兒,但凡換個正常能行的老爺們兒,他都得膈應,我當是也真是一時接受不了,但是橙花你放心,我跟彆人那肯定是不一樣,我也想通了,我雖然不能娶你,但也可以對你好啊,咱倆就還像從前那樣兒,我還跟從前似的對你那麼好……”

林願萊算是明白了,感情這男人的殺傷性武器是這張嘴啊,這他麼都快被他說吐了!

林願萊也算是感受了一回人類的參差,這渣男渣得那叫一個麵麵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