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布琛沒接話,胤禛就有些不高興,學著齊布琛剛才的動作皺了皺鼻子,將梅花塞到齊布琛手裡:“給你的。”
梅花枝冰冷的觸感讓齊布琛小小打了個寒顫,見胤禛有越發不高興的趨勢,趕忙問道:“哪來的?”這宮裡有梅花的地方可少得很,至少齊布琛如今還沒見過。
被理了,胤禛重新愉悅起來,翹著嘴角道:“爺折的。”完了又補充道,“親手!”
齊布琛目光轉過胤禛的衣裳,不知怎的有了不好的想法,小心翼翼的問道:“在哪兒折的?”
“唔......”這問題叫胤禛微微皺眉,然後誠實的道,“忘了!”
齊布琛控製不住的想翻個白眼,怎麼還跟立功了似得。
但胤禛把東西送出去後又得了回應,就心滿意足了,轉回頭關心胤祉:“人呢?這就跑了?”
好麼,果然不愧是兄弟,連台詞都差不多。
齊布琛無奈的答道:“三哥敬酒去了。”
“唔...對,該去敬酒了。”胤禛又板直板直的站起身。
齊布琛也趕忙起身,叮囑道:“少喝些。”
胤禛背在身後的手對她擺了擺,示意自己知道了。齊布琛望著他的背影,知道今兒個這是必醉不可了,招來寶珠吩咐:“讓人回去說一聲,多備些醒酒的。”
吩咐完人她就坐下了,下首卻傳來一個聲音:“四嫂真關心四哥。”
齊布琛轉身看去,發現是胤祐,他的眼裡有著些微羨慕。
對這個七阿哥,無論是曆史上的還是眼前的,齊布琛都不怎麼了解。穿過來後為數不多的幾次接觸,這孩子也都是一副沉默的樣子,很容易就讓人忽略過去。
這會兒他突然出聲,齊布琛還真有些詫異,不過也不表現出來,而是不好意思的道:“這本是常事。七弟以後娶了福晉,就知道了。”
胤祐聞言卻不見歡喜,而是有些鬱鬱的道:“但願吧。”說完就不理人了。
齊布琛也不生氣,胤祐出生就殘疾,便是普通人心裡肯定也有疙瘩,更彆說他還是皇子了。本是得天獨厚的身份,誰知卻連個健全的身體都沒有,沒得抑鬱症,都是心理素質好了。
胤祉和胤禛先後敬完酒回來,彼此對視一眼,又雙雙冷哼轉頭,倒叫擔心他們又拚起酒來齊布琛鬆了口氣。
布菜宮女上了一道湯,齊布琛便盛了一碗給胤禛:“酒涼,喝些暖暖胃。”
胤禛沒接,皺眉道:“難受,不想喝。\
齊布琛就知道他是真的喝多了,這會兒肚子裡灌滿了酒,肯定是吃不下東西的,心裡不禁有些埋怨,又也有些心疼。
不過這場家宴才開始沒多久,齊布琛又怕他忍不住吐出來,就湊近低聲道:“要不要再去更衣?”
胤禛搖頭拒絕:“不想。”
“那想吐嗎?”
再搖頭:“不想。”
不想就好,齊布琛舒了口氣,看來還沒喝到最狠,應該能撐下去。
可惜她這口氣鬆早了,因為接下來有好幾撥人來給胤禛敬酒。都是宗室裡的小輩,家裡跟如今康熙這一脈也遠了,爵又不高,也沒實權,有時候混的還不如大臣家的孩子,如今來敬這些阿哥,也是想套個近乎,看能不能得點好處。他們倒也不單單敬胤禛,隻不過德妃如今身居高位、還有宮權,當然就比胤祐這樣額娘還是庶妃的來得受追捧。
這人一多,即使胤禛隻是喝一點意思意思,卻也漸漸受不住了,眼裡清明之感越來越少。
趁著中間的空檔,齊布琛趕緊吩咐蘇培盛:“扶你們爺去更衣。”其實就是借口去醒醒酒,所以她又小聲補了一句,“不用急著回來。”
蘇培盛也知道輕重,趕緊招呼了一個小太監跟他一起將人扶起,胤禛這回倒沒甩開,他如今還沒反應過來呢。
等再有人來,齊布琛就微笑道:“剛剛不小心酒撒了衣裳,去更衣了。”總算打發了幾波人。
幾波人過後,胤禛還沒回來,也就沒人再過來了。齊布琛舒了口氣,深感這宴會可真是累人。
蘇培盛是個機靈的,很好的領會了齊布琛的意圖,直到宴席快結束時,才將胤禛送回來。
胤禛的神色好了不少,看來是順便醒了酒。
齊布琛隨他坐下,問道:“可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