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其實還有些暈乎乎的,但他答道:“好多了。”
沒多久,家宴就迎來了結尾,康熙發表了一番講話後,率先離了席,其他人隨後四散,齊布琛跟胤禛也不用再去送誰。
外頭天已經黑透了,風‘嗚嗚’的刮,齊布琛將自己跟胤禛裹得嚴嚴實實,在一眾太監宮女的環繞下小心的往回走。
齊布琛看胤禛走路有些晃,就讓蘇培盛扶著他,胤禛還想逞強:“爺沒醉,不用。”
齊布琛就有些無語,隻能哄道:“沒說爺醉了,隻是更深露重的,萬一哪裡結了冰,彆不小心摔了。”
這話是隨口說的借口,畢竟這宮裡時時有人打掃宮道,前麵又有幾排人探路,哪裡真能讓她們摔倒。但胤禛卻不知道被戳到了哪個點,反駁道:“沒摔倒!”
我也沒說你摔倒啊!齊布琛隻當這人暈的連話都聽不明白了,連連附和:“沒摔沒摔。”
扶著胤禛的蘇培盛不自覺的將頭低了些,爺確實沒摔倒,隻是‘踉蹌’了下。
一隊人順利的回到了南三所,兩人便兵分兩路的洗刷刷,齊布琛坐在胤禛旁邊,身上沾染的酒味可不少。
美美的泡了一刻來鐘,齊布琛才覺得渾身舒服了:“爺如何了?”
“奴婢剛剛去問,爺喝了醒酒湯,已經睡下了。”寶珠答道。
“行了,那我也睡了。”不說還不覺得,一說就困得不行,齊布琛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哈欠,眼淚都逼出來了幾滴。
與此同時,剛回到寢宮的康熙正在聽梁九功的彙報:“嗬,折梅花?還差點摔了一跤?”
梁九功見康熙心情不錯,也笑道:“據侍衛說,四阿哥估計是有些喝多了,也不要人幫忙,偏要自己一枝一枝的看,最後才挑了一致。不過折的時候力氣使大了,一下沒站穩差點摔倒,好在被人扶住了。”
康熙沒好氣的道:“他可真是會找,朕才得了幾天?都是養在那兒沒動過。怕是都不成樣子了吧?”
梁九功笑而不語,因為確實是不成樣子了。
天黑,胤禛又喝多了,即使打著燈籠也看不太清,他幾乎是將那枝丫懟到眼跟前的,感覺不行的又扔開,不知道擼了多少花瓣下去。
紫禁城裡其實並無多少樹木,即使是梅花樹,禦花園都少得很,這主要是為了防刺客。康熙辦公累了,其實也想看看景放鬆一下,但又不能成天去禦花園轉,再說,這大冬天的,禦花園其實也沒什麼東西。於是內務府就想法子培育盆栽,然後送過來討歡心,胤禛今兒折的梅花樹其實就是內務府最新弄出來的盆栽。這玩意兒可不好活,內務府也是弄了許久才成,且那梅花,還是從皇覺寺移出來的。
康熙倒也喜歡,不過又覺得這梅花放在室內沒了那傲雪寒霜的風骨,因此就讓人放在外頭,雖說這肯定會讓那梅花死得更快,但誰叫他老人家喜歡呢?
誰知道,這梅花還沒等凍死,就被胤禛給霍霍光了。
“哼,送福晉?還是個風流種子!”康熙氣哼哼的罵了一句也就算了,畢竟也就是個玩物,難道還能為了這個罰兒子不成?
......
翌日,又是四點起,去寧壽宮給太後請安,然後又是一天的宴樂,不過就是少了宗親,隻有康熙一大家子。
往後也都差不多,初六的時候,衙門便開衙了,胤禛也要開始上書房的讀書生涯。齊布琛這還是流連在後宮中,伺候婆母,陪著眾位娘娘看戲打牌閒話家常。
這期間,倒也與章佳氏單獨聊了機會,總算弄明白其人上次找她的目的。原來還是德妃交代過的事,就是看顧一下胤祥搬去阿哥所的事宜。到底是親娘,德妃說的時候就是吩咐,這位章佳氏卻是送了不少東西。
“怎麼好收妃母的東西。”齊布琛拒絕道。
章佳氏笑道:“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是個玩物,這宮裡你來我往的,值得個什麼?”說著就將東西往齊布琛手裡塞。
齊布琛無論前生今世,最不喜與人好似客氣的推來拉去,尤其是送紅包和結賬的時候,總覺得很羞恥。
如今章佳氏一來這套,她就隻想歎氣:“妃母這是怎麼說的,難道沒有好處,兒臣便不辦事了不成?”
章佳氏趕忙道:“沒有這個意思,隻是內務府那些人,你還不了解。你是好意想幫,但若因十三之故受了氣,豈不是他的緣故?合該有謝禮才是。”
齊布琛其實也曉得,章佳氏是一片慈母心腸,且她雖然頗為受寵,又生下兩女一子,但到底沒有位份、隻是個庶妃,還是包衣出身,娘家也無甚依仗。那內務府雖說好似皇家管家,但其職權並不小,油水也多,因此彆看多數管事是包衣,但其身後卻指不定站著誰呢。
明了這些,她也就不再推辭的收了,章佳氏才算鬆了口氣。
上元節後,過年的氣氛就漸漸淡下來,胤祥的搬遷事宜也搬上了章程。南三所因此熱鬨起來,內務府的人進進出出的,讓這裡的下人好不習慣。
謝寒山如今算是在齊布琛麵前得了臉,手底下也收了幾個願意奉承他的,今兒個他手下的小太監就殷勤的將他那一份膳食提了回來,再伺候他用膳。
期間,這個叫寧德的小太監說起自己聽到的一些消息,說著說著,就轉到了內務府的身上:“公公你不知道,那內務府的狗東西真是狗膽包天。”
作者有話要說:胤禛:爺今兒立了功了!爺將皇阿瑪的梅花給禍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