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也看著她, 心頭諸多情緒繁雜,有關於自己那些過去的,也有關於齊布琛所經曆的。
他抿抿唇,緊緊盯著齊布琛, 喃喃道:“對不起。”
齊布琛深深呼出一口氣, 揚起笑臉:“不知者不罪, 這並不是你的錯。”
“現在, 我可以知道, 你為什麼不讓我知道托婭之事的原因嗎?”
說起這個,胤禛本來複雜的表情一瞬間變了,儘是緊張和不好意思:“我...她...”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就是說不出口, 但一瞧齊布琛緊盯著她的樣子,又想到她剛才說的那些話, 乾脆眼一閉脖子一梗:“我就是怕你跟她學壞了!”
他臉上的紅暈蔓延到了脖子根:“她不知檢點,即使是未婚夫,沒成婚,也...也不能鑽...鑽帳篷...”
說完了眼睛還是緊緊閉著, 不敢睜開看齊布琛。
齊布琛則是被這個答案弄得滿心愕然,她實在是沒想到, 會是這麼...這麼一個樸素的理由, 畢竟前世在網上,哪天不看見幾個葷段子?這一個鑽帳篷的小事,還是正經的未婚夫妻,她起初驚訝也是因為這與她對古代人的印象不符, 聽了也就完了。
要說學壞,怕她才是“最壞”的那個吧?
再看胤禛那不好意思的樣子,她不知怎的靈光一閃, 脫口而出道:“你怕我學她鑽你帳篷?”
胤禛本來緊閉的眼睛倏地瞪大,圓滾滾的那樣大!滿臉竟是不敢置信剛才他聽到什麼的樣子。
假的吧?肯定是假的!他的小福晉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而且!他根本沒想過福晉會鑽自己帳篷的問題好不好!他隻是怕...隻是怕福晉...近墨者黑,染上些不好的習氣而已...畢竟福晉年紀小,還不能很好的分辨好壞,若是回京後,在言語中不經意間帶出點什麼,對她的名聲不好......
“你你你...我我...我沒想過這個!”他腦中百轉千回,嘴裡也下意識的反駁了回去,可是這結巴的樣子,怎麼瞧著都那麼心虛呢?
齊布琛狐疑的瞧著他,這小孩兒,年紀輕輕的真是早熟的不行啊。
胤禛一看她那表情更著急了:“沒有,我真的沒有!你不要亂想!”著急的兩隻手都用上了,一個勁兒地搖。
齊布琛見孩子真急了,這才相信:“好好好,我相信你沒想。”
胤禛登時像是經過了一場大劫,渾身都虛脫了,如今齊布琛相信他了,他也不敢再看她,撇開頭故意瞧著蘇培盛那邊:“他們好像弄好了,你餓了吧?咱們回去吧。”
“等等。”
這話叫胤禛心裡一咯噔,生怕再從福晉嘴裡聽見什麼驚世之言:“又...又怎麼了?”
齊布琛被他緊張的樣子逗笑了:“沒事。”
“我就是想為我們的談話收個尾。”
這話重新叫胤禛重新想起了福晉說的那些,緊張的心情也平複下來,一臉認真的說道:“今日之事是我做的有失妥當,你是我的福晉,我的妻子,皇阿瑪和顧太傅都說過:妻者,齊也。共奉祭祀,禮無不答。你是四阿哥府的女主人,你想知道什麼就可以知道什麼,絕不會發生你擔心的那些事。”
齊布琛對這些話卻不可置否,但她也不會傻到當麵去反駁胤禛,因此隻道:“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清。我今日與你說這些,其實是希望以後我們之間能坦誠一些,不要總是為了一些差錯而誤會。我以後遇到事情,會儘量讓自己先平靜下來,了解緣由。也希望你,以後有什麼事情,能儘量與我說清楚,便是有那確實不能讓我知道之事,你說一句不能說,我也不會追根究底。可以嗎?”
胤禛靜靜的聽她說完,認真的點頭答應:“好。”
“謝謝。”齊布琛露出真心的笑容,“那回去吧,確實餓了。”
胤禛渾身放鬆下來,與她並排走著:“一會兒吃完東西,我教你騎馬。”
齊布琛眉眼含笑的答應:“好。”
兩人一時半會兒的還沒發現,這半天來,胤禛與齊布琛說話的時候,很少再說‘爺’字,而是用了‘我’。
林長青等人簡單的弄了些野味,再配上帶出來的點心粥品,倒也彆有一番滋味。
墊了墊肚子,齊布琛終於興致勃勃的開始學騎馬了,胤禛這次倒不幫她牽著了,而是騎著馬跟在她身邊,時不時的糾正齊布琛的姿勢。
在林長青牽著馬繩的情況下快走了好幾圈,齊布琛總算熟悉了一些,可以自己拉著馬繩慢慢走了。
不過沒多長時間,起風了,林長青四處看看,就道:“爺,瞧這天,怕是要有一場急雨,得先回了。”
胤禛點點頭,衝齊布琛道:“叫林長青幫你牽著,咱們快一些回去。”
齊布琛也不逞強,讓她自己來,那走的比人還慢,林長青牽著還能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