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怎麼能有這麼大不敬的想法呢!
林長青趕緊晃晃腦袋,將嚇人的念頭甩了出去,對著鬆影露出一副笑臉:“福晉可起了?主子爺爺一大早去摘得花,吩咐雜家趕緊送來呢。”
鬆影聽寶珠說了謝寒山之事,本來正心焦呢,這會兒見林長青來送花,當即喜出望外:“林公公辛苦了!福晉說要小憩一下,您稍等,我這就去通稟。”
“不辛苦不辛苦,鬆影姑娘客氣了。”林長青對鬆影表現出來的熱情有些嘀咕。
齊布琛其實壓根沒睡,就是靠著發呆,將外頭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因此鬆影一進來,她就吩咐道:“叫進來吧。”
林長青進來獻上花束:“回福晉,主子爺爺一早在外遇上謝寒山,聽說您這兩日因熏香之故有些胸悶惡心,就親自去采摘了這些花朵。主子爺說,您若是覺得悶的話,多出去散散心,這花兒,以後每日都會遣人給您送一束來。”
要不說林長青能混到跟蘇培盛平分秋色的地步呢,瞧瞧這說話的水平,可是將胤禛的小心思摸得準準的,大大地給他主子刷了一波好感度。
旁聽的鬆影等人聞言都喜不自勝,將花接過來擺上,聞著花香,之前焦灼的心不約而同的放鬆了。
瞧瞧,主子爺果然還是最關心福晉的。
齊布琛雖然沒因為先前的事有什麼不好的感覺,但聽到有人關心自己心情還是很好的,當即笑道:“勞爺費心了,我沒什麼大礙。爺這幾日如何,吃用可舒心?”
禮尚往來,嘴上關心兩句也不費什麼事。
林長青規規矩矩的答道:“主子爺都好。”
“那便好,你是爺得用的,我就不多留你了。”齊布琛問了一句就完,也不打算事無巨細地將胤禛的每一件事都打探一遍。
“奴才告退。”
鬆影將林長青送出去,眼見離得遠了,打量著四周沒人,這才裝作不經意的問道:“聽說主子爺今兒遇到之前救的那位格格了?”
林長青斜了一眼,思量著鬆影問這個的意思,麵上卻不耽擱的露出笑意:“是啊,今兒這摘花的地方就是那位格格帶主子爺去的。那位格格聽說福晉聞不慣熏香,還將自己釀的香露獻了出來,主子爺吩咐謝寒山去取了送回來,對了,怎麼沒看到謝寒山?”
聽完這話,鬆影本來略有喜色的臉微微耷拉了些,敷衍的答道:“他啊,福晉吩咐他做事去了。”
林長青心下有了些眉目,還不待他細想,鬆影就送到了地方:“林公公慢走,我就不送了。”
林長青趕緊拱手告辭:“姑娘請回。”
等回去,胤禛第一時間見了他,略有些急切的問道:“怎麼樣?”
“東西送到,福晉收了。福晉說沒有大礙,還問了爺這幾日如何,吃用的可舒心。”在胤禛麵前,林長青就沒有運用春秋筆法,而是將齊布琛的話原原本本的複述了一遍。
聽見齊布琛關心自己,胤禛嘴角微不可察的翹了翹。
福晉果然口是心非,明明關心卻裝作不在意。罷,想來是年紀小臉皮薄,不好意思主動來問,算了,還是得自己多操心看顧著些。
“福晉神色如何?”
林長青:“福晉臉色紅潤,身體應該沒有大礙,就是瞧著有些沒精神。”
胤禛聞言皺了皺眉,思忖著福晉應該是因為熏香的原因沒休息好:“那香露福晉可用了?”
林長青聞言心裡就是一咯噔,哎喲,他光顧著琢磨鬆影問的那事,卻忘了問這個了:“奴才該死,奴才忘了問了。”
胤禛眉頭一擰,就要發火,蘇培盛進來了:“爺,給烏力吉格格的回禮備好了,您看可需要調整?”
呼,林長青鬆了一口氣,雖然平時跟蘇培盛不對付,但此時他還是感謝這位死對頭的打岔的。
不等胤禛開口,他就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瞄一眼蘇培盛,再瞄一眼蘇培盛呈上的禮單,將滿臉的欲言又止擺給胤禛看。
胤禛本來聰明,更何況林長青還做的這般明顯,因此他一擺手:“先拿下去,爺等會兒再看。”
蘇培盛當然也看見了林長青的表演,麵不改色的躬身退下,心裡卻將林長青罵了狗血噴頭:不要臉的貨,天天的就知道裝模作樣。
“說。”胤禛神色沉沉的盯著林長青,看那樣子,要是林長青今兒說不出個三四五六來,怕是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林長青迅速收斂了表情,十分正經的用委婉又能讓自家主子明白的話語將鬆影的表現和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他說完後,室內一片沉寂,胤禛眉頭微皺,捏著下巴思考著什麼,不時用打量的視線瞥一眼林長青。
林長青被他瞥的心肝亂顫,不禁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錯了,私自揣測主子心意可是大忌,自己怎麼還自投羅網的說出來了?
就在他忍不住要認罪的時候,胤禛出聲了:“蘇培盛。”
蘇培盛以最快的速度進來:“奴才在。”
“你去。”胤禛吩咐道,“把剛才那單子和東西都拿去給福晉,問問福晉可要添減些什麼,福晉定好了,就由福晉派人送過去。”
“以後這種涉及女眷的事,都由福晉來定。”
“再與福晉說,用完午膳後出來,爺帶她出去轉轉,彆總悶在帳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