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布琛不由自主地瞪大眼睛, 懷疑自己聽到了什麼,她看看胤禛,又看看手上的包裹。
不會吧,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她咽了咽唾沫, 有些艱難地問道:“你要帶我出門?”
“嗯。”胤禛點頭, “今日是乞巧節, 南街開了乞巧市, 帶你去瞧瞧熱鬨。”
證實了猜測, 齊布琛反倒有些無所適從:“可…可我被禁足了。”
胤禛黑黢黢的眼珠子瞅著她。
我知道你在禁足,但我還是說要帶你出去,你就不能乖乖地跟我走嗎, 咱們偷偷地溜出去,誰又能知道呢?非要把這事說出來, 那你是想讓我怎麼回答你?
齊布琛非常神奇地讀懂了他的意思,有些羞愧的低下頭,扔下一句“等我一下”,匆匆進了內室。
雖然前陣子天天出門, 但那都是跟著一大群人,而且都是為了辦正事去的, 很難有什麼逛街的愉快感。說來, 她來了兩年多,還沒見識過這時候百姓們是怎麼過節的呢,基本上大一點的節日都要進宮去請安,累了一天回來晚上也沒心情出去逛, 這回說起來倒是沾了禁足的光。
福晉落荒而逃的身影叫胤禛失笑不已,福晉有時候真的反應慢半拍,竟出一些叫人啼笑皆非的狀況。
齊布琛換好胤禛特意找來的普通衣服後, 兩人悄悄地溜到後門,上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平時用熟的人手也一個沒帶,隻帶了一個不起眼的丫頭,和兩個扮作小廝的侍衛。
胤禛指著那個丫頭說道:“她有點拳腳功夫,以後就跟在你身邊伺候,你出門的時候都帶上。”
齊布琛打量了那丫頭一眼,點點頭應下。
不管胤禛是真為了她好,還是想在她身邊埋個釘子,這個人她都必須接下。
腦子裡突然冒出這個念頭,齊布琛一時有些怔然,然後苦笑。
看看,到如今,她下意識的還會認為胤禛給人是為了監視她,就她這種程度的戒心,怎麼去與胤禛談感情?
胤禛看她突然苦笑,眉頭擰起:“不喜歡這個?那回頭我多送幾個過去,你自己挑。”
齊布琛有些意興闌珊地擺擺手:“與她無關。”說罷怕胤禛遷怒這個丫頭,主動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這丫頭恭謹地垂頭回道:“奴婢沒有名字,還請福晉賜名。”
齊布琛隨口道:“今日是乞巧節,那就叫七巧吧。”
七巧在車廂裡跪趴下:“謝福晉賜名。”
“起吧。”齊布琛合上眼,靠在身後的引枕上。
胤禛看著她,心裡有些失落,怎麼帶福晉出來玩她好像還不高興?
兩人各自有心事,車廂裡一時陷入沉默,好在沒多久,馬車外就傳來漸漸鼎沸的人聲。
齊布琛不由自主地坐直身子,問道:“快到了?”
外麵駕車的馬夫回道:“回奶奶,再轉過一個街口就到了。”出來時胤禛吩咐了,在外稱他為爺,稱齊布琛為奶奶,隻做尋常人家的少爺出門。
果然,馬車明顯轉了個彎後,停了下來:“爺,到了。”
七巧先下去,然後是胤禛,齊布琛最後。
胤禛正在馬車邊等她,看她出來後伸出手,齊布琛也沒矯情,搭著他的手下了馬車。
吩咐車夫將馬車趕到彆處去等著,胤禛回身對已經在東張西望的齊布琛道:“走吧。”
兩人並肩而行,七巧跟在齊布琛身後一步,兩個侍衛又落後一些,將兩位主子的周邊五米都納入觀察範圍。
如今正是晚膳之後,人們都出來閒逛,所以此時街口的人不少。
兩人隨著人流慢慢挪動,胤禛一邊注意著不讓人擠到齊布琛,一邊介紹道:“每年七夕,這裡都會開乞巧市,共占了三條街,這裡隻是一個入口,這條街主要是賣些乞巧飾品,你看看,可有喜歡的。”
齊布琛此時早將那些傷春悲秋的心思丟到了爪哇國,隻恨兩隻眼睛太少,看不過來。倒不是這坊市賣的東西多昂貴、多驚奇,東西都是常見的東西,荷包、帕子、珠釵、玩偶、麵具、木牌之類的常見東西,隻不過這些東西全都有著濃濃的乞巧元素,形成了非常壯觀的場景。
而且,齊布琛一直覺得古風的東西有種韻味和意境,不是做的特彆醜的,她都覺得很好看,看哪個都愛不釋手。
“這是什麼?”齊布琛拿起一個盒子,順手就要打開。
攤主急忙阻止:“客人且慢,這裡麵是喜子。”
齊布琛有些茫然:“喜子是什麼?”
胤禛在一旁解釋道:“是一種蜘蛛,會結網,把這種蜘蛛放在盒子裡,放置一夜額,明日打開看,若結的網密就代表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