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胤禵像個小炮彈衝了過來。
德妃瞬間露出真心的笑容,接住來人摟進懷裡:“跑慢點,也不怕摔了,這是乾什麼了,滿頭大汗的。”
說著拿出帕子,細心的擦掉汗珠。
胤禵沒答德妃的話,隻嚷嚷道:“額娘,我要吃冰碗。”
“你今天都吃過了,不能再吃了!”德妃故作嚴厲道。
胤禵扭股兒糖似的:“我就要吃就要吃!”
德妃被他纏的無奈,寵溺道:“說好了,最後一碗。”
胤禵答應的痛快,但作不作數隻有天知道。
旁邊目睹的榮妃掩唇笑道:“宜妃妹妹說的沒錯,德妃妹妹果然是個疼孩子的。”
“那是十四還小。”德妃頭也不回的道,“像姐姐,老三都那般大了,姐姐便是想這般疼,也疼不上了不是。”
這話看似在說孩子,實則諷刺榮妃失寵已久,德妃和宜妃一個有十四、一個有十一,康熙偶爾還會留宿,榮妃呢,自胤祉之後,再沒寵愛,雖同為四妃,但其實聲勢遠不如他人,惠妃好歹還有個長子呢,且胤褆如今差事辦的不錯得皇上喜歡,已能母憑子貴。
胤祉呢?還是個光頭阿哥,還要靠榮妃拉拔呢。
就這,也敢來刺她?德妃心中嘲諷。
榮妃猛地攥緊了手帕,她如何不知自己的處境,想到曾經寵冠後宮的風光、再到如今的落寞,心中就暗恨不已。但聖寵如今她已不奢望,唯一能指望的便是兒子,可她娘家式微,唯一顯赫的伯祖家又離得遠了,與自家並不如何親近,在前朝並不能給兒子什麼幫助。
如今唯一之法,便是讓胤祉儘快迎娶福晉了,董鄂氏乃是勇勤公之女,能給兒子幫不小的忙。
就是如今太子還未成婚,老三的婚事還得再等。
榮妃心中盤算著,麵上露出笑來,衝著太後道:“說來,太子的福晉已定下許久,大婚是不是也該提上日程了?”她有些羞澀,“臣妾倒也不是插手東宮之事,隻是盼著抱孫子,畢竟胤祉這個做弟弟的,總不能越過兄長去。”
太後倒不怪她,點點頭道:“你說的不錯,太子如今也二十了,是該大婚了,回頭哀家問問皇上。”
齊布琛不知道宮宴上的這一出,不用去皇宮對她來說可是件好事,一想到還要禁足到年底,這期間都不用進宮,她就美的要冒泡了。
一個人也不覺得冷清,吃吃好吃的,看著宮女們玩鬨,謝寒山還從外頭找了不少有趣的玩意兒獻上來,這節可過的開心極了。
雖然禁足在家,但消息並不閉塞,謝寒山如今摸到她一點脈,日日都能給她帶來些新鮮有趣的事情。
“今兒一早,朝鮮的人就進城了,圍觀百姓不少,不過跟去歲的規模差了不少,聽說貢品裡也沒什麼好東西。”謝寒山有些可惜的道。
齊布琛好笑:“這次本來就是因為皇阿瑪免了他們的歲貢才來謝恩的,若是貢品裡再有好東西,豈不是明擺著他們欺君了?”
“也是,是奴才想少了,嗬嗬。”謝寒山撓著頭傻笑。
齊布琛又問:“可有爺的消息?”
謝寒山肅了臉:“最新消息說,上一行正在端靜公主府駐蹕。”
齊布琛點點頭,端靜公主是康熙的第五女,去歲才出嫁,這次胤禛走時,還給這位姐姐帶了禮物。
寶珠從外頭進來,遞上一張帖子:“福晉,烏拉那拉府上遞來的帖子。”
自上次“武師傅”事件後,齊布琛就再沒回過娘家,也沒見過娘家的人,不過如尋常親戚般走走三節六禮罷了,娘家也少有遞帖子來的時候。
齊布琛打開一看,原來大哥星禪之母過生辰,因是整生日,所以請齊布琛去赴宴。
撇撇嘴,將帖子還給寶珠:“就說我被禁足了,去不了,賀禮按規格備就好。”若是親額娘的生辰,她或許還考慮想辦法去一去,但這位沒多大關係的側福晉,她是一點也不耐煩應酬的。
接到消息的烏拉那拉家,眾人麵麵相覷,星禪福晉道:“四福晉被禁足了?這都沒聽到消息。額娘,您看是不是遣人問一問,看看咱家能不能幫得上忙。”
覺羅氏坐在最上首,表情淡淡的:“左不過是犯了錯得宮裡娘娘教導罷了,皇家自有皇家的規矩,哪容咱們置喙。”
說罷也不管其他人,徑直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