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過年這幾天胤禛不用上衙的便利, 齊布琛好好做了一回學生,因為有基礎,她便適當的讓自己表現的聰明些,一些簡單的單詞一教就會。
這樣的表現倒讓一開始隻是尋常教教的胤禛驚訝不已, 直歎她在語言這方麵天賦出眾, 從而教的態度更認真了。
可惜這樣的時間是短暫的, 很快胤禛就回到了忙碌的工作中去, 齊布琛隻能抱著胤禛曾經學習的筆記自學, 不過這也沒什麼,自學反倒還比裝初學的學生更自在些。
胤禛又一次休沐時,檢查她的自學進度, 被驚的說不出話來:“你這……”隨後他合掌而歎,“這樣自學是耽誤了你, 你等著!”
說罷他便匆匆出了門,大半日才回來,興致頗高的來正院找齊布琛:“我給你找了個老師,一個來自葡萄牙籍的傳教士, 叫費嘉德,目前在如意館做畫師, 不過他隻會畫西洋畫, 皇阿瑪不常用他,以後他每兩日來府中給你上半日課,我已讓蘇培盛在前院給你收拾出了一間學舍。”
齊布琛喜出望外:“真的嗎?”
她的驚喜表現得如此明顯,胤禛不由得更高興了:“當然是真的, 明日午後他便會過來。”
“那真是太好了!胤禛你真好!”齊布琛高興的坐不住,起身在屋裡邊轉圈邊碎碎念。
胤禛就坐在一邊含笑看著她,真是難得見到福晉這麼鬆快活潑的樣子。
齊布琛轉著轉著, 徒然想起了什麼,身上的高興勁兒一時散了大半,她看向胤禛,有些不安的說道:“可是…我作為婦人,不好總與外男接觸吧?額娘…我之前總去寺廟道觀,額娘…就很不喜歡…”
她當然不會放過這麼一個與外界接觸的機會,但此時的社會輿論和皇家規矩、以及德妃那邊的態度,都是不能不注意的因素,與其到時被人翻出來借機生事,不如一開始就將難處擺在胤禛麵前,看看他打算如何處置。
畢竟無論如何,她在這個世界,最大的依仗其實還是胤禛。
胤禛聞言蹙起了眉,外男什麼的他倒不在意,不然也不會直接去給齊布琛找老師了,但額娘那裡…確實是個問題…
心中雖有憂慮,但他也不願將這份憂心叫福晉知道,因此他很快收斂起表情,做出一番輕鬆樣子:“這些不需要你操心,有我呢,你好好學便是。早些學會了,到時也能幫我整理整理那些外文書。”
有了胤禛的表態,齊布琛果然放鬆下來,躊躇滿誌的承諾道:“你放心,我肯定努力學,到時候給你幫忙!”
表了態,齊布琛又想起其他,試探著問道:“你剛才說,這位老師是什麼…什麼葡萄?”
“葡萄牙。”胤禛瞅著福晉因為疑惑而大睜的眼睛,可不就像一顆圓溜溜的葡萄,因此失笑不已。
“好奇怪的名字。”齊布琛嘀咕道,又問,“那,這個葡萄牙,是英吉利的首都,就像京城一樣?”
“不是,葡萄牙也是一個國家。”胤禛否定了,他微微偏移視線想了想,起身道,“也罷,這個給你看看也沒什麼,你跟我來。”
帶著齊布琛重回前院書房,將下人都攆出去,胤禛從隱秘處拿出一個盒子來,從中取出一個卷軸,鋪陳在案桌上。
齊布琛眼睜睜看著一副世界地圖在她眼前緩緩展開,整個人都驚呆了。
這幅地圖明顯可以看出是手繪的,許多細節處都有錯漏,地名的標注也不全,但是!但是大致輪廓卻是對的!各個大洲一個都不缺,包括南極洲都有標注!
天呐!難道在她之前,其實還有個穿越者前輩?
胤禛小心翼翼的將地圖鋪平整,才鬆了口氣,開口道:“這個是世界地圖,你看,這一塊,就是大清,大清上麵這一塊,就是鄂羅斯,英吉利是這邊這個小島,剛才跟你說的葡萄牙,大概在這一塊。”
說到葡萄牙的位置,胤禛不是很確定,他解釋道:“這個是我看過《坤輿全圖》後,自己回來憑著記憶默畫下來的,一些細節的地方記憶不太準確。”
說完,他才偏頭看向齊布琛,發現小福晉卻是一副微張著嘴、驚嚇到失神的樣子。
胤禛不由失笑,伸手摸了摸福晉的頭:“怎麼,嚇到了?”
這能不嚇到嗎!
剛才雖然很震驚,但她還是聽到了胤禛的話,這會兒稍顯急切的問道:“《坤輿全圖》是什麼?”
是哪位穿越者前輩留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