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忍(2 / 2)

胤禛拍著她哄睡:“我自有打算,你不用管。”

齊布琛嘟嘟囔囔的睡著了。

胤禛開始去衙門點卯後,康熙帶著太後去暢春園住了,他就跑裡跑外的忙碌,給一眾長輩送生活物資。這是一個瑣碎又細致的活兒,一個不小心,送上去的東西有瑕疵或者不新鮮了,就得被問罪。當然問罪也問不到胤禛這個阿哥頭上來,但事情是他管著的,差事沒辦好臉上總無光不是。

為著這個,胤禛每日的工作內容幾乎都是和各種人扯皮,而且他標誌性的黑臉在這裡並不適用,裡麵的人各個關係盤根錯節、與後宮聯係頗深不說,主要是他說是領著內務府的差事,但並沒有具體的職位,甚至都不具體歸哪一個司,都是臨時被分哪個事就去做。

對於急性子的胤禛來說,在內務府的時間,百分之八十都用來和人扯皮推諉了,追求務實的他看來這簡直不能忍受。

偏偏他還不能因此懲罰誰,大家都是老油子,還找不到一個讓你不能發火的理由?擅長於高效率做實事的胤禛,越在內務府待得久就越頭痛。

可沒辦法,想要整頓內務府都不成,一則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二則內務府算是康熙的私人管家,便是胤禛作為皇子,沒有康熙的明令也不能管,貿然伸手隻會讓康熙覺得胤禛逾越不敬。

齊布琛看他每天眉頭越皺越緊也心疼:“不然想辦法換個地方吧。”

胤禛心不在焉的答應,每天依然忙忙碌碌。齊布琛隻能儘力管好大後方,讓他無後顧之憂。

上元節後,毓慶宮傳來喜事,太子妃診出有孕,齊布琛忙送上厚禮。

誰知這好消息不過幾日,胤祺府上卻傳來噩耗,已經懷胎七月的五福晉忽然早產,掙紮兩天一夜後生下了一個死胎,是個男孩,五福晉也因此傷了身,日後孕息艱難。

這件事甚至驚動了太後,她老人家親派了人前去五阿哥府查問,最終卻隻處置了幾個侍女太監。

齊布琛前去看望的時候,五福晉心如死灰的躺在床榻上,對外界的一切不聞不問。

齊布琛說了幾句安慰的話,說著說著覺得自己的話無力的很,五福晉不是什麼滿族大姓,阿瑪也不過是個五品的員外郎,娘家並不能給她什麼支撐。如今又失去了孩子的希望,對於這個時代的女子來說,五福晉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在胤祺後院立足的底氣,她的未來,肉眼可見的灰暗。

齊布琛最終還是留下了一句話:“你若是覺得自己已經一無所有了,那就更該好好活著,再怎麼樣也不會比現在更差了。”

她走後,五福晉眼皮子動了動,卻最終沒有睜開。

因為五福晉的事,齊布琛很是低落了一陣兒,不過沒叫胤禛發現,他已經夠忙了,不想他再為自己的小心思煩心。

偏偏安靜了許久的德妃突然跑出來作妖。

這一年多來,因為她給德妃孝敬了許多時新的好東西,讓她在後宮諸妃中露了臉,又將十四和德妃所出的九格格、十二格格哄得開心,所以德妃對著她態度稍微好了些,兩個人也一直相安無事。

這天齊布琛按例進宮請安,本以為就是個走流程的事,為了順利還特意帶了脂粉鋪才出的新品準備送上。誰知進去請完安後,德妃卻沒叫起,而是居高臨下的問道:“你如今與胤禛同房也有近半年了,肚子可有動靜?”

自從康熙斥責過德妃後,她就再也沒過問過夫妻二人的事,這一回問的卻是突然,齊布琛壓根一點準備也沒有,懵了一下磕磕絆絆的答道:“沒、沒有。”

“可請太醫看了什麼原因?”德妃繼續冷冷清清的問。

齊布琛已經緩過神來,明白德妃這是不知道為什麼又開始找茬了,因此規規矩矩地回答道:“並沒有特意找過,但日常診平安脈的太醫並沒有說有什麼問題。”

德妃掀了掀眼皮,沒理她,直接吩咐道:“去請太醫來。”接著便沉默下來不再說話。

齊布琛:……

齊布琛氣很不順,她一直跪著,雖然有個蒲團墊著,但她已經很久沒有跪過這麼長時間了!

不知道德妃發什麼瘋,她隻能忍著,她就不信太醫來了,德妃能讓她跪著診脈!

太醫來的不算慢,在太醫進殿前,德妃總算記得讓齊布琛平身了,還假模假樣地責怪了殿內侍候的宮女一句:“怎麼也不知道提醒本宮。”

事情以宮女的請罪結束,完全沒有齊布琛這個當事人什麼事。

齊布琛:“……”她繼續忍。

“給四福晉瞧瞧。”太醫進來後,德妃麵無表情地道。

或許是來的路上就被囑咐了,這位不知名的太醫直接開口詢問齊布琛的月事情況和同房頻率,就當著滿殿的宮人麵前直!接!問!

雖然齊布琛有一個來自後世的靈魂,思想也算開放,但即使在現代,婦科醫生詢問這些問題的時候,也是在診室內單獨詢問患者的!不會當著一堆無關人士問這種事情!

這一刻,齊布琛真的是眼中冒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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