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呼吸一窒, 兩人互通心意也有許久,可福晉從沒在他麵前露出過這幅情態,他此時真是恨不得將人按過來, 堵住那張嘴狠狠掠奪。
可他不能。
胤禛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 黑色的眸子中是壓抑不住的洶湧浪潮, 再開口時嗓音沙啞:“乖, 我也想你, 但現在不行。”
他伸出手去,捧著福晉的半邊臉摩挲:“聽話, 快回去睡覺。”
齊布琛不滿地嘟起嘴,她總覺得胤禛今天的表現不對,胤禛現在就剩純粹的外傷,要說怕過病氣也是怕自己過給他,偏他說的意思確實怕他過給自己,怎麼想怎麼不對。
偏頭親了親胤禛的手,她麻溜站起身, 三下五除二脫掉外衣,不顧胤禛的阻攔和驚呼, 徑直從胤禛身上跨過進入床裡側, 掀開胤禛的被子角躺下,再將胤禛的胳膊拉過來放在自己腰上。
然後偏頭看向轉過臉的胤禛, 狡黠一笑:“我聽話了, 睡覺。”
胤禛滿臉無奈:“你不能睡這,快起來。”話是這樣說,放在齊布琛腰上的手卻絲毫沒有鬆開,甚至握的更緊了些。
齊布琛閉著眼搖頭:“不聽不聽, 王八念經。”
“……”胤禛失笑,摟腰的手又使勁,將人往自己身上貼的更緊了些。
齊布琛勾起嘴角,就知道這人口嫌體正直,哼。
胤禛到底是半途被鬨醒的,這會兒身邊又躺著最想的人,滿心的擔憂放下,心神放鬆之下很快又睡了過去。
齊布琛前幾天卻是睡夠了,這會兒精神著,怎麼也睡不著,又怕亂動吵醒胤禛,隻能乖乖躺著,手在被窩裡與胤禛的手十指相扣,眼睛也不錯地盯著人家的睡顏。
胤禛眼睫低垂,眉頭鬆散,因趴睡的姿勢唇瓣微張,露出星星點點的白色,在暖黃色的燭光下,顯出與平時不一樣的一分安謐和輕鬆。
齊布琛就這麼出神的盯著,直到沉沉睡去。
再睜眼時,首先看到的就是胤禛溫柔的眉眼:“醒了。”
齊布琛眨眨眼,下巴湊過去在胤禛肩膀上蹭了蹭:“嗯。”
胤禛捏了捏與自己十指相扣的手,寵溺道:“餓不餓?早膳送來了。”
“餓~”聲音嬌滴滴地,還帶著初醒的慵懶和沙啞。
胤禛無奈,故作嚴厲的教訓:“你彆招我。”
齊布琛吐了吐舌頭偷笑,知道他輕易不敢動,半撐起身湊過去在他臉上香了一下,然後快速起身,將被子給他掖好,自個兒下了床。
‘癱瘓’的胤禛什麼也做不了,隻能將臉轉過一百八十度,看著撓的他心癢癢地人跟什麼事兒都發生似的顧自穿衣裳。
嘴裡還得囑咐:“你慢著點。”
齊布琛奇怪的瞅了他一眼,換個衣服而已,有什麼好擔心的。
收拾好自己,她把簾子一掀,就看到跟兩個門神似的站在門口的蘇培盛和蘭蕙,自從她和胤禛同房後,就給下人們定了規矩:她和胤禛沒叫,他們就不許進寢室。
所以這兩人才在聽到了室內的聲音後,還在外等著。
“早膳還熱著嗎?”齊布琛問道。
“熱著呢,這就讓人拿進來。”蘭蕙的反應也很奇怪,忙不迭地將齊布琛往裡推,還要把簾子拉下來,“福晉,您有事兒在裡麵直接說就好,彆掀簾子,外間在開窗換風,彆凍著了。”
齊布琛莫名其妙地被推進去,她剛才掀開簾子一點涼意都沒感覺到好麼。
偏胤禛還在裡麵搭腔:“知道福晉醒了怎麼窗戶還開著,關了!”
蘇培盛在外邊請罪邊跑著去將窗戶關了。
齊布琛無語:“我沒那麼脆弱,你們也擔心太過了。”雖然她還是感覺渾身虛弱無力,但這不是發燒後的正常症狀嗎,睡幾覺就好了。
偏這些人拿她當個瓷娃娃似的,蘭蕙壓根沒聽她說話,自顧自地將她按在羅漢榻上:“您彆站著,費力,奴婢去給您拿引枕來,您靠著。”
好麼,這是淪落到和胤禛一個待遇了。
虧得胤禛這房間原不是做臥室用的,才有這麼一張羅漢榻在這,否則她怕是要被按回床上去和胤禛躺一起了。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她反倒不好意思再大大咧咧,乖乖靠在羅漢榻上,等著下人將早膳端進來。
蘭蕙竟然還想像蘇培盛喂胤禛一樣喂她!她又不像胤禛一樣隻能趴著不能動!
“彆,不用,我又沒受傷。”齊布琛連忙阻止,從蘭蕙手上搶過碗,表示要自己吃。
蘭蕙不敢跟她搶,就怕一不小心傷了福晉,隻能在一旁小心地看護著,那姿態仿佛一個看護崽子的老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