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巧去幫忙,齊布琛找了個安全的地方站著,細細哄著弘暉,終於將弘暉從嚎啕大哭哄成抽噎啜泣。
“額娘,我要阿瑪。”弘暉摟著她的脖子,眼淚止不住的流,抽抽噎噎地說道。
齊布琛眼眶一酸,此時此刻,她也想見胤禛:“乖,阿瑪馬上就來了,弘暉一會兒就能見到了啊。”
“駕!駕!”
他媽的,白癡一個還不夠嗎!又來一個在這種時候騎馬?
齊布琛忍不住在心裡咒罵,轉頭往聲音來源之處看去,腳下麻利地就準備躲開。
這一看,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齊布琛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胤禛!”
胤禛心急如焚,一雙眼睛四處搜索,他的速度並不快,一方麵是為了躲避路上的人,一方麵也是怕錯過想要找的人。
“胤禛!”
風中隱隱傳來日夜相伴的聲音,胤禛精神一震,目光如鷹隼一般逡巡片刻便鎖定了聲音的來源。
距離拉近,待他看清那母子倆的情狀,呼吸重重一窒。
福晉正抱著弘暉站在路邊,娘倆的衣服皺皺巴巴、沾滿了塵土,沒有一處乾淨。
福晉的發髻鬆散淩亂,上麵的發飾也早不知落到哪裡去,白皙的臉頰蹭著幾道臟兮兮的痕跡,額頭處還能看見一抹紅。
弘暉摟著福晉的脖子,和福晉一同看著他的方向,兩人眼裡皆包著淚,瞧著好不可憐。
胤禛心痛極了,再顧不得許多,用最快的速度奔向兩人。
“噅。”
馬蹄高高揚起,胤禛狼狽的翻身而下,韁繩一扔兩步踉蹌到齊布琛跟前,不顧還在大街上,將母子兩個緊緊摟進懷裡。
不過抱了一下又趕忙鬆開,急切地問道:“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齊布琛還來不及說話,弘暉早已扯著嗓子哭起來:“阿瑪,疼!”
“哪兒疼?和阿瑪說!”胤禛將人接過來,四處察看,沒看到明顯的傷口,又急著問福晉,“你呢,傷哪兒了!”
齊布琛壓下剛才徒然升起的那股委屈,答道:“沒有,我沒有傷到,弘暉磕到了頭。”
胤禛一邊查看兒子的腦袋,一邊確認:“真沒有傷到?”
“沒有。”齊布琛肯定答道,雖然肯定有擦傷和撞傷,但並不嚴重,隻是有些疼罷了,她又不是弘暉,還能在大街上扯著嗓子哭不成。
在兒子後腦勺摸到一個鼓包,惹來兒子更大的哭聲,胤禛連忙哄道:“弘暉不哭,沒事,弘暉是男子漢,不痛。”
又伸手摸了摸齊布琛額頭的紅腫,心疼道:“那幫奴才呢?怎麼保護的!這都腫了,疼不疼?”
他不說齊布琛還真沒感覺自己額頭磕了,這會兒被一碰當即縮了縮身子:“嘶~”
“還說沒事!”胤禛氣道,“還有哪兒磕到了?”
齊布琛往後一指:“都在那兒呢,剛才碰見個沒腦子的,這種時候非要駕馬車,馬驚了,我們沒來得及避讓,被撞個正著。”說完瞧著胤禛要急的樣子,急忙補充,“我和弘暉被七巧推開了,沒被撞,就是在地上滾了幾圈。”
胤禛聽得眼睛都紅了,還不待他說什麼,齊布琛卻算起賬來:“你騎什麼馬!逞什麼能!萬一驚馬了怎麼辦?不想要命了!”邊說邊在他胸口錘了好幾下。
胤禛捉住她的手,紅著眼睛想要說什麼,卻再次被打斷。
“四貝勒。”一個全副武裝的將軍帶著大部隊快速跑過來,“屬下來遲。”
齊布琛抽回手,將弘暉從胤禛身上接過來,走到一邊。
胤禛穩了穩心神,才轉過身去:“勞煩將軍,派人帶隊去各條路上維持秩序,若遇上有人被埋,能救的先救,不好救的統計好,送往府衙,由府衙帶工具前往救援。”
“屬下遵命。”來人召集屬下開始分派任務。
胤禛轉身去找福晉:“我讓金保先送你們回行宮那邊,回去了記得第一時間找太醫看。”
“你呢?”齊布琛抱著孩子問他。
胤禛抿抿唇:“皇阿瑪命我協助救災,這次地動範圍很大,我可能會很忙,你和弘暉就跟著禦駕走,不用管我。”
齊布琛紅著眼答應,知道這事沒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