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說完,兩人才開始說起京中這些日子發生的一些事情:“……其他都還好,就是十二弟那裡,月前添了一子,但不過六日便夭折了,我不好去道惱,回頭你得去瞧瞧。”
胤禛點點頭。
“還有十弟,你走這些日子,他來了三回,有意照看。”齊布琛絮絮叨叨地說著,“你也彆老端著一副教育人的樣子,十弟這樣也挺好,安安心心地過日子。”
“他哪兒是安心過日子?”胤禛忍不住反駁道,“明明鎮日跟著老九胡混。”
彆看胤禟、胤俄都二十了,但因為康熙不提,所以他倆不但還沒娶上福晉,甚至還住在宮裡、每日去上書房和幾個八九歲的弟弟一同上課,好不悲催。
這樣大齡留級地情況,就導致兩人越來越混吃等死,胤俄還好些,胤禟總是醉生夢死,還尤其熱愛賺錢,不止一次派人來說,想入股齊布琛的生意。
帶他掙錢倒是沒什麼,隻是這孩子一向和胤禩走得近,而如今胤禩是妥妥地大阿哥黨,齊布琛不想將胤禛牽扯進去,因此都委婉拒絕了。
齊布琛無奈:“他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便是他想做正事就能做了?如今這樣才好。”
康熙給他指的福晉就表明了對這個兒子的想法,胤俄又沒有表現出高人一等的才能,那麼順著康熙的意才是最聰明的做法。
胤禛當然也明白,但他還是瞧不上胤俄那副混吃等死的樣子,哼了一聲表示態度,卻沒有再爭辯。
為了不討喜的弟弟和福晉爭執?不值當不值當。
胤禛回來後,齊布琛心裡更安定了些,也更能全心養胎,而胤禛在和傅太醫了解過雙胎的危險後,每每看見齊布琛大吃大喝都憂愁不已,看著她跟吃氣球似的鼓起來的肚子更是像看炸彈一樣。
好在齊布琛除了能吃一點,孕婦其他症狀都比較輕微,讓胤禛放心不少。
家裡放心,外麵卻不讓人省心。
康熙回來沒多久,大學士王熙任上病故,這一位從順治朝就是重臣,且這些年也沒犯什麼錯誤,算是一身清名,康熙給賜了文靖為諡號,並準其入賢良祠,也算是死後哀榮。
如果隻是這樣也就罷了,落在史書上也是一筆君臣相得的美談。
偏偏康熙又出騷操作,大臣死後皇帝派人祭奠是常事,乾這活的一般都是親信重臣,以示看重。
可這回康熙卻點了胤褆的名,讓他和馬齊一起前往祭奠。
這可真是平地起驚雷,大清開朝以來從未皇子祭拜大臣的先例,這對王熙來說固然是前所未有的殊榮,但對皇子來說,又何嘗不是某種看重呢?
以及某種可能呢。
此事之後,各方如何反應且不說,胤禛是真的關起門來,一心隻守著齊布琛養胎。
正院。
傅太醫診完脈後,拱手道:“臣已有八成把握,此胎是雙胎。”
胤禛和齊布琛沒太驚訝,雙胎不雙胎的,看看她如今五個月卻像是七個月的肚子,是個人就差不多能猜出來。
就不是沒想到傅太醫居然還有這種穩一手的時候,隻說八成把握。
胤禛點點頭:“這一胎還要勞傅太醫多費心,那福晉如今的身體如何,幾日後的萬壽宴可能出席?”
傅太醫道:“福晉的身體康健,這一胎養的也不錯,目前沒有什麼問題,萬壽宴能出席,但也要注意不要過於勞力勞神了。”
送走傅太醫,胤禛眉頭還是皺著:“要不還是找借口不去了吧?”他看著福晉的肚子總覺得害怕的緊。
齊布琛安撫他:“不會有事的,今年可是皇阿瑪五十萬壽,能出什麼事。”
雖然今年一開年各地都已經慶賀過一輪康熙的五十萬壽了,但在五月的正日子,慶典依舊很盛大,不少封疆大吏這次都早早上了折子,請求回京給康熙祝壽。
還有蒙古和各屬國,來人不少,在這個時候後宮要是有人找事,怕不是嫌自己活得太長。
反過來說,她身體好好地卻找借口不出席,誰知道會被人解讀成什麼樣。
說是這樣說,但齊布琛還是做足了準備才進宮。
依然是永和宮,德妃的心情很不錯,甚至看到齊布琛嘴角依然還有一絲笑意。
齊布琛當然不會以為德妃突然轉性了,雖然她對宮中的消息不算靈通,但也知道胤禵的後院有人懷孕了,比她的月份還大些,有六個月了。
不止十四,十三的後院也有個侍妾懷孕,如今已經八個月。
最愛的兒子要給她生孫子了,德妃的好心情齊布琛很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