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弘曆??(1 / 2)

過了三四個月不需要應酬的悠閒日子,齊布琛身心舒暢,隻覺得自己年輕了好幾歲。

又一次晨起不不梳洗,對著鏡子自戀地欣賞自己光滑的皮膚時,胤禛笑她:“古有易安花中一流,今有王妃對鏡自憐。”

李清照能自比為花中第一流,她可不敢跟清照姐姐相提並論。

齊布琛回頭橫他:“醒了就快起,話多。”說完又回頭繼續美。

胤禛搖頭失笑,起身穿衣:“今兒你幾時出發?”

鈕祜祿氏日前生下一子,今兒是洗三,齊布琛和胤禛原不想出麵,隻派人送禮,但巴雅將帖子送到圓明園來,這不去就不合適了。

好在胤禩半月前隨康熙去熱河了,所以胤禛可以繼續在圓明園避世不出,隻齊布琛前往。

說道進城齊布琛肩膀就垮下來,八月份的太陽,誰出門誰知道。

胤禛乾脆替她決定:“趁著太陽不大,收拾好了就走吧,先回府裡待一待,等時間差不多了再過去。”

這是最好的方案,齊布琛不情不願地開始收拾,用完早膳後就坐著馬車進了城,先回雍王府。

林長青萬年守家人選,來迎接她,齊布琛隨口問道:“最近沒什麼事兒吧?”

“沒什麼大事兒,十三福晉昨兒下午送來一筐龍眼,奴才瞧著時辰晚了,就沒讓送到圓明園去。”

兆佳氏送東西已是常態,齊布琛也不覺得是什麼大事,隻叮囑道:“挑出半簍子,送到宮中去。”

這些年,他們夫妻與德妃之間的相處越發公事公辦起來,對外,照常請安、照常孝敬東西,不過其中用了幾分心,隻有天知道。

德妃也不在乎,請安點個頭,有東西就收,就是不說話。

對於這種狀態齊布琛很滿意,頭上沒有一個管東管西的婆婆,誰遇上誰就知道有多舒坦。

處理了府裡的一些瑣碎事,算算時辰差不多,齊布琛才動身往隔壁去。

巴雅沒露麵,是張氏在二門處等著,將齊布琛引去花廳。

“四嫂。”早來的幾個妯娌起身問好,其中九福晉的表情瞧著有點不大高興。

被胤禟催命一樣催著來的,能高興嗎?

齊布琛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與旁邊的五福晉寒暄:“最近如何?”

五福晉歎氣:“都還好,就是熱。”她有些歆羨地看著齊布琛,“還是四嫂你好,能去城外園子住,我也想去,我們爺不允。”

齊布琛保持禮貌的微笑:“也沒你想得那麼好,跟府裡也差不多,蚊蟲還多。”

沒一會兒,三福晉也來了,巴雅才終於露麵,也沒多說什麼,直接吩咐下人將新生的小阿哥抱來,開始洗三。

瞧著巴雅沒什麼高興的樣子,齊布琛也有點搞不懂了,明明心裡就不高興,怎麼還要大張旗鼓地給辦洗三。康熙二十來個兒子,生了這麼多皇孫,除非是嫡子或長子,不大辦也沒人說什麼,巴雅真是有夠彆扭,這麼為難自己也不知能落下什麼好處。

主人家興致不高,來客當然也就不會太過熱情,走流程似的誇了孩子幾句,洗三也就正式結束了,眾人移駕去飲宴。

席上備著酒,愛喝喝,不喝也沒人說什麼,齊布琛瞧著九福晉沒吃兩口菜,倒是酒一杯一杯往嘴裡灌。

“八嫂。”九福晉手裡轉著酒杯,忽然開口問道,“這孩子皇阿瑪賜名了嗎?”

皇孫要想康熙給賜名,就得他們阿瑪上折子請求,鈕祜祿氏生時,康熙和胤禩都在熱河,便是孩子一生下來就去給胤禩報信,胤禩立刻去請康熙賜名,康熙也立時賜了,也來不及在洗三時候送回來啊。

這是大家稍微想一想就明白的事,九福晉怎麼還問?

滿桌的妯娌看著九福晉的目光就有些古怪起來。

誰知巴雅頓了一下,又看了九福晉一眼後,竟然麵無異色地回道:“賜了。”

啊這……

妯娌們麵麵相覷,猜測這背後必有緣由。

“原來真的賜了呀,我們爺跟我說我還不信,看來,皇阿瑪是真寵愛八哥啊。”九福晉繼續晃著杯子,笑容單純地問道,“皇阿瑪賜了什麼名兒啊?”

巴雅惜字如金地吐出兩個字:“弘曆。”

轟隆隆!

齊布琛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她耳邊和腦子裡炸開。

弘曆?弘曆??是她知道的那個曆嗎?鈕祜祿氏?是那個鈕祜祿氏嗎?

不,不,不可能,不可能是他們!我就是在自己嚇自己,發音曆的字那麼多,怎麼可能這麼巧呢。

再說,不是胤禛,光憑一個鈕祜祿的姓氏,就能生出弘曆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對,對,就是這樣,弘暉他們這些由康熙起的名字裡都含有‘日’字,‘曆’可不含‘日’,所以絕對不可能是那個弘曆。

在齊布琛被突如其來的天降巨雷砸的懷疑人生的時候,九福晉語笑嫣然地問道:“八嫂打算把弘曆抱來養麼?”

十福晉隔空和十三福晉使眼色,這怎麼瞧著,九嫂像是來紮八嫂的心呢?八嫂招惹九嫂了?

十三福晉表示我也不知道啊,我老老實實在家待著,和八嫂九嫂也不熟,倒是十嫂你,十哥不是和九哥關係不錯麼,你不知道?

十福晉隱晦地撇了撇嘴,彆說老十現在和胤禟關係沒那麼近了,便是他倆近的時候,自己也沒跟八嫂九嫂兩個關係好過呀。

眾人眉眼官司不少,巴雅又不是瞎了,怎麼可能注意不到,心中湧起一股怒火,但更多的卻是無力。

這種無力感,從胤禩親口告訴她,鈕祜祿氏肚子裡的那個孩子確實是他的後,就一直縈繞著她,無從躲避。

巴雅最終沒有選擇像年輕時那樣刺回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若無其事地應道:“我養著三個孩子夠累了,沒精力再養第四個。”

是了,她還收了個養女來著。

九福晉笑吟吟道:“真的嗎?這事說出去估計都沒人信,畢竟誰不知道八哥對八嫂的愛重啊,雖然為子嗣計納了妾,卻依然視其他女人為無物,眼裡隻有八嫂一個,所有孩子也都隻給八嫂養。”

“我來前,我家爺還說讓我跟八嫂好好學學,賢惠大度一點,八嫂能將弘旺幾個當親生的養,我怎麼就不能呢?”

“今兒有八嫂這話,我也能回家唾我家爺了,想要我學八嫂你,他也得向八哥學不是?便是不學著八哥對八嫂的愛重,也該學學八哥對嫡福晉的敬重,八嫂想養就養,不想養就不養,這才對嘛。”

“八嫂你說是不是。”

她說這段話時,不知是有意無意,在愛重、敬重這些詞上,咬字要格外重一些。

巴雅縮在袖子裡的手攥的泛白,麵無表情地道:“你喝醉了,來人,給九福晉上醒酒湯。”

九福晉沒回話,放下酒杯,手撐著臉咯咯笑起來。

五福晉瞧著瘮得慌,捅了捅旁邊的齊布琛,小聲道:“九弟妹怎麼看著像是被逼瘋了?”

“啊?”全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對外界毫無察覺地齊布琛,看愣愣地向五福晉,沒有放低音量,“什麼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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