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良平微笑不語。
傅蒼卻又皺起眉頭:“可是有一個問題,周夫人患疫症這事是假的,這要是不小心傳出去,會不會……”
孫良平卻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是不是疫症,難道不是以太醫院的診斷為準嗎?雖然有些疫症症狀不嚴重,但隻要它有傳染性,防疫法就能管不是嗎?”
傅蒼緩緩頷首後,起身道:“還請孫公公在此稍後,在下去看看他們準備的如何。”
“院判請便。”
不多時,一隊嚴格按照防疫法規定著裝打扮的太醫院人員魚貫而出,往周家而去。
半下午後,周家所在巷子附近的幾條街區都傳遍了。
“聽說了嗎,柳枝巷有戶人家犯了事,全家都讓衙門抓走了!”
“……你這是哪兒聽來的消息,人家那是得了疫症,被太醫院帶去治病了,哪讓衙門抓了。”
“啊?真的假的?我聽說那家外麵都讓官兵圍起來了!治個病還用官兵?”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聽說是太醫院搞得新手段,是為了隔離消毒防傳染,就跟天花一樣。”
“天花?!那家人得了天花?!”有人一臉驚悚,“我…我…怎麼辦,我昨兒還去那條街了!”
周圍的人集體無語。
“…你真是…誰說人家得天花了,我是說太醫院的治病辦法,和天花差不多。”
“哦,哦,這樣啊……那到底得的啥病啊,這麼大陣仗?”
“聽說是痢疾。”
“痢疾啊……”圍觀者頓時露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倒不是說痢疾在這時候多麼容易治好,隻是和天花比起來,痢疾的傳染性確實沒那麼強,而且途徑明確,便是在這時候,也不會造成大規模感染。
有人就咕噥:“太醫院也是沒事找事。”
“就是,讓人待在家裡彆出來就完了唄。”有人附和。
“你說這家人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人家專門找關係整他啊?”
“說不準。”
“屁!你們知道生病的是誰嗎?”
其他人麵麵相覷:“聽說那家人姓周?”
嗤鼻的人嘖道:“是姓周沒錯,人家可是在雍王爺府裡當侍衛的!生病的是他夫人,曾經是雍王妃的貼身丫鬟,如今是雍王府的管事!”
滿屋嘩然,議論紛紛:“真的假的?”
“不可能吧,要真是這身份,請太醫上門治病不就完了,還能讓太醫院帶走,府裡還給圍了?”
“你們知道個屁!太醫那是給貴人治病的,能上門給她個丫鬟治?!聽說,這回還是雍王妃派了貼身的太監去太醫院找人,才讓太醫願意給她看病。”
他說的言之鑿鑿,令人不敢質疑,頓時群情湧動,各種羨慕言論不一而足。
等眾人激動的情緒平緩的差不多了,才有一個弱弱的聲音道:“不對吧,我聽說這次接走那位周夫人的是太醫院防疫處,這個地方好像隻要是疫症,不管是誰都上門接診。我有個親戚,得了肺癆,家裡如今一窮二白,防疫處也上門把他接去給治病了。”
人群一時寂靜,複又喧囂起來。
“怎麼可能,我看你是發癔症了。”
“就是,還有免費給人治病的地兒?菩薩都沒這麼好心!”
一陣哄笑之後,卻又不同的聲音冒出來。
“不過,這個防疫處,我好像聽過……”
“我也……好像是聽說收治過一些疫症,不過都是些窮苦人家的,不過也有人說太醫院是把人弄去試藥的。”
“不能吧……周夫人那個身份,還能被試藥?”
眾人麵麵相覷,散開後卻又都不約而同地去打聽這個防疫處的消息。
一時間,防疫處安排在外的宣傳人員迎來不少打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