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織田作的一天(2 / 2)

雖然,太宰治這幾天以來經常黏著他,阪口安吾也常常慰問地打來電話。因為經曆過一次失去,他們才更加珍惜現在。

但其實織田作之助也不太安心。因為他清楚這樣友情不是屬於他,他也不應該在這個世界。阪口安吾和太宰治感情是對織田作之助,可是應該是屬於這個世界織田作之助才對。

織田覺得這樣似乎不太好。

結束完祭拜後,他又去看了孩子們衣冠塚,也是阪口安吾和太宰治幫忙給立下,看完後他才回到了家。

……

另一邊港口Mafia。

中原中也走過重重警戒,來到了港口Mafia大樓最核心地方——首領室。

森鷗外坐在正對大門座椅上,胳膊架在桌子上,手上拿著一張賀年卡正在細細端詳,底下還放著幾張賀年卡。

見到中原中也來了,他抬起頭,和善地道:

“中也君,你來了。”

“Boss,請問突然喊我來有什麼事嗎?”

森鷗外將一張賀年卡按在桌上,手微微一動,賀年卡便滑到了桌子另一角。

中原中也接過,拿起來看。

致中也,

新年快樂。新一年,我就大發慈悲地祝某個一米六小矮子能長高一厘米吧,不要太感謝我啊。

——太宰治

“可惡……”中原中也氣得就要將這個賀年卡撕掉:“這個混蛋青花魚,是故意來逗我玩吧!”真是熟悉充滿了嘲諷意味話啊。

森鷗外卻打斷了他動作:“中也君,先彆撕。太宰君突然送了賀年卡過來,這其中應該是有些什麼特殊原因,不然他是不會再主動聯係我們。”

中原中也皺眉:“太宰那家夥又想乾什麼?”

“我也不清楚呢。可能是和之前太宰君莫名失蹤了一段時間有關。中也君,麻煩你件事。”

“Boss,請吩咐。”

“找太宰君見上一麵,和他說……”森鷗外猶豫了一下,轉口道:“算了,不用了。中也君,就麻煩你把這兩張賀年卡轉交給紅葉和芥川吧。”

中原中也不明所以地接過了其他兩張賀年卡,向森鷗外告彆,然後離開。

走之前,中原中也看著太宰治送他那張賀年卡,想了半天,還是滿臉嫌棄地將它收好帶走了。

隻剩下森鷗外一個人待在首領室內。

他看著許久沒有來往學生送賀年卡。

致森首領,

新年快樂……才怪。祝你早日退休,去孤兒院當個院長天天快樂地過著被蘿莉正太圍繞日子吧。

——太宰治

“小愛麗絲,你說太宰為什麼會突然送來賀年卡呢?”

金發碧眼小姑娘坐在一旁玩著畫筆,在紙上隨意塗鴉著,隨口道:“林太郎好煩,不要打擾我畫畫,誰要猜太宰是怎麼想啊。”

“還有,太宰送我那個賀年卡……”愛麗絲似乎是想到了極為恐怖事,臉上露出了驚恐表情:“為什麼給你們就是寫祝福,給我卻是畫畫啊。好醜畫,簡直就是精神汙染啊啊啊,太過分了太宰!”

森鷗外打著哈哈略過這個話題,思緒卻轉到了之前查到情報。

太宰君消失是因為……‘書’。

既然涉及到據說是這個世界本源‘書’,那就是非常重要事了。很可能動搖到如今橫濱好不容易維持下來安定。

所以他本來是想借中也君去打探打探情報。

可是……這個賀年卡,讓他又有了點彆想法。

“希望這是最優解吧。”

……

夜慢慢深下來,一彎明月掛在空中。

阪口安吾帶著稍許期待又不安,走進了熟悉Lupin酒吧。

還沒走下樓梯,就聽見了這麼一句,“安吾,好——慢——呐——”穿著沙色風衣青年拖長了調子,無精打采地抱怨著,頭也沒抬,一隻手還有節奏地戳著酒杯中冰球。

“每次都來得這麼晚,真是,等你好久了啊。”

阪口安吾瞬間感覺回到了幾年前安心氛圍。他笑著走下去,卻像幾年前一樣毫不留情地吐槽道:“要是我有太宰這麼閒話,肯定回來比太宰更早。”

看看他肩上還挎著公文包,看看他愈發濃重黑眼圈,太宰這麼說,究竟還有沒有心?

“因為之前失蹤,和處理織田作先生身份問題,你知道我已經熬夜了多久嗎?虧我一下班就匆匆趕過來。”

太宰治當然沒有心,他還幸災樂禍:“聽說不下班就不用上班了呢,安吾可以試一試哦。”

織田倒是正常地道謝:“麻煩安吾了。”

“不,那個……其實也不是很麻煩。”

“嘖。”太宰治嘟囔著:“區彆對待也太過分了吧。”

阪口安吾麵無表情:“我還想說呢。太宰,你當時明明說了已經原諒我了,過一會兒卻又說織田作先生原諒話你就原諒。這變臉也太快了吧。”

太宰治笑道:“哈哈哈,都過去了。話說,可惜你沒看到,剛才我和織田作找到老板說要包下這裡一晚時候,老板看到織田作那個驚恐表情……”他手舞足蹈地實力演繹著當時情景。

阪口安吾隻能默默地同情了一下可憐老板。

“啊,”織田作之助這才反應過來:“老板當時那個表情,是因為以為我早已經死了吧?”

“是呢。不過,放心吧,我一定會找到‘書’儘快將送你回去。”

隨著太宰治這句話,氣氛又變得有些低沉了。

“嗯……不著急,我相信孩子們會被照顧好。我可以再多留下來一段時間。”

太宰治:“確實,畢竟還有三年約定呢。也要等到他回來見麵才行啊。”

織田點點頭:“是,我會等三年。”

阪口安吾:“反正我們三個人一起等唄,到時候再四個人來這裡喝酒。”

“不錯主意。哈哈,現在馬上就要跨年了,聊聊你們拿到新年賀卡都寫著什麼吧?”

織田作之助思考了一番:“新年快樂。”

真是織田作式回答呢。

太宰治又將目光移向阪口安吾。

阪口安吾回憶了下。

致安吾,

新年快樂。新一年就彆再熬夜加班了,注意點吧,安吾發際線真很危險了啊。小心很快就老得不像個年輕人了呢。

——太宰治

“真這麼明顯了麼……”阪口安吾喃喃道,沒忍住摸了摸自己頭發。可是熬夜加班這種事,是真無法控製啊。

太宰治:“安吾?”

“沒什麼,就隻是簡單地問候新年快樂而已!”阪口安吾堅決不能讓太宰治知道,不然關心他發際線人便會又多一個了。

“太宰也說說自己收到賀年卡寫了什麼吧。”

說起這個,太宰治就來氣了,他一字一句生動形象地地背著自己收到那張賀年卡。

“致平行世界同位體,

你好,新年快樂!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聊了,還是好心地祝福你身體健康、長命百歲吧,希望你能活得很久哦。

——比你更好平行世界你自己。”

太宰治強烈控訴:“好、好可怕,這絕對是詛咒吧?一定是吧?”

阪口安吾“噗嗤”地笑出聲來:“不不不,這真是最適合給太宰祝福了。”

織田作之助也點點頭,表示同意。

太宰治氣憤地咕嚕嚕喝下一整杯酒,然後又倒了一杯新。

“算了算了,我不和你們計較。乾杯吧~”

三人舉起了酒杯。

阪口安吾問:“那我們為了什麼而乾杯呢?”

太宰治理所當然地回答:“當然是,為了野犬。”

在昏黃光線下,三個酒杯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響聲,慢慢地回蕩在這不大酒吧中。

三人異口同聲地默契說道:“為了野犬。”

然後,太宰治淺笑著抿了一口酒,輕輕地道:“也算是為了三年約定吧。”

本來還以為,永遠也看不到這一幕了呢。

真好啊。

所有人都不經想到,若是那個人也能在話就好了。

可是之所以世界上有那麼多遺憾,就是因為,如果這種東西,是不存在……

……

這一天晚上,他們三個人在Lupin酒吧裡喝酒聊天了很久很久,久到像是要把幾年份再一同補回來般。

直到天亮,織田作之助才告彆了太宰治和阪口安吾,回到了自己暫住地方。

開了門,打開窗簾。

織田作之助躺在床上,然後拿出了屬於自己那張新年賀卡。

借著月光,借著剛才喝那些酒,他現在終於有了點勇氣,去看這個他一直不敢看那個人留下最後一點東西。

致織田作,

來個老套開場白吧,當你看到這個時候,我應該已經不在你身邊了。

但要相信,我們終有一天還會再見麵。

還有,不用擔心,你會有機會回去,目前就先在平行世界玩得開心點吧。

去Lupin酒吧多喝幾次酒,和他們聊聊天,再多交點新朋友。平行世界這種一期一會相遇可沒幾個人能擁有啊。

好像一不小心沒忍住說多了。

最後最後,新年快樂啊,織田作。

一定要快樂啊。

——你最好最好(比其他那兩個更好)朋友太宰治

織田作之助反複看了又看,把每一個字都細細地讀著,直到自己快能熟練地背下來。

終有一天還會再見麵嗎?

織田作之助放下了卡片,閉上眼睛。

對方給他們留下希望原因他是明白,隻要有著希望,就能堅持著努力地快樂地去過好每一天。那麼就算在三年後知道了真相,也會因為時間流逝,而變得不那麼在意了吧。

他明白那個人意思。

所以織田作之助才在當時表現得一無所知,努力壓抑著情緒,對他說著“約定好了”這種荒謬話。

可能太宰治也是和他聯合起來騙他吧,但還是想要讓他安心。既然不想讓自己知道話,織田作之助就裝作不知道。既然不想讓阪口安吾知道話,織田作之助就幫著瞞下阪口安吾。

可是,當隻剩下自己一個人晚上。那種難過情緒就更加蔓延得厲害,心不斷地抽痛起來。

織田作之助想著,對方又騙了自己一次,這是第幾次了呢?都快要數不清了。明明說好三年,明明……不是約定好了嗎?

“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