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2 / 2)

“你是在哪個公司上班的?還是自己做買手做生意?有沒有什麼資曆證明?”

“這些隱私肯定不能告訴你,我隻能跟你說,我鑒定證書什麼都是全的,絕無虛言。”

“但是你這樣什麼都不能告訴我,我怎麼信任你?要是信息不保真呢。”

“哥們,你來找我,說明你也做過功課,對我是有一定了解的。我做這些谘詢就是為了給客人省錢,你要是對我一點信任沒有,該去哪買去哪買就是了,咱們還在這較什麼勁?”

孫誌豪看起來失去了耐心,不想再回應了,說完賬號頭像都灰下去。

馮斂臣卻突然手快地下了單。

孫誌豪的賬號重新亮起來,問他要買哪家的東西。

馮斂臣熟識的珠寶供應商和買手之類,許多也有自己的零售渠道,他保存了幾張商品圖,假裝是在考慮購買的,果然隻要給孫誌豪報出來源,他就能查到進貨的底價。

能查到底價並不奇怪,譚氏具有龐大的供應商庫,覆蓋業內各種進貨渠道。

但這樣做是很得罪同行的——誰做生意不要賺利潤?顧客知道低價,大多數人自然會照著往下壓,把利潤砍到十分微薄,方覺自己不算吃虧。甚至有些特彆“精打細算”的,不考慮珠寶商人的資金、運輸、保存、人工和鑲嵌等成本,可能一張口就想以進貨價原樣拿下。

買家和賣家立場不同,不能簡單評判對錯,但是一般都沒有拆台彆人生意的道理。

馮斂臣差不多心裡有了數。

谘詢完之後,孫誌豪還把他拉到一個群裡,大約兩百多人,想必都是跟他做過交易的。

翌日早上,馮斂臣上班前和譚仕章報備,說上午不去公司,需要到工廠去一趟。

譚仕章沒問什麼事,直接回複:“可以。”

了片刻,手機又響一下,譚仕章的消息後麵又跟了三個擁抱的表情。

馮斂臣一隻腳已經踏出家門,一隻腳還留在門檻裡,眯著眼想他又乾什麼要坑自己的事。

譚仕章這次真是順手。

他的聊天風格比譚儒還嚴肅,聊天軟件完全是用來達意的工具,能用語音發指令不打字,打字也是惜字如金,跟表情完全絕緣,用一次的概率幾乎等於太陽從西邊出來。

但見當然是見過很多的,比如林詩茹每天通知要加班,一定要魔鬼似的加上三個擁抱。

大概看她這樣用多了,譚仕章不知不覺,也效法了一回愛將的風格。

隻不過,看著那排會動的小人,竟覺確實有點意思。

因為看不到接收的人另一邊是什麼表情,隻能靠猜——茫然?無語?懷疑?感動?

馮斂臣對他上司的新趣味一無所知,他把車停在工廠裡,又去了孫誌豪的辦公室。

對於這場釣魚執法,馮斂臣並不心虛,混到準高管的地位,沒有誰是什麼小白花。職場關係可以你好我好,也可以你不仁我不義,孫誌豪都踩到臉上來,再不撕破臉都顯得窩囊了。

中間秘書進來添茶倒水,覺得辦公室裡氣氛有種難以形容的凝滯感。

孫誌豪和客人對坐著,位置和昨天差不多,隻是他臉色紅一塊白一塊,張口結舌的。

馮斂臣放下翹著的二郎腿,接過茶杯,溫文爾雅地對她說了聲謝謝。

秘書矜持地退出去,無從想象這位副總裁助理到底帶了什麼尷尬的消息過來。

唯一看出的是他是真的英俊——其實孫誌豪平時是對外表挺自戀的一個人,有時太過頭,讓下屬也覺無語,難得有人讓他變成了走地雞,她想笑又不方便笑,最後好容易憋了回去。

原料管理中心這邊也沒有什麼不出庫不入庫的規矩了,孫誌豪很快開了單子,起版師傅過來,該要什麼要什麼,一切按常規流程辦事。

回集團的路上,馮斂臣還思考了一下,他會不會吧自己踢出群。

到了地庫再看手機,孫誌豪隻是很快發了個公告,宣稱要解散群聊,以後也不再接谘詢的單子了,甚至把鏈接都下架。一石激起千層浪,群裡炸出很多成員,紛紛在問發生了什麼。

其實沒發生什麼,說白了他還是慫的,也沒比王岩好哪去。

林詩茹自然很高興,追問馮斂臣怎麼解決的問題。

馮斂臣不便直接透漏,隻問譚仕章在不在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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