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濤就是算準了錢德利不敢和自己提油費、過路費的事兒,乾脆也假裝沒想到,這個暗虧錢德利隻能打掉牙往肚子裡咽,洪濤也算報了當初被忽悠的仇。
看到沒,都過去好幾年了,這點破事兒洪濤還惦記著呢。古人不是雲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玩意躲得了一時,躲不開一世。
“滴滴滴……”沒幾分鐘,手機又響了。
“房東萬歲,海鮮萬歲!”是周必成回的,這小夥子和錢德利年紀相仿,但為人處世的手腕簡直是天壤之彆,他明明就在屋子裡呢,不說出來當麵道謝,隻發了條短信。唉,理工男啊,科技理論MAX,人事兒教都教不會。
“洪老板太客氣了,卻之不恭,奉獻兩瓶五糧液!”緊接著就是吳友良,同樣是在社會上混了不少時間的,和錢德利比起來這位就顯得比較穩重、中規中矩。同時也比較有城府,不容易看清楚底細。自打洪濤知道他和小舅舅那幫人有交情之後,也就沒打算往深裡琢磨,隻要不犯規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洪扒皮,你這是中彩票了?老娘中午飯都不吃了,要是敢食言晚上我就砸了你家玻璃!”第三個回複短信比較有特色,文字和表情各占一半,滿屏都在亂動,語氣也格外犀利,不用看電話號碼就知道是誰。
“米粒讓您費心了,本應該是我這個當母親的表示表示,但實在抽不開身,真不好意思再打攪了。”還有第四條,特彆客氣,也格外有距離感。這位單身母親警惕性極高,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她緊張好幾天,尤其是對自己這個房東,用個成語形容,敬而遠之!
“今天我休息,下午幫劉嬸一起張羅。”最後一條是柏律師的,比較實在也比較誅心,這是在變相指責洪濤免費使喚劉嬸。可惜她光手電筒照彆人了,忘了每天早上都讓老高送早點,還經常挑三揀四。
至於說戴夫和謝爾曼為啥沒及時回複,答案是現成的。這兩塊料隻要到周末就不會在中午之前起床,也不會在淩晨之前入睡,不在酒吧、迪廳裡把渾身的精力耗光,堅決不回家。
而且也不用提前問他們是否有時間,這兩位有老外的通病,非常愛湊熱鬨,碰上百年不遇的洪扒皮請客,但凡還有一口氣在,保證準時準點到達,還會帶著禮物,通常就是一瓶紅酒。
人算是大致湊夠了,老周和肖昱祖孫倆彆看嘴上說得堅決,等下午氣消了,親自過去請請,照樣也得乖乖過來,現在洪濤就得考慮場地問題了。
燒烤煙霧太大,肯定不能放在室內,那麼問題來了,入秋之後晚上氣溫有點低,坐時間長了肯定冷,得找個取暖設備。
然後就是餐桌,誰家也沒有能容納十多個人的餐桌,勉強拚湊也不太容易,不是高矮有彆就是形狀各異,太麻煩。另外還需要不少餐具,彆看院子裡住著八戶人,可沒有拖家帶口的,這方麵儲備嚴重不足。
“喂,文宇,把你家的采暖爐借我用用,不要氣瓶就要爐子。順便再弄三張方桌和十多把椅子,讓夥計下午給我拉過來。你要是晚上沒什麼事兒也一起過來吧,我請客,海鮮燒烤,五糧液管夠!這話說的,不年不節我就不能請客啦,沒外人,就是院子裡的住戶聚聚。嘿嘿嘿嘿……你要是願意動手我也沒意見!”
這也難不住洪濤,他有朋友在鼓樓旁邊開飯館,前兩年晚上還能把桌椅擺出來弄個排擋,為了不讓客人太冷,就買了幾個大傘一樣的燃氣暖爐,燒液化氣的。洪濤親自試過,挺暖和。但從去年開始城管就不讓擺了,爐子也就成了廢物,正好借來用用。
除了借爐子和桌椅餐具之外,洪濤更想把這位朋友一起借過來。他姓劉,劉文宇,初中同學,後來上了服務學校,專業學的廚師。
畢業之後去了五洲大酒店當廚子,五年前辭職自己乾,太厲害的手藝沒有,弄個燒烤啥的很夠格,尤其是秘製的燒烤醬料,真比專業燒烤店裡的一點不次。
這樣一來的話,打荷配菜的活兒由劉嬸負責,燒烤的活兒老高乾,再配上現成的醬料,自己一根手指都不用動光吃現成的,豈不美哉!
“嘖,怎麼又提這事兒啊,我也沒什麼用錢的地方,早幾年晚幾年富不了也窮不了。是不是你店裡出啥事兒了?要用錢就直接張嘴,多了沒有,三五萬是分分鐘的。哦,成吧,晚上再聊!”
劉文宇倒是答應了晚上能來,也願意買賣手藝,但支支吾吾的又提起了欠款的事兒,就是他開店時從洪濤這裡借的十萬,已經還了八萬,剩下兩萬計劃今年還,聽意思好像是要有點變化。